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秦策仍是顾忌着楚淮青先前说过的话,“但先生不是向他担保,拿我们千辛万苦得来的基业去换取谢穷酒的身体安康,于他而言,是一个侮辱。”
“我是这样说过,但这句话的前提是交换。”楚淮青道,“王爷的基业不会损失,穷酒的安康便是在这个过程中得到的利。”
“先生......”秦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看向自家先生,声音变得不再似刚才轻松,“若是有失败的可能?”
“哪怕这失败的可能性高于成功一分,哪怕这是当下唯一一个摆在眼前的一个机会,我也不会去做。”楚淮青轻声道,“我不是说了吗,这对穷酒来说是一个侮辱,对我们而言,更是得不偿失。”
“先生!”
秦策将楚淮青的脸板正了过来,担忧至极地看着他:“先生你怎么了,你.....没事罢?”语气中含着不确定。
“无事。”书生仍旧只是笑着,笑容如沐春风般温和。
——天啊楚先生,你前些日子究竟做了些什么?不是,是你准备做什么!?
——律算?你怎么来了。
——我这些天为你们卜筮卦象,谢先生的情况有所好转,王爷身上的龙气也愈发浓郁,唯独你的功德光.....楚先生,你是不是准备做什么傻事?
——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不过予我而言,应当是最好不过了。
——楚先生......
——前些日子是我步步紧逼,还望律算见谅,在下还有一事相求,希望律算能够答应。
——楚先生快快请起!什么事?你说。
——可否勿要将此事告知给王爷?
——楚先生不是已经与王爷......
——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只是多一个人担忧,既然如此,又何必让王爷知道?
——......
——还望律算成全。
——楚先生你.....唉,我明白了,只是希望楚先生日后不要后悔。
出使的队伍整装待发,往着洛阳而去,站立原地的男子也终是动了动僵劲的身体,不紧不慢,形影独只,缓步离开了往来热闹的城门口。
一声“无悔”,于凛冽的冬日寒风中,轻得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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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襄阳正在飘雪。
身着单衣的襄阳王搭箭引弓,指向不远处瑟瑟发抖的人形标靶:“我的乖侄儿那边近日有什么异动?”
旁边的公孙骥道:“似是在准备制造什么极有威力的兵器。”
“武器?”
一箭射出,人靶子手中的苹果应声而碎,那人啊的一声大叫,双腿发软后坐在地,恐惧得不住地喘息。
公孙骥微叹,看向那人视线带着几分可惜,唯独没有怜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