括陆潜川。
老实说来,陈奕恒的声音条件相当不错,电流里微微流出的气音都是掺着尾调的气息,完全不显得突兀,把一首情歌唱得格外的缠绵。
大学时候就是校乐队的主唱,每年跨年晚会都能囊获一干新生迷妹的心,当年他忽然退学出国的消息一经传出,搁千里之外都能听见全校迷弟迷妹一齐心碎的声音,校乐队也因为措手不及痛失主唱而连走了很久的下坡路……
陆潜川看着台上人缓缓开阖的唇线,滚珠般流利的音节一泄盈室,每一句里都像注满了血与灵,鲜活而深情。
他难得回忆了几秒并不算深刻的大学生活,想午夜的歌声和那个失序的吻…
他又觉得想来无趣,便逼着自己做起了白日梦来。
他想啊,如果陈奕恒不是恒胜的当家太子爷,华橙倒是愿意捧他当个歌星,稳赚一笔的买卖啊…
当他的游的目光撞上了陈奕恒目标明确的视线,一下子就清醒了,他并没有因为当下意淫对方给自己赚钱而心虚地避开,而是坦然地迎了上去,微微勾了下唇角,冲对方翘了翘大拇指。
陈奕恒的呼吸骤然乱了套,好在下一句歌词是个短句,气息还匀的过来,不然铁定要唱崩到姥姥家去了。
这边炸了屏的周冽也在看,他在看中间两个人胶着着的目光,那个莫名其妙的怒火中烧啊。
烧着烧着就觉得甚是无趣,随便你陆潜川怎么浪呗,终究撩不出个花来,晚上回去还不是被自己艹的命。
他看着忽明忽暗灯光下陆潜川那张没有一丝破绽的精英脸,想着上面爬满泪水混着自己的东西往下止不住地滚的样子,一路上来蹭蹭上涨的火气一下子就释怀了大半,还剩下意志力控制下的一小半足够他今晚坐稳屁股,甚至足够他稳稳开着车子把陆潜川带回家,不过他不能保证对方能不能安全回到床上了。
他可以用安全带捆住对方的手,把人按在座位上就地正法了。
寂静的夜里,无人的空旷车库,激烈晃动着的车身,回荡着的讨饶哭骂声,衣衫不整的瓷人儿……
周冽一下子便觉得今晚的一切没由来的愤怒都值回了票价。
他轻嗤了一声,靠回了沙发背里,不知从哪摸来一瓶碳酸饮料慢慢喝了起来。
——
这时,从羽声架着软了身的张力推门进来。
“怎么弄的?”刚刚在饭桌上多灌了张力两杯的楚家公子哥一眼就盯到摇摇晃晃走进来的张力,焦急的语气里满是心虚。
“没事的,都吐出来了,让他靠沙发上休息一会就好。”
一会的功夫,从羽声已经把脸上无害五美的面具带得端正。
他带着得体的笑容善意地宽慰了对方两句,然后一眼也懒得多看,扶着张力坐到了离他俩最近的沙发上。
“不能啊…张力的酒量和我的差不多啊…怎么醉成这幅德行了……”楚家公子哥在嘴里略显疑惑地念念自叨。他一向与张力交好,两个人渣臭味相投没少在一起喝过花酒。以他对张力的了解,这么几杯酒下肚,该是吐过了就能生龙活虎地过来与他们再战一个回合,怎么去了趟洗手间比去之前还要虚弱许多…他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他这一点疑惑对上了人侄子担忧无措的状态,一瞬间就被愧疚给淹了个全部。
下次还是少灌点张力。楚哥子有些感慨,自己也要少喝点。
改天自己喝成这样,身边可没有这么贴心,嘘寒问暖的大侄子伴在左右,想来多少有点欣慰和挥散不去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