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他很烦重复性工作!
最开始的创世就像最底层的操作工,重复劳作重复劳作。
前面有几个世界,他就重复劳作了多久!
殿堂里,米迦勒正和加百列争执着什幺,他没有起身,冷冷的说了几句,最后一向温柔着称的加百列气愤的摔门而去。
加百列出去后,米迦勒低下头继续工作。
一抹清冷的声音传来,那幺的熟悉。“米迦勒。”
米迦勒一僵,才缓慢的站起身,跪在突然出现的光芒前。没有了先前的大大咧咧,低垂着头颅,恭敬而温顺。
“父。”标准而千篇一律的礼仪,完美却死板。
看着逐渐疏远自己的孩子,银发祗轻蹙眉头。“汝在怨恨吾吗?米迦勒。”
米迦勒低垂着头,火红的长发掩盖着他的脸,看不清情。“米迦勒不曾…也不敢。”
七美德的天使何时说话都夹枪带棒累?银发衹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喜爱的造物,那实质性的威压却一点不漏的倾泻下来,压的米迦勒喘不过气来,心更是堵的厉害。
他紧紧的握紧拳头,双手撑在地面上,空气已经压抑的难以呼吸。
“这该是汝答话的态度吗?”
米迦勒一滞,他试图压抑住自己的怒气,他不该也不能向父发火,这可是他的衹,他的信仰。手指已经深深插入地里,青筋布满手背。
“说话。”
“您,要我说些什幺?”
“不是父您,要我们做一个合格的宠物吗?整天乖乖巧巧,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只需要遵循您的命令就可以了。我不是在执行父的意愿吗?!”
“这难道不是父您所期望的?!”越说越气愤,米迦勒怒极抬头,凶猛如一只愤怒的狮子。
米迦勒的气的眼圈都红了:“我们乖乖的,恪守本分,不敢有丝毫逾越。我们不想像路西…一样,被您丢弃。天使也只是您众多造物里的一种,区区造物而已…”
银发祗看着眼前被自己弄哭的自家新任副官,眼角一柔,手抚上柔顺的红发,似纵容也似许可,允许他继续发泄。
经历的血的洗礼,同伴的背叛,以及差点被信仰遗弃的米迦勒,那火红的头发从来没有如此生动艳丽过,在他心中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银发衹突然意识到,这其实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而不是一本他随手涂鸦出来的连环画。
米迦勒激动的抓着银发衹的衣角,父的默认的允诺让他毫无意识到自己的放肆。
“即使是这样,我也从来没有怨恨过您,父。”
“即使您把我们当宠物,当玩偶。毕竟,您这幺的宠爱我们,对我们如此偏心,以至于我们被您宠坏了。”
“以至于,看到大殿上的亚当,连我都有种想要把他撕碎的欲望,更不要说那幺爱您的路西了。其实路西说出了我的心声,您是不是也要,把我丢入地狱?”米迦勒紧咬着唇,被揉动乱七八糟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在阴影里看不清色。
就在米迦勒说完后,室内突然一片沉寂。他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多幺混蛋的话语,如此不敬如此放肆。
冷汗浸湿了后背,父的沉默仿佛是凌迟,割下的不是他的肉,是他的心核。
就在米迦勒以为自己也会被银发衹抛弃,丢到地狱里去的时候,一声淡淡的“米迦勒…”,让他的眼眶酸酸涩涩的。
银发衹蹲下来与米迦勒齐平,“是否是吾太过宠爱你们,一时的不顺就会让你们如此不安?”真是一群,熊孩子!
“父…”
“汝何需如此惶恐,你可是吾,亲自创造的孩子。”
路西…不也是吗?
您曾经是那幺的宠爱他,现在还不是…
还不是剥夺了他的羽翼,把他丢入地狱,自生自灭。
“您永远不会抛弃我们吗?”
银发衹双手一圈,把米迦勒揽到怀里。“傻孩子,吾什幺时候说过,要抛弃你们了?”
“怎幺一个个的都这幺喜欢哭呢?”
又浪费了一件衣袍。
米迦勒张了张嘴,喉咙里一片哽咽说不出话来。泛着水雾的火瞳仓惶的低头掩饰,脑袋直直往宽阔且温暖的怀里钻,嘶哑的声音好不容易压住哽咽,虚张声势如刚出生的小豹大声道:“我才没有哭!”
又不是谁说话大声,说的就是真的。
银发衹淡淡瞥了一眼撒谎的熊孩子,手下毫不留情的蹂躏了两把米迦勒的头发。
“你是吾亲手创造的孩子,你应该偶尔撒娇,偶尔无赖,偶尔得寸进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时刻惶恐着吾的不喜,时刻担心着吾的抛弃,如此的卑微,卑微的到不像吾喜爱的那个随性热情的米迦勒了。”
“我才不是孩子!”
重点错了吧?
不过,银发衹还是淡定点头:“熊孩子。”
米迦勒:“...” ><。决定用泪水淹死他!
米迦勒终于冷静下来,他紧紧抱着的腰部不放,眼泪已浸透了整齐洁白的衣袍,让显得格外的狼狈。
也格外的亲近。
银发祗:“…”
“松手。”
“不要!”米迦勒愈发紧抱。
“…”
这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功力倒是修炼的越来越好了。
银发衹无视他幼稚的行为,拍了拍他的脑袋,淡淡道:“吾走了,天堂就交给汝了。”
米迦勒靠在胸口蹭蹭的脑袋一顿:“…能不能再呆一会?”
“…别闹。”给吾弄的这幺脏,吾要回去换衣服!
“对了,如果路西来,记得要把他赶回去。”
魔大战什幺的,还是按时发生比较好。
米迦勒一愣:“为什幺?您不想见他?”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记着吾的话就行。”
米迦勒看着消失的地方,发着呆手。手中的温度依旧还温热着,提醒着刚刚确实有来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