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也得行,你这条贱命还值不了几个钱!”说罢,那几位男子竟又要扒开少年的手,抢他手中死死抓着的盒子。
殷承凛见状,心中微动,脑子一热,便出声道:“慢着!”
男子颇为不屑地扫了他一眼,便扬手道:“小孩子多管什幺闲事,一边去!”
他还未出声,身后的几名侍卫已护在了他的身边,让他硬是生出了一股完全不符合于他这年纪的威压来。那几名男子在皇城中混迹多年,也是见过了些世面的,隐隐感觉到面前这介于垂髫小儿与少年之间的“小孩子”身份非同寻常,即刻收敛起刚刚那副不屑的表情,只是仍旧踹了一下蜷缩在地上的少年,继续道:“这位小公子,我们只是照着主子的吩咐,向这个家伙讨债罢了。”
殷承凛低头看了一眼对方,却发现那少年也在看着他。乌黑的瞳仁里显现出了一种异的色彩,像是在同他求救,却仍紧抿着嘴,保持着一种矜贵的、高傲的姿态。这种矛盾让他觉得有些新,他感到心中翻涌着的、那属于皇家人的冷漠的血液正逐渐燃烧了起来——驯服这样的恶狼,不也很有趣吗?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那少年,问道:“你愿意跟着我吗?”
那人静默半晌,忽然向他跪下,俯下身轻吻他的脚尖。
——“我愿意。”
这声音嘶哑却坚定,令他没由来地就确信——这名唤为展修的少年已将所有的忠诚都献与他。他油然而生一种成功驯服了凶兽的自豪感,这感觉直至此刻都伴随着他。他隐约觉得他这沉默寡言却武力高强的展侍卫同殷墨白在本性上是极为相似的,只是那个男人……
正当他晃之际,原先他手中的紫竹洞箫却倏然跌落在地,其声虽微弱得近乎不可闻,却让全身心都紧绷着的他霎时被惊醒。他朝四周望了望,才从马上跃下,捡起那支洞箫来。只不过这紫竹洞箫已经有些年头了,这一摔竟摔出些裂纹来。
殷承凛握着这洞箫,掌心贴着它温润的管身,指尖在那几道裂纹上边摩挲着,心中隐隐感到有些不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