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得体的脑袋,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地理……老师?”
这位地理老师,是这所学校里把教书当副业第一人,有着任教近六年,却一堂课都没有拖过堂的良好信誉,因为铃一打响,他本人跑的比学生还快。
夏天半节课都躲办公室里,一上课一般都让学生自己先预习;冬天就更过分了,一开始的请假理由还是病了,后来学生被代课老师告知:“地理老师午觉睡过头了。”“天气太冷了,你们地理老师起不来。”
诸如此类的话,连学生们都听得特别无语。
当然,要不是这位地理老师叫本校校长叫舅舅,他也不可能平平安安当老师当到现在。
还有一次地理课上到一半,这位老师接了一个电话,就对学生说:“我儿子放学没人接,你们先自己看看书,我去把我儿子接回家,就会回来。”
结果一直到下课,都不见这位老师的人影。
这位店长在唇前竖起了食指,朝吴时枫“嘘”了一声,然后道:“我儿子在里边睡觉,你们别这么大声。”
他顿了顿,又道:“本来这个点我是要睡觉的,但是你们是我学生吧?再给你们做一顿好了,想吃什么?”
站在柜台前的吴时枫和孟泽:……
看来这位老师不但把教师当副业,连店也是开着玩的。
吴时枫把菜单移到孟泽面前:“你先点。”
“你随便点一点吧,我没有特别想吃的。”孟泽又把菜单推了回去。
吴时枫看着这些价格颇为昂贵的寿司,一点也不心疼地点了个大套餐。说来也怪,平常给自己买点东西都扣扣索索的,但只要是把钱花在孟泽身上,眼睛都不会多眨一下,还觉得花得特实在特开心。
孟泽看了一下这份套餐里包含的寿司,又看了非常不靠谱的吴时枫一眼:“你很饿吗?”
“就这点小东西,吃的完吃的完啦,相信我们的胃。”吴时枫拉着他找了个离店长近的位置坐下,开始和这位店长兼地理老师聊天,“老师,你平常去上课的时候店是谁看着的?”
钱宸围上白色围裙:“上课的时候就把店给锁了,反正也没什么人能找到这家店,里屋那两台麻将桌的日租金都比寿司店盈利高。”
吴时枫这货好心重,在余多那几个他都知根知底的身上不明显,对他都快好死可摸不清底线的孟泽同学,也属于偷摸得不明显型。
可这个老师就不一样了,吴时枫虽然平常不爱听八卦,但自己本人上场八卦还是挺欢的。
“钱老师,里边是您夫人在睡觉还是您儿子?”吴时枫问。
钱宸满不在乎地说:“我儿子。哪来的夫人,我和我儿子他妈,还没结婚就离了。”
吴时枫挺惊讶:“您也没再娶?”
“呵,我做为一个过来人奉劝你们这些小年轻一句,你看老师我,长得也挺标致的吧,年轻的时候也是万人迷小帅哥,自以为把女人都看透了……”钱宸的样貌属于耐看性,留了一头被骗去远方挖煤刚回来的发型,颇有诗意的胡茬——简直是印刷版的“诗和远方”。
看久了居然还觉得他清新脱俗,这真挺感人的。
钱宸一边捏寿司一边说:“女人,都是骗子。美丽的骗子,她背叛了你,你都不忍心责备她,还是自己一个人过好。”
片刻后他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当然有个儿子就更好了。”
这位地理老师叨叨起来还没停了,和他上的课一样,有时候听得理解得非常完全,有时候又不知所云。
寿司端上来后,吴时枫睁着两颗眼睛,死盯着孟泽:“你吃,你先吃。”
孟泽随手挑了颗海草寿司,也不沾芥末酱油,直接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