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在门外叫了一声“王爷”,赵衍站起身对凝兰道:“你先在这里休息,晚膳我会命人送过来,有什么事就唤下人,你不必自己动手。”凝兰点了点头,就听门“吱呀”一声阖上,已经不见赵衍。
天色渐暗,下人色恭敬地送了晚膳过来,等凝兰用过才收拾了碗筷离开。
凝兰本想叫下人送水进来洗下身子,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麻烦,便褪下外裳早早躺进被子里,胡思乱想了良久,终究不敌睡意昏睡过去。
他一向浅眠,半夜时便觉有人站在床前,心中一凛便清醒过来。
屋子里没有点灯烛,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那人察觉他已醒,却没有说话,只在床沿坐下,直直看着他。
凝兰不知为何就认定这人是赵衍,本想等他先说话,却不知赵衍发什么疯,只这么一动不动地坐着,也不知他意图。
桌上的香炉袅袅生烟,在黑暗中弥漫开来,屋子里的兰麝香气愈发浓郁,熏得人头昏脑涨,不禁焦躁起来。凝兰只觉身上的锦被有些厚重,被窝里头又闷又热,捂得他鼻尖都冒出微汗。
他忍不住动了动身子,侧过身背对赵衍,努力静下心来,希望赵衍能快点走。
谁知赵衍忽然出声道:“你参加科举,是为了入朝为官?”这话来的莫名,凝兰愣了一愣,随后道:“不是为了做官,王爷又以为是为何?”赵衍语气中有一丝嘲讽:“我看你冷心冷情,定不是为了造福百姓这等冠冕堂皇的理由。后来着人去查你身世背景,只道你家中还有一个哥哥,十年前忽然出现在常恒,连父母都不曾登记在案,倒不知你是如何通过审核参加考试的。”他大大方方说出派人调查凝兰之事,倒让凝兰无言以对,片刻后道:“我父母因好友觊觎家中财产而被使计毒害丧命,那时哥哥也不过十余岁,唯恐再遭奸人毒手,才改名换姓带我去了常恒,王爷查不出又有什么好怪的。”赵衍笑了一声:“是吗?”他显是不信。
随后又道:“你想替你父母报仇?”凝兰沉默不语,忽然压低声音冷道:“关王爷何事?王爷这般寻根问底,又想得出什么结论?莫非是以为我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对王爷欲行不轨不成?”竟是发了脾气。只是他生气从不红脸,只用那种令人退避三舍的冰冷语气说话,妄图逼退他人越界的行为。这在赵衍看来,却如同一只小猫张牙舞爪,自以为凶狠,其实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反而想让他抓在手中逗弄,再让他掉几滴泪就更好了。
赵衍沉沉笑了几声,似是十分愉悦,用戏弄的语气道:“你不欲对我行不轨之事,我却想要你做我的人。”凝兰自认不会以为他口中所谓“做他的人”是指成为他门客,归顺于他,其中隐含的暧昧之色早已暴露无遗。
他只好装作不知:“我既无惊世之才,又非长袖善舞之辈,王爷怕是看错人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凝兰僵着身子道:“不知王爷所言何意,在下愚钝,竟猜不出来。”赵衍凤眸一眯,嘴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