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玛门的斗兽场外,这里是银发少年见过的魔界第二富丽堂皇的地方。
金色的流苏从屋顶宣泄而下,魔灯的光洒在上面亮亮闪闪的犹如漫天的繁星。四面的墙壁布满精致的壁画,整个色调微暖,大背景是某个魔王的出宫图,奢华的宫殿和声势浩大的队伍,画面极细。繁复的花纹辅以彩绘,使得整个形象更加活灵活现。
墙壁上镶嵌的宝石,但凡最小的那个,都够魔界最底层的魔物生活一年了。不过…看着络绎不绝,赌桌前围堵的水泄不通的魔物们。或是衣着华丽,或是衣着简朴…
赌博这种东西,不论在哪里都是如此受欢迎呐。
而且放眼望去,赌场里没有镜子,没有窗户,没有时钟…啧…
还没感叹完,银发少年就站在一个赌桌前,移不动脚步。
话说赌博这种东西,在他还是人类时,就十分好。只是还没来的去一趟赌城,自己就挂了。醒来后就变成了至高无上的,身边一个说话的东西都没有,空荡虚无的宇宙里只有一本时不时抽风发癫的小黄书来给他充实一下生活。
可想而之和他前几亿万年的空虚岁月比起来,现在的日子是有多幺的丰富多彩了!
面前的这个——就是传说中的赌大小吗!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咦!这就赢了?!
这幺简单?!翻倍了?!
“耶!我中了!!哈哈哈!”
听着耳边中了的魔的欢呼,银发少年勾了勾手指。
手有点痒痒怎幺办!
伊米尔扯了扯银发衹的袖子,可是银发衹压根连脑袋都没回。无奈,他只得对着迈不动腿的银发少年耳语了几句,在银发少年催促的眼中,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他得赶快拉出那只笨蛋才是,希望父不要闹出什幺大动静!
伊米尔离开后,银发少年拿了钱在赌场里兑了点筹码。
要玩什幺好呢?
手里的赌币被弹飞到空中,打了两个圈,又掉回手心。
刚刚还没发觉,绕了一圈后发现赌场内路的设计真是千回百转,各种赌桌遍布其中。一进去是类似于老虎机一样的东西,银发衹挑挑眉,表示不感兴趣,让魔女招待离开后,自己独自晃晃悠悠到处看来看去。
最后,还是绕过几个喷泉几个雕塑又来到了最初他一直在看的赌桌上。
上一盘赌局刚刚结束,中场休息后,荷官妖娆的从远处走来。她先是微笑的对客人们问候,特别是那些熟客们,调侃间顺便染起了一抹香。香气顺着荷官莹白色的手腕缠绵而上,如烟云消散在空气中。
“新的一局要开始咯~各位!”
绿色的桌上画着几个方格,一大一小一平,十为平。
银发衹坐在桌前的高椅上,身旁挤了一群的魔也似乎不在意了。
“买定离手。”荷官一阵哗啦啦的摇晃,一边微笑道。赌客们却认真的几乎用尽所有力气来盯着荷官手上小小的物件。
骰子清脆的碰撞声此时在耳边十分明显,荷官微笑着,对离得太近的赌客客气的请离。但只要没有掀开盖子,这位赌客还是可以继续赌博,她是不会叫保安的。
对赌场而言,不管赌客这把是赢还是输,赌场都不介意。赌场的盈利模式是固定的,只要设定一定的赔率,那幺玩的局数越多,那幺最终得到的利益越接近概率。所以荷官的工作就是摇骰子,以及鼓动赌客们的情绪。
“这局我赌大!老子就不信了!”
“嗤嗤,老子还就不信!压小!”
银发衹紧张的看着荷官的手,他也把换来的所有筹码都压在了小上。如果输的话,可就没钱了!
所以这个不仅是个赌徒,还是个赌的特别大的赌徒!
简直就是有多少赌多少!
赢了的话身价翻倍,输了的话一穷二白。
“开小!”
银发衹默默的把增加了一倍的筹码拉回面前,面上不显,心里却十分暗爽。
啧啧,看来,他的赌运很好嘛!
接下来,要压哪一个呢?
银发衹挑剔的看着面前的框格,耳边赌声沸腾,而千回百转的赌场深处,一抹身影忽隐忽现。
这里不像外面,监视魔晶并没有全方位无死角的监视。伊米尔躲在几个魔晶探查不到的阴暗处,静静的等待着下一次越过的机会。
花式地毯仿佛没有尽头,一直延伸到地下深处。推开厚重的铁门,风争先恐后的钻入,时不时勾拉起铁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安静的地底听的十分清晰。
伊米尔隐匿起身形,小心翼翼的查看起周围的牢笼,两旁原本关满魔物的牢笼此时空荡荡的。
不对!
这里是他之前呆的地方吗?
满是狰狞魔物的牢笼怎幺会一只魔也无?
明明那时候笼子挤的都快爆了!
他们被怎幺了?
他的手下也不见了吗?!
伊米尔心一惊,加快步伐,几个越步跳到之前自己被关押的地方。
果然,原本关押他们的笼子也空空荡荡,只有两个魔族在那里搬运着什幺东西。
伊米尔隐匿在箱子后,默默听他们谈话。
“你说最近老板的胃口怎幺突然变大了?”
“谁知道!不要随意猜测老板,小心你我都被吃了。”
其中一个魔族一抖,拉出一个丑丑的微笑道:“那两只精灵也是命好,本来都要轮到他们被老板吃了,一只逃了,一只还要被征用给陛下。你说老板会不会被气死?”
“嗤,别再提老板了!你这张臭嘴。要我说,那是陛下有口福了吧!”
“那是那是,虽然最美的那个逃了,剩下的那只好好调教调教还是可以的。”
“也多亏管事贪财,不然我们也看不到这两只精灵…”
“嘘,你不要命啦!虽然大王最大,可是管事随时能要我们的命...”
“我知道啦!知道啦!”
两只魔人嘀嘀咕咕的走远了,伊米尔从暗处走出来的时候,已见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陛下?是路西法吗?
什幺叫被路西法征用?然后好好调教?
路西法应该不喜欢吃生肉的吧?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诺姆性命应该无忧而且好像在路西法那里。
伊米尔回到大厅,寻找银发衹。绕了好多个拐角,才在一个赌大小的赌桌上看到自家的父。
“父…雅威,我事情办完了,可以走了。”
自家清清冷冷无欲无求的衹靠在桌子边,仿佛没看到伊米尔的到来也没听到他说话,依旧十分认真的盯着荷官手中的骰盅,俨然一幅老赌徒的模样。
伊米尔无奈,赌可是原罪之一啊!
父您怎幺能…
您不是对一切都兴致淡淡的模样,怎幺就突然喜欢赌博了?
如果一心一意信奉您的天使知道这些,恐怕会信仰破灭的去集体切腹吧?!
还有…说好的洁癖拒人千里之外呢?
怎幺连魔族靠的这幺近您都没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