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云州一战,耀月大败,王爷仁慈未曾对云州军士赶尽杀绝,甚至拔擢了些愿意归降我朝的军汉。「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扈尔汉便是那批降军中的一人,这幺些年过去,他也坐到了云州府副总兵的位置,可谁曾想这家伙不仅不知感恩,假借有机要军情求见王爷,趁机行刺,虽然他当场便被王爷斩杀,可是他刺伤皇叔的刀上却有剧毒!王爷受伤后很快便昏了过去,随军御医虽然替王爷止住了毒势,可却告知我等前线解毒药不够,需得回雁城才能替王爷彻底拔除毒素,末将不敢耽误王爷的伤情,故而才急忙将王爷送回了雁城!事态逼人,情非得已,还望王爷与陛下恕罪!”林兆此时方才吐露出一直压抑在心中的话。
拓跋煜之前一直昏迷不醒,并不知道自己的伤势到底有多重,回来之后,立即有太医带了药来赤王府为他解毒,直到病情稳定之后,他才醒转。
听到林兆这幺说,拓跋煜方觉有些愧疚,只好低声道:“你先起来吧。”
“看样子,那奸细应该是耀月一早就埋下的。能有这幺深思远瞩之人,恐怕也只有苍林王了。”贺兰衍之看了眼眉头紧锁的拓跋煜,又道:“不过万幸王爷无甚大恙。”
“是啊,还好皇叔没事,不然朕真是不该如何办才好了!”拓跋鸿也赶紧接话道。
拓跋煜苦笑了一声,战况的危急他这个才从前线回来的人最是明了,自己这一离开,只恐马凌怕是挡不住慕容瀚的攻势了。
想到此番,拓跋煜不觉感慨,昔日风度翩翩的耀月苍林王慕容瀚为了报仇,竟不惜用上暗杀敌方大将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不过想想自己当年安排人挑拨他们的君臣关系,害他被夺职软禁,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吧。
接连几日,拓跋鸿都亲自到王府看望拓跋煜,而内库中珍贵的药物也源源不断地送往赤王府中,不少朝臣都纷纷议论,皇帝对摄政王果然倚重非常。
皇恩浩荡,换了别人只恐已是感激流涕,可拓跋煜的心思却全然都放在了前线的战场之上,只可惜他病体尚未痊愈、即便想立即回去指挥大军抗击敌人,一时也是难以成行,只能在众人的劝阻下暂且安心养病。
但是前线不断传来的战报,却叫他又如何能真地安心。
“再这幺下去,龙州将要不保,龙州一旦失守,耀月军必会进攻桓州,届时雁城可就危险了。”
赤王府思德殿,各部的要员都聚集在了一起,自从拓跋煜扶病而回之后,摄政王府便成了王朝新的政权中心。
“此际,我看恐怕仍是只有请王爷亲自出马了。”
“之前那场山洪就让西军损失殆尽,东军亦受损不轻。如今在东线抗击耀月的主力虽是王爷的亲兵赤军,但是较之耀月军的数量,委实落了下风。战报上,赤军也已被迫退出龙州,往林州回防了。唉,林州可是雁城的最后一道防线啊……”
一干大臣皆是色仓惶,今晚送到赤王府的塘报实在令人难以心安,正如拓跋煜自己所料那般,在他遇刺离开前线之后,中军大都督马凌实在招架不了慕容瀚的攻势,很快就把先前好不容易夺回的失地又拱手送给了敌人。而另一份塘报上又道武阳关的局势也发生了变化,之前还和北朔军对峙的大成军在得到后方支援后已开始发动猛攻,武阳关危险了。
“现在,即便是本王亲自上阵又如何呢?”拓跋煜第一次心生出如此无奈之感,他被众人吵得一阵头晕,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大臣们看到色疲惫不堪的拓跋煜,心中顿觉惶恐,纷纷跪了下来。
拓跋煜喝了口茶,拂袖道:“都起来吧,不必跪我。”
“如今这般,或许只有迁都以避敌军锋芒了。”拓跋煜闭上眼,不甘心地叹了口气。若是十年前,他宁可战死也绝不会向敌人示弱,可现在不同了,他不仅是前军统帅,更是摄政王,意气用事,只会害得国破家亡。
就在众人都感到灰心丧气之时,礼部尚书陶勋站了出来,他须发皆白,就凭这把年纪也是三朝元老了。
“王爷,反正都到这个时候了,您看要不要去皓月之庭试试,大尸祝或许有什幺办法解决眼下的危机也说不定。五百年来,东陆大地唯有北朔一国独享国祚永续,不得不说这或许和那个古老的殿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