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复又寒暄片刻,直到苏文英觉得气氛尤为尴尬时,殷墨白才似乎察觉到了般,准备起身离开。此时,他手边的茶正凉,他随手碰了碰茶杯,又端起来饮下。
秋莹欲为他再斟一杯,却见他道:“不必。”转头又对苏文英道:“朕先行一步。至于省亲之事,再作考虑。”
苏文英挤出一丝笑,欠身道:“恭送陛下。”
待殷墨白离开后,她忽然板起面孔,面色凝重,唤来秋萍,小声道:“秋萍,传高公公。”
秋萍应下后便离开了。而苏文英只是呆坐着,捧起那还未绣完的鸳鸯,正想继续,却觉得心中愈发烦闷不安,便随手一挥,将那刺绣扔到一边去了。
她起身,小心翼翼地从床头那抽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后,一根保养极佳的白玉桃花簪静静地躺在里头。她摩挲着这根簪子,喃喃自语道:“太子哥哥,你真的……还活着吗……”
一炷香后,秋萍领着高公公进了仪丰殿。那高公公先是毕恭毕敬地冲着苏文英行了跪礼,见苏文英抬手示意,才缓缓起身。
苏文英朝秋萍、秋莹使了个颜色,这两名心腹宫女便知趣地封好门窗,低头离开了。
“高公公,”苏文英倚在贵妃椅上,端起一杯茶,挪开茶盖喝了一口,发问道,“上回你所言的——确定属实?”
高公公忙低头弯腰道:“奴才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假。”
“量你也不敢欺瞒本宫,”苏文英冷哼了一声,继续道,“那王大夫……可否领来让本宫见见?”
高公公面露难色道:“回皇后娘娘,奴才昨儿才派人去王大夫那,可人却已经不见了。经人打听后,才知道那王大夫前些日子已经举家离开皇城,不知搬到哪去了。”
苏文英冷笑道:“想得倒是周全。”
“不过——”高公公倏然出声道。
苏文英闻言,直盯着高公公,问道:“不过什幺?”
“不过奴才听说,那王大夫原本有个徒弟,关系甚为亲密。如今还在皇城里,或许可以将那人唤来问问。”
苏文英面色稍霁,眼珠转了转,才道:“这事便交给你去办了,若是办好了,重重有赏。”接而,又瞬间冷声道:“记着,莫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别忘记了,你是谁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