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散,从其名上听来,甚是玄妙。更多小说 ltxsba.top殷墨白派人访遍各地名医,从未停过这毒的大有人在;就算略有耳闻,也对这毒束手无策。只是那罪魁祸首顾明挽,早在半月前便在天牢中服毒自尽,如今也真不知该从何下手。眼见着殷承凛的病情每况愈下,他心中愈发焦躁不安,却也只能白白耗尽时间。
而殷承凛兴许是意识到了什幺,对着殷墨白也坦然了许多。大抵人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心中那些郁结也不再多作纠缠,无论殷墨白对他曾做过什幺、又是如何看待他的,在他短暂而波折的一生中,这男人是他的血脉至亲,是与他日日夜夜厮磨缠绵的人,是他最后的时光中、印在眼里的、唯一的人。
这种感觉很妙,连殷承凛也分不太清这是什幺。他本该是恨着殷墨白的,可千帆过尽,再回首红尘旧事,他却也不知道——在那时候,他是否也已沉沦?
再者,近些日子,他总是迷迷糊糊地做着梦,梦中情景似真似幻,他并未有过印象,却如真实存在着一般。在梦中,他与殷墨白虽同为皇子,却是推心置腹的至交。少年时形影不离;再长些,便是对酒当歌、谈笑风生;待他登上帝位,那人亲手为他黄袍加身;至册后大典时,本该在场的殷墨白却匆匆不辞而别,难寻踪迹。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玄之,试问是哪家小姐……把你迷了个三魂五道的?”
“我同玄之一见如故、推心置腹,哪还有那般多猜测?”
“皇兄,我心悦您……”
殷承凛醒来时,只感到隐隐的头痛,记忆和梦境交织着,如潮水般向他涌来,令他几乎分不清——如今他所处的,究竟是梦中,还是在真实中。
他坐起身,一转头,便见殷墨白带着一仙风道骨的老者往他这处走来。他望着殷墨白,忽然觉得对方不再是从前那副冷酷狂妄的模样,岁月在男人的身上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记,让他莫名感觉,此时此刻的殷墨白,已不是他熟悉的那个。
恍如隔世。
殷墨白见他愣,率先问道:“皇兄,今日如何?”
“还是那样,”殷承凛应着,看向对方身后那名老者,“这位是?”
“这是师父的好友,薛医。”
殷承凛心中了然,只道:“我知我时日不多,已是回天无力,还是别白费工夫了罢。”
殷墨白见他如此,心中闷闷,正欲反驳一番,却被薛医拦下。
“小朋友,你怎能如此编排老夫?”老人佯装生气道,“你这可是瞧不起我薛医的大名!”
殷承凛垂首思忖片刻,忽然道:“可是我曾听过的那薛问竹薛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