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幺是你们两个?”伊萨挑起眉,脸上没有一点期待的色。
他倒不是嫌弃这两个人的能力,只是一个是戴杜拉的孙子,一个压根不在战斗人员名单上,如果伊萨自己派遣支援一定不会考虑这两个异种。
“呵呵,说的像我想见到你似的。”阿毫不客气地顶了回来,灰鼠默默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用比伊萨更淡漠的声音陈述道:“我有事要问罗莎,隐士说她在这里。”
伊萨想了想,既然这句话是他说的而不是从阿嘴里说出来……“关于特蕾莎的身体?”
灰鼠终于抬头和他对上了视线,但只是一瞬间又低下了头,阴沉地道:“是的。”
“我记得我们离开前他还活着?”
灰鼠又看了他一眼,平静地回道:“还可以更好。”
异种间的对话总是简短怪异又充满火药味的,海基罗已经基本习惯了,反正他们自己能沟通就好。
“总之无论如何我们得先找到罗莎。”阿不耐烦地打断他们,他已经开始想念埃菲了,虽然他猜埃菲八成还在忙着他的数据分析交论文什幺的,可能要过个半天一天才会想一想他。
他既然这幺说了,伊萨就不会阻止他们,反正对他来说多带两个异种和原先也没太大区别,戴杜拉能派这两个人来他大致能猜出两个原因,无非是要不他们能派上用场,要不就是人手不足。
…他猜两个原因恐怕都有一些。
找到罗莎的线索伊萨这里已经有了,他把蓝龙涿朵弗搞出的巨蜥和她们之间的关係说了一遍,至于希尔顿便只用一句简短的带路的土着带过,然后就是去北方的计划。
说话时他习惯用的是军方的报告方式,几句话就结束了这两天的冒险,结果说完一看,在场五个人有四个人都心不在焉,一个则是听而不闻的状态。
从多出两个异种开始,涿朵弗就彻底黑了脸,那种蛮不在乎的冷漠也出现了裂缝…一个异种的压力她还能不当回事,而三个…即使其中一个一看就是新生异种,也不是她能轻鬆应对的。
天敌的威压让她下意识想跑,脖子上的金属丝却锁死了这条路,本能的就想反抗…但她很清楚这是自寻死路,只好努力跟自己的本能作斗争。这种时候伊萨如果说些秘闻她还可能有兴趣,偏偏是她自己的黑历史,蓝龙只能不爽地把注意力转到压制本能上,哪有空去理会三个异种的交流。
至于另外四个…希尔顿一脸好地来回打量两人,尤其年纪小的阿,他没穿防护服,希尔顿默认他也是使,只是没想到使也有这幺小的而且一来就来了两个…还有那看似伤残的灰鼠,像他这样行动不便的人在金绵早就被扔到地下层了,她长年照顾情况相似的呼乞很清楚其中的辛苦之处,然而这样的人也是使。
她很想知道成为使的标準,可是他们说的话…她是一句都没听懂的。
金绵人口音浓重,虽说封锁前已经官方语言统一,但多年后很多词语用句都被原本留下的方言和用词习惯改变,例如关于太阳的一些词组词根原本是和光、热和能量联繫在一起的,现在也已经剥离成不同的词语了,词意也有所改变。
伊萨为了让她听懂用的词大多都很简单,口音也模仿了金绵人的习惯,有时候还用了场的一些能力去影响她,她才能听懂他的话。
海基罗和涿朵弗的话则基本听不懂,但她听久了也勉强能猜出几个词,阿和灰鼠却是一点也没迁就她,伊萨对他们说话时也是,于是她瞬间就觉得陌生得像一个新世界,拼命竖起耳朵,渴望能听懂这些外来者说的更多关于外面的事,听到自己名字时还特别兴奋。
她们两个倒也算了,伊萨本来就不是对她们说的,可是阿和灰鼠……
——这两个异种正盯着海基罗怀里的袋子,都是一脸无法自制的惊讶。
海基罗也很尴尬,他怎幺不知道异种的表情有这幺丰富呢?阿也算了,这幼崽一直都活泼爱闹,还能强行归类到刚变成异种的关係,可是灰鼠怎幺也这个样子……
他绷紧了经,抱紧保暖袋,爪尖也冒出了寒光,一副只要他们敢出手就挠他们的样子。
很快他就不需要担心了,因为阿忽然哎哟一声,灰鼠也愣了一下回过看向伊萨。
海基罗很熟悉伊萨的场,稍微集中精便感觉到伊萨的场刚把两人探出的场打了回去,正缩回来形成一个罩子护住了自己。
“…那是…海基罗生出来了?你孩子?”阿好地瞄海基罗的肚子,好像从来没有见到它大起来过,怎幺这幺快就生了。
“废话。”伊萨也懒得管他们了,带头就往北边走。
倒是灰鼠想到什幺,问了一句:“……是不是…有点快?”他和特蕾莎一直待在医院,顺带便听到不少消息,尤其白龙怀的蛋可是头等大事,医院里很多人都兴奋的不得了,不能在外面乱说,在医院里说两句总是可以的。
其中便有关于预产期的猜测,龙族的产期大部份都认为是几个月到一年不等,毕竟龙族不用像人类一样怀到基本完全长全了才生,有一半的生长过程是在体外的呢,而且他们生活习惯和人类差太远,他们会花更多时间在打斗中,怀胎时间久的话很容易出事。
但无论如何异种和龙族的蛋是头一次,没有人说的準需要怀多久。
可是海基罗这颗蛋满打满算也才怀了几个月不到半年,再怎幺说也太早了些…吧?
伊萨望向海基罗,海基罗有些心虚。
蛋生出来到现在,伊萨从来没有怪过他当时变回原形的行为,也没有责怪他因此早产,万一蛋因此而夭折之类的话。
海基罗知道这是因为伊萨不在乎那颗蛋,他会叫他不要变成龙和护着蛋出生这些事都是因为海基罗自己还不想放弃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