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他的衣服,顺手轻轻的抚平了一下,看许慕转过身来,回答说道:
“会打架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这种事情人类天生就会,如果你的人生一辈子都在打架中混过去了,就像我说的,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秦科知道许慕本性并不坏,只是自小缺乏家长的管教,随心所欲惯了,或许还接触到了不良的社会风气,现在正处在眼里容不下任何人的叛逆期,这种孩子,要是走偏了,就是步步错。
“你有没有对自己未来的人生规划过,遐想过?”
许慕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包括小时候,老师让小朋友起来回答将来的梦想时,他站起来,想了很久才说:
“我的梦想是赶紧长大。”
赶紧长大,成为一个不需要何慧兰喋喋不休的人,成为一个独立的,可以离开何慧兰的人。长大对于许慕来说,就像是逃离牢笼那样,仅管后来他知道这不叫梦想,也依然把想长大,想离开家,这样的想法常挂在心上。
“现在也还来得及,可以定个短期内的目标,一步一步的来。”秦科翻开昨晚准备好的备课本:“我从高二学年的第一篇和你讲起,尽量详细。”
现在开学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许慕班里的课程早就讲到了后面,高三学年的课文都是站在曾经学习过的课程上再做巩固,许慕肯定从未打过基础,只能从头重来,不期望这孩子能考上一本,上二线是秦科给许慕定的目标。
许慕一听秦科说的这话,马上心如死灰,果然,这人不当他的家教老师时,还像偶像那样的崇拜,现在摆出老师的身份,他的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趴在桌子上,压根就不想学:
“这太困难了啊,这不是要我死吗,我一直觉得出语文题目的人有毛病,像那些古诗词,一树黄鹂鸣翠柳,需要什么翻译啊,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啊,何必画蛇添足。”许慕说起厌烦的事情来就格外的啰嗦,完全没注意到秦科从书页里摸出一把小戒尺,放到他面前,打断他的吐槽,抬眸看了他一眼:
“学不学你自己看。”
他这人看起来本就严肃,这下眉目也收敛了,带了疏离和冷漠,许慕被这样一个审视的眼看的直冒冷汗。看了看面前大约有两个巴掌那么长的折叠尺子,这就是戒尺啊,这人真的带戒尺过来了?
他把目光落到秦科那边,看秦科冷冰冰的抬手翻开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高二学年的语文书,看许慕在犹豫,那人抬起头来,对上他眼里担忧的目光,冷冰冰的。
许慕顿觉后背有点凉凉的,还好没说谢谢,说个屁。
不能因为这人打架很帅,会维护他,就把他心里对他的印象来个翻天覆地的改变,归根结底秦老师还是偏向严肃那一款,别想着和他套近乎,顺便收买他,简直白日做梦。
许慕一直以为,那把巴掌大的小尺子是拿来吓唬他的,虽然秦科的补课教程进行的一直都很慢,但秦科对许慕一直严加看守,许慕听写,做作业,翻译古文的时候许慕一直都在旁边盯着,有时候稍微走个都不行。许慕自然也不敢犯懒,就老老实实的听写,背古诗。背不出来的时候,往往会收获秦老师的一个大白眼。
但这把尺子,始终只是一个警示,从未在他的身上落下过什么痕迹,就这样,一直到周五,学校只上了三节课,许慕放学早,被王晓叫出去烧烤店混酒喝,混烟抽。
许慕被秦科像犯人一样的看管了几天,好不容易解放了,自然是烟酒不离身,加上哥们王晓一个劲的劝酒,喝了不少,等到了时间,许慕害怕真被秦科打,不得不背上书包,用冷水洗了脸才赶回去,那时候秦科已经等了许慕半个多小时了,看秦科在自家门口,忙走上前去开门,撒谎说:
“我们今天班会,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