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亲手断绝了自己最方便的仕途之路,就是想要斩断自己不切实际的妄念,成为皇商是这个世界最快捷可行的攻略,他不许与任何人,包括自己对计划造成障碍。
司睿的狠辣永远用在自己的身上,他的性格深处有一种潜在的焦虑和不安促使着他前进,规整的同时也将他推向孤独。
自由与孤独总是相伴而行,它们是巅峰之路必不可少的两味作料。如果说赢锋是主动迎接这一切,犹如任尔东西南北风的潇洒,那司睿就是被迫接纳这一切,为求一览众山小而不得不会当凌绝顶。
“赢公子!”司敏的喊声在院子里响起,她唯唯诺诺又坚定的看着对方,“您能教我习武吗?”
“你想从军?”赢锋收起剑,看向对方。
“女乾?”秦飞扬也凑过来,一如既往的傲慢,“女乾能从军?”
虽然理论上可以,但是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从军的女子。
司敏被秦飞扬问的脸一红:“当然可以!”气势一闪而过顿了顿突然又结巴的说,“那个…我是说……我是说…我想学舞剑……”
她不喜欢读书,也对经商没有兴趣,本来逃出司府就已经是她的人生理想了,她就想找一个偏僻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呆着,但是自从第一次在雪地上看到舞剑的赢锋起,她早就死了的心又好像扑通扑通的活了起来。
那把生锈的铁剑被挥得行云流水,宛如劈风斩浪的利刃,一招一式都深深地印刻在司敏的脑中,午夜梦回时她总是见到舞剑的人变成了自己,一个英姿飒爽,虎虎生威的自己。
她再次有了人生的理想,她要学武。
“学剑?”赢锋挑眉,“我的剑法是用来杀人的,不适合剑舞。”
司敏被杀人两个字说得心尖一跳,这种沸腾兴奋的感觉 让她将热烈的目光投向对方,毫不犹豫的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我就是想学你的剑法!求你收我为徒!”
秦飞扬被她突如其来的跪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怀疑这位姑娘是否脑中有隐疾,性格如此极端。
赢锋用剑锋挑起司敏的下巴,俯视着她冷冷的说:“会死的。”
铁剑冰冷的凉意也压不住那涌动的热潮,司敏看向对方突然笑了:“我不怕死。”
她从不怕死,她的欲望很浅薄,人生很随意。看再多的书却只有越来越强烈的感受到人生虚无,功名利禄和夫婿孩儿她并没有什幺兴趣,她可以坐在窗台发一天的呆蹉跎年月。
但是司府越来越不安宁,二夫人为她寻觅的夫婿一个比一个令她烦闷,她只想一个人,一个人生活,一个人等死。
“请您收我为徒!”司敏又重复一遍。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想从军?”
“我…”司敏犹豫着一阵纠结后说,“…我不知道,我想学您的剑法。”
“给我一个理由。”
“……”司敏斟酌着字句,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诡异,她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相信,但是她深呼吸后还是道了出来,“因为那让我感觉我活着。”
司睿的茶盏突然从手中摔落在地,将看戏入的人拉回来,满地冷茶残瓷如同嘲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