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开诚布公的商榷起来,很快便是达成了共识。何殿英是不会轻易返回平津的,不过他手下有人,可以远远控制。至于所得利润,双方五五分成。何殿英负责经营,香川次郎提供保护,倒是也都不吃亏。
七月时节,李振成前去北平,以大老板的身份承办了赌业。而在哈尔滨,何殿英则是和香川次郎拜了把兄弟。
何殿英现在,除了不能回天津之外,基本可算是无忧无虑了。
小老九在天津老老实实的开办公司,李振成规规矩矩的在北平经营赌场。他独自留在哈尔滨,有时陪着青山友美逛逛大街,有时找到叶夫根尼耍逗一顿。青山友美是个傻丫头,叶夫根尼是个傻小子,全没意思。
叶夫根尼的白俄将军父亲已经不大管他,所以叶夫根尼时常闹穷。何殿英有几次想要花一笔钱诱他上床,不过到了最后关头,他终于还是没能出手。叶夫根尼只有一张脸白白净净,四肢全是毛茸茸。何殿英对于这么一只漂亮的大毛猴子,实在没有胃口。
他只是喜欢凝视叶夫根尼的背影。除此之外,叶夫根尼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到让他简直提不起兴趣来。
在清凉的夏末时节,何殿英跟着香川次郎前往日本,做了一趟短期旅行。
在陌生的国度与风景之中,他忽然强烈的思念起了余至瑶。异国总是新有趣的,可是这么多的新有趣,他却是无人分享。
在大阪的大街上,他买下一张印着樱花的彩色明信片。借用邮局里面的铅笔,他在明信片的背面写下:“祝安康,小薄荷。”
这张明信片漂洋过海,在一个阳光明媚的秋日上午,到达了余至瑶面前。
余至瑶生了肺炎,已然卧床休养了一个礼拜。哑巴把明信片递给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心不在焉接过来看了一眼:“什么?”
随即把明信片翻到背面,他看清了那工工整整的六个字。
“哦?”
一声轻轻的惊呼过后,他毫无过渡的忽然恢复了平静,同时回手把明信片掖到了枕头底下。
哑巴坐到床边,一手端起水杯,一手托着药片。余至瑶用左手拿起药片先送到嘴里,然后再去接过水杯喝水——右手依旧是笨拙无力,不堪大用。
小心翼翼的喝了两口温水,他把水杯交还给了哑巴。
哑巴双手捧杯,静静的看他。
余至瑶垂下眼帘,一言不发。
片刻过后,他一歪脑袋,不甚自然的笑了一下:“我……我是有一点高兴。”
哑巴伸出一只手去,为他理了理凌乱头发。手掌顺势滑下贴住他的面颊,触感火热,因为余至瑶一直是在发烧。
毫无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