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酒杯也尝了一口,他品出了好酒的芳香。不由自主的翘起嘴角,他忍不住的想微笑。
正在此时,小白在餐厅门口轻轻敲响房门,然后垂着双手,无声无息的快步走到了何殿英身边。
弯下腰来以手掩口,他开始对着何殿英耳语。小白胆小腿软,干什么都不成,唯独在传话这方面是个好手,能把声音压到极低,用气流送出清晰字句。
嘴唇凑到何殿英耳边,他说的是:“老板,北车站打起来了。余家十五车烟土往外硬闯,我们的人死了一个。”
何殿英没有回头,单是抬起左手。小白见状,立刻识相退下。
轻轻放下手中勺子,笑意凝固在了何殿英的眼角眉梢。不必争吵了,也无需对质了,事情很简单——余至瑶不买他的账!
原来两个人都穷,一分钱都要等到两人到齐了分着花。如今两个人发达了,却是开始各自守着家业,狗一样的对着咬。其实这也没什么,不新鲜。能共苦而不能同甘,这样的事情他见得多了。
二十一岁的何殿英少年得志、锐不可当。压下所有的喜悦与伤心,他伸手拿过洋酒瓶子,欠身为余至瑶斟满了酒杯。
“这么贵的酒。”他的手很稳,声音也很稳:“你怎么就喝不出好来?”
第15章人自醉
余至瑶的胃口向来很不稳定,依照他的身量,他不该是个吃猫食的,可是仔细想来,他的胃口还真是秀气,尤其是到了闹脾气的时候,一颗心向上壅到喉咙口,他会连一口水都咽不下。
不过,在何公馆,他倒是一贯能吃能喝。
这个好吃,那个也好吃,只有伏特加不合心意,但是也能入口。何殿英几次三番的和他干杯,他不说话,一口接一口的把烈酒往嘴里灌。脸上渐渐泛了红,他没觉出醉,只是晕晕乎乎的挺舒服,周身血脉全流通开了,有一种暖洋洋的惬意。
抬眼望向前方,他发现何殿英正盯着自己,白皙的面孔上笑意流动,宛若浮光。
目光交错了一瞬,他微笑问道:“怎么看我?”
何殿英侧身坐在椅子上,端着玻璃酒杯慢慢摇晃:“你好看嘛!”
余至瑶听了这话,发现何殿英果然还是没个正经。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他忽然想起事来:“刚才你说你有话要对我讲。”
何殿英抬手放下了酒杯,然后挑衅似的皮笑肉不笑了:“是。”
余至瑶饶有兴味的凝视了他:“说。”
何殿英歪着脑袋,枕上了旁边高高的椅背:“我爱你。”
余至瑶登时哑然失笑。欠身对着何殿英浅浅一躬,他含笑答道:“谢谢,我也爱你。”
何殿英不置可否的一挑眉毛,没再说话。
酒足饭饱之后,余至瑶扶着桌沿站起来,脚步踉跄着晃了一下,他对何殿英说道:“坐坐再走,我有点晕。”
何殿英站在他身边,嗅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热烘烘的,人味混合着酒味。磨牙霍霍的咽了口唾沫,他对余至瑶是真的有欲望。
“到我房里躺一会儿?”他强忍着不沉下脸,维持着表面上的友好:“睡一觉再出门也不晚。”
余至瑶摇了摇头,径自往二楼的起居室走。
余至瑶打开了起居室内的落地窗。
自从过了新年,天气就一天暖似一天,夜风似乎也不再冷得刺骨。酒精在他的血管中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