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郁舂提着一盏油灯向他们走来,邢庭被吓了一跳,这个场景多像他和何复的第一次相遇,那个时候何复的手中也提了一盏灯。
阳明臻说:“去吃了些夜宵。”
郁舂微微一笑:“是嘛,怎么不叫我,我在验尸房里待了一下午。”
“有什么发现吗?”阳明臻问。
郁舂无奈摇头:“没有。”
“那你早点休息。”
“嗯。”郁舂点头,他换了一只手提油灯,正准备离开这里,邢庭眼尖看见郁舂手腕上的痕迹。
“郁法医,你手腕出血了。”邢庭有些惊讶,“是被什么东西给勒了吗?”
阳明臻也看见了郁舂手腕上的痕迹。
郁舂用袖子遮住了手腕,笑了笑说:“被一点东西擦破皮,没什么关系。”
“那可真得小心了,万一感染什么病毒,我听说最近又在闹什么病毒,郁法医身子娇弱,可得注意啊。”邢庭善意的提醒,眼睛一直盯着郁舂被挡住的手腕。
郁舂微微颔首:“是,那也得小心,那具尸体在你旁边呆了那么久。”
说完,他提着油灯走进自己的房间。
邢庭这才把眼收回来,跟着郁舂回到办公室。
阳明臻叹气:“一晚上都没有什么收获。”
“你没有,可是我有。”邢庭秘莫测地一笑。
阳明臻盯着他,期待他的下文。
“郁舂手上的伤,不像是擦伤。”邢庭说,“我眼睛可比你们正常人好很多,虽然他遮得快,但是我还是看见了,手腕上的伤痕分明是被绳子给勒伤的。”
“那么细的绳子。”邢庭用手指比划,“只有他有。”
阳明臻自然清楚邢庭口中的他是谁,不管邢庭猜测得对不对,总得讲究证据,若是现在贸然去询问郁舂,只怕是会打草惊蛇。
“现在这么晚了,将就在这里睡一晚吧。”阳明臻说着就去柜子里搬出两条被子,好在他办公室的桌子够大,把上面的东西往地下一放,两张桌子拼成一张床,他们二人往这上面一躺。
“这床也太小了。”邢庭裹着被子埋怨。
阳明臻冷哼一声:“嫌小,给我滚去地上睡!”
邢庭微怒:“你明明可以放我回去睡,我的床可比你这大多了。”
“不行。”阳明臻反驳,“没找到凶手之前,你就得跟我睡。”
邢庭皱眉,怎么感觉这个场面有点怪怪的?
“喂,我们要不要去试探一下郁舂,我觉得他很可疑。”邢庭小声建议。
“闭嘴。”阳明臻说,“不管他可疑不可疑,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别去打草惊蛇。”
“哦。”邢庭抓住重点,“所以,你也在怀疑他咯?”
阳明臻不再说话,他的眼睛看着窗外的夜色,外面大雨磅礴。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世上谁都不可信,或许他一直都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周围的人都在骗自己。这是他从小就有的这种感觉,小时候母亲跟他说,小小年纪别胡思乱想。
他虽然生得五大三粗,可是心思比谁都细腻,只不过头脑反应比别人慢一些,以至于在警局里呆了这么些年都只是个小警员。一直到两年前经历那个案子后,他成为唯一活下的警察,解救了四名受害者,他得到了警局的表彰,这才升为警局队长。
“喂,你怎么不说话?不说话,就当你默认咯。”邢庭的话不知什么时候多起来,缠着阳明臻想聊个通宵。
阳明臻却开始打呼噜,震天动地。
邢庭无语,他可真是羡慕阳队长这个睡眠质量,倒头就睡。
他也闭上眼睛,算了,懒得去想这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