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甚至觉得现在自己就是生活在一个让人觉得诡异的灵异世界里。
在那里,你叫嚷,你奔跑,你颓唐,你堕落,你怎么也逃不开那一片垂挂着苍白色常春藤,到处泼溅着血迹的灰色墙壁。
也逃离不开那个身着黑色,脸色惨白,有着两道血泪的男子不慌不忙的步步紧逼。
那个男子可能就是少爷吧?因为再没有一个人能像他这样的形同鬼魅。
抛去幻想,让我们来看这个城市。
说实在的,钱宁心中的大城市只有北京一个。上海是南方的城市,那里是自己不熟知的、甚至连街头行人的语言都听不明白的地方。
而天津,就在北京的旁边,虽然两个城市之间的车程才有一个多小时。但天津有着与北京永远不同的迥异风格。萫書試閱嚴打盜文
这个沿海城市是被污染严重覆盖着的城市。从地面到天空,各种重金属、无机毒物和有机毒物都在得意洋洋潜行嚣张着。
这里没有湛蓝的天空,没有人类应该看到的那种湛蓝和透明的天空。这里没有清洁的水源,没有人类应该喝到得那种来自大自然的纯洁甘露。
汽车浓重的尾气即便是在高楼环绕的社区中,也都能那么清晰且明显的嗅闻到。
钱宁在想,天津城中的这么多人,是怎么经过这么多年还能在这里顺利的生存下来的?那些人,简直坚毅得好像消毒蒸气锅中的附在衣服上的病毒,只要你蒸不死我,我永远有再次爆发生命的那一刻。
不过也许,他们生存的并没有想像的那样顺利,谁知道呢?好多事情都远远得超出了自己的感知范围,我只是一条十七岁的小鱼,我生活在一片澡盆大小的空间里。
钱宁看着社区里的人们。这个时刻能够休闲下来活动的,大多是一些退休后的老人。
他们谈着谁家的三长两短,他们穿着古旧厚重的衣服,他们带着衣着光鲜、闹个不停的小孩,他们坐在社区的深棕色板条木质长椅上。不管他们在做什么,他们都在安详得晒着隐形的太阳。
虽然太阳从来都没现出过身影,但空气里还是游弋着有些令人体出汗的燥热。
钱宁的身上穿着一件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白色t恤。
他跟在从不侧视路人的少爷和步伐轻盈的保镖后,径直的走到了有些阴暗潮冷的地下停车场,那里停着可能不止一台少爷的车。
少爷随便的选了选,打开了一辆高大的越野吉普车的车门。
三个人陆续的上了车,少爷这回是坐在后座上的,他说:“海龙,我想静一会儿,你来开。”保镖答应了一声:“是,少爷。”车子就几乎在没有任何噪音的情况下启动了。
越野车流畅转了几个弯,速度很快的转出了地下停车场。
钱宁安静的端坐在车中,用着一种好像从前端坐在课堂中的姿势,一言不发。
他的脑子正在渐渐的睡去。
昨天晚上一夜都没有休息好,少爷奋力捅戳过他的屁股后,搂着他打着山猪一样酣畅的呼噜安然的睡去了。
于是,钱宁在猪的怀抱里,被强大的鼾声震荡的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好不容易困到极点的睡着了,谁知过了一会儿,天又亮了。
哈哈哈哈哈。钱宁真的很想大笑。事实上,他的脸上也正挂着弥散的笑容。
为什么要笑?也许是困傻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