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凌风在她的后背轻轻拍了几下,道:“若是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花崇欣摇摇头,嘴边泛起一丝苦笑道:“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突然收我为徒,教我唐家武功。整日把我带在身边,我们两个形影不离,终生情愫。我跟他许下百年之约,我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两个人打算远离江湖,他也愿意入赘花家与我永远在一起。”
西凌风听到这里,心里对唐霄的怨恨已经全无,他问道:“既然如此,又怎么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花崇欣冷笑一声道:“因为我太小看骆信宗了。”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就算过去了很多年,她依旧对他恨之入骨:“骆信宗表面答应我医治父亲,实际上他给父亲下了一种毒,打算时时操控着花家。那时候,唐英已经给唐霄定了门亲事,是武林大家白家小姐。唐英知道我与唐霄打算私奔后,非常震怒,打算杀了我。唐霄为此与他大打出手,失手将唐英打成重伤。”
花崇欣仰头长叹一声道:“他为了我不惜与父亲反目,我却为了父亲的安危负了他。”她终究是没忍住留下了泪水,哀叹道:“骆信宗突然出现,告诉唐英他有办法分开我与唐霄。唐英为了能与白家结盟,倒是与骆信宗这个狗贼冰释前嫌了。他们用父亲所中之毒的解药逼我离开唐霄不说,还非让我演一出戏。”
西凌风似乎猜出一二,急于求证道:“什么戏?”
“移花接木。”花崇欣咳得越来越严重了,她大口喘气,显得很无力。“唐英表面让我与唐霄成亲,实际上将新娘换成白家小姐。之后便是唐霄发现真相,我与他决裂。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我也因此成了坏人姻缘的贱人。”
西凌风看花崇欣的脸色越来越差,问道:“可你说你服下了唐英所炼的毒药,这又是为什么?”
花崇欣苦笑道:“唐英怕我以后反悔,所以逼我服下了彼岸丹,那是一种很独特的毒药。付下无毒的人与服下有毒的人终生不能碰到一起,否则服下有毒的人就会毒发身亡。你现在明白为何唐霄一出现,我就重病了吧。”
西凌风的心里酸楚,他一直以为那个负心人是唐霄,他一直恨着那个让花崇欣伤心的男人。而如今他却知道,这是两个可怜人的故事。
啪嗒...
门外的清脆响声,让花崇欣皱了皱眉头,她知道自己身子不好连耳力也下降了。
西凌风赶紧站起来,大声怒道:“谁在外面偷听?”窗户和门同时打开,南宫逸与白辛站在门外,南宫睿与黄列站在窗口。
花崇欣瞪着眼睛,挑眉怒道:“你们是到我这里听书来了。”
南宫逸不知道为何红了眼睛,跑过去抱住了花崇欣,他语气同情道:“你真是太可怜了,呜呜呜......我以后再也不到处说你坏话了,你最可怜了。”
花崇欣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原来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话,都是自家王爷出去说的啊!
南宫睿站在窗口,低声说道:“就算如此,你也一直爱着他。”他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花崇欣听到。
花崇欣抬起头看着他,非常坚定道:“没错,只有这个一生一世永远不变。”她的这句话火药味十足,让人觉得更像是赌气一样。而南宫睿却突然点点头,苦涩的笑了下,带着黄列转身离开了。
南宫耀坐在书房里听着唐霄讲那些过往,他简直不敢相信花崇欣竟然是如此卑劣的一个女人。当然,他听到的是唐霄所说,自然是花崇欣负了他,而并非其中有他人作祟。
唐霄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目光闪过幸福、闪过痛苦、闪过忧愁、闪过愤恨。几乎所有的情绪,都是花崇欣所给,仿佛连他的灵魂也是她所赐一样。
祝尚书在旁轻轻喝了一小口茶,笑道:“王爷也该清醒清醒,那女子信不得,你当她是朋友,人家只把你当棋子。”
南宫耀犹豫了下,问道:“你们直说吧,有什么打算?”
祝尚书看了一眼唐霄,淡淡道:“王爷,南宫逸留不得,他是您登上大位的祸患,还是趁早除了为妙。”
“可...”南宫耀刚开口便迟疑了,他细想唐霄所说的过往,若是花崇欣一直在跟他演戏,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了让他放松警惕,那么南宫逸必是她要辅佐的对象了?他坐在椅子上,纠结了片刻,道:“那么就听你们的好了。”
南宫逸蹲在花崇欣的床边,笑道:“父皇要去北郊狩猎,我要跟着一起去。来回大概要半个月,你好好照顾自己。那里有白老虎,我回来给你带上好的毛皮。”
花崇欣很虚弱,她勉强的撑着身体,微微笑道:“那我就等着王爷凯旋而归。”她看向白辛,嘱咐道:“围猎场开阔,而且每年都会有所伤亡,是个杀人的好地方,你要多多留心,好生保着你家主子。”
白辛拱手道:“是,属下遵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