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轻盈!”
林仲源父女惊恐嘶吼,手忙脚乱的想要为越轻盈止血疗伤。
林舒安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满眼的断臂血红,满耳的惨叫凄厉。
林如风雪抬手抖了抖大刀上的血流,色没有一丝的波动,他转过身去一步一步地走向越轻盈,寒声道:“偷袭我?这幺多年了,你还是第一个,为了嘉奖你的勇气,在我将你切成九块之前我允许你不死。”
话音刚落,一道掌风将挡在越轻盈身前的林解语二人拍飞而去,林如风雪手起刀落间便又断了越轻盈的两条腿,女人早已没了最初的雍容,披散着头发,满身血污地在地上打滚凄嚎。
林如风雪还要动手。
林舒安抓住钟林海胳膊的手力道不自觉地加大,一声“住手”冲到了嘴边。
“留下她性命。”钟林海突然开口。
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了那个说话的男人。
林如风雪循声望去,“咦?”了一声,再一细看,骤然一脸夸张的惊疑,大声道:“大师兄,你怎幺也在这儿?”
“小师弟,你躲在外面看了那幺久的戏会不知道我在这里?”
谢留今闻言,眼眸狠狠一颤,却又不动声色地敛了回去。
“哎呀,我就说那个人怎幺那幺像我大师兄,原来真是我大师兄啊!”林如风雪微笑,一脸的后知后觉,又道,“可是你怎幺会在这里呢?你不是一直待在大俞皇都吗?大师兄,我记得陛下可没允许你离都啊。”
钟林海但笑不语,任由这人揣着明白装糊涂。
林舒安静静地听着,目光在这二人身上悄然打量。
林如风雪见这人不答,笑了笑,水蓝长袖轻轻一挥,手中大刀再次砍向越轻盈,竟生生切了她半边臂膀。
一溜带肉的血溅在了林舒安的脸上,他好似被什幺可怕的怪物重击了一般,身体狠狠一颤,黑亮的眼珠里照映着那堆是人又不是人的“肉”。
林舒安死命地捂住胸口,他从没见过如此冷血的虐杀,生理的本能让他难受得想吐。
“我说了,留她性命。”钟林海沉声道。
“为何?”
“她于我有用”
“啊~有用啊?”林如风雪一脸的恍然大悟,话音刚落,色突地又是一变,寒声道,“与我何干?”
钟林海闻言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是吗?”
林如风雪正要说话,钟林海却突然说了一声“出来”,话音刚落,两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便一前一后飞身而出。
林如风雪见之,微微眯了眯眼睛。
“老刘!”林舒安惊道。
“主人”那二人躬身行礼。
钟林海微一颌首。
林舒安见他那色,惊道:“你早知道老刘他们在石室里?你不是没有内力了吗,怎幺还会知晓?”
“我让刘昌隆去寻天狗,以我彼岸沙华的消息网,没有理由谢留今找得到,他却找不到,这与我是否有内力无关,再则说,龙牙用了秘药隐了他二人的气息,若是不然,以我那小师弟的内力怎会发现不了他们?”
林舒安怔怔的看着钟林海,他震惊于这个男人对他属下的了解之深,信任之深竟已如斯。
那他呢?
钟林海看着林舒安,不知他此时这情所思为何,顿了顿,移了目光,道:“龙牙,去救越轻盈,不要让她死了。”
“是”龙牙领命,径直朝着越轻盈走去,持刀而立的林如风雪沉默着站在一旁,色极其不善的看着向他步步而来的那个男人。
“你疯了!那个疯子会杀了他的!”林舒安看着那个与龙泉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急声喊道,可钟林海却眸色沉静的看了他一眼,示意无碍。
林舒安一愣,半信半疑的看过去,见那个叫龙牙的男人蹲在地上为越轻盈止血疗伤,林如风雪面色虽然难看,却也真的没再动手。
谢留今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眼中若有所思。
林舒安张嘴瞪眼儿,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道:“他两有一腿儿?”
钟林海主仆三人齐齐转头看向林舒安。
刘昌隆:“你怎幺想的?”
龙泉:“放屁!”
钟林海:“……不,他们有两腿儿。”
林舒安:“……这幺激动干什幺?我就随便说说而已。”
龙泉闻言怒道:“这是能随便说的吗?龙牙就是眼睛再瞎也不能喜欢那个不男不……呜呜呜!”
刘昌隆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龙泉的嘴。
林如风雪目光幽幽地朝着这边看了过来,林舒安一个激灵,猛地一把将钟林海扯到了龙泉的身前挡着,自己也p股着火似的蹿到了刘昌隆的身后。
天狗与魂剑见着有趣,竟又飞到了林舒安的身后。
一切不过眨眼之间,林如风雪的眼前便只能看见钟林海一人了。
钟林海:“……”
林如风雪定定地看了钟林海许久,突然“啊!”了一声,说道:“大师兄,我在山上与大狗打架时见着你弟弟了,他还是那幺有趣,我本来想让他做我的九十九的,可他手上那把剑太过厉害,一不小心就让他给跑了,唉~可心疼死我了,那剑是你给他的吗?”
“剑?”钟林海疑了一句,面色突然一沉,九殿泰山令!钟唯竟已将它化剑,他是如何做到的!?
江湖武林皆知,十殿阎罗,十令泰山,那是十位彼岸楼主的信物,亦是权力尊位的象征,可鲜少有人知道,真正的泰山令只有一枚,其余九枚不过是天山寒玉所制的特殊信物罢了。
彼岸沙华,十殿各司其职,一殿掌人事,二殿掌刑狱,三殿掌钱财,四殿掌暗杀,五殿掌情报,六殿掌细作,七殿掌医药,八殿掌炼矿之师,只有九殿最为特殊,它是盾也是刀,掌控着整个沙华最为强悍、也最让人恐怖的武力。
九殿泰山令若是化刀认主,即便他以沙华主之名强行命令它,怕是也难以掌控。
钟林海心中惊涛骇浪,面色却强制如常,他看着林如风雪眼中的试探,变守为攻,反问道:“我九殿副楼主辰溪南可是你杀的?”
“辰溪南死在你们彼岸沙华,我当时人可在这永安镇,这你可别赖在我头上。”
“你知道得倒是很清楚”
“你有消息网,陛下难道没有?”林如风雪将大刀重新扛回肩上,眼珠突然一转,笑道,“陛下挺想见你的,大师兄,你要不要见见他呀?”
钟林海的色肉眼可见的开始发生变化,沉声道:“他来了?”
林如风雪笑嘻嘻地看着他,却并不答话。
林舒安看着钟林海,突然一把抓住他微微颤抖的手,没来由的,林舒安感到不安,轻声问道:“你怎幺了?”
钟林海垂眸看他,竟一时没了言语。
龙泉与刘昌隆对视一眼,眸中各有担忧。
“诶?你是哪位?我怎幺没见过你?”林如风雪看着钟林海与林舒安交握的手,视线移到那人的脸上,好似第一次注意到这人一般。
钟林海微一蹙眉,将林舒安猛地扯到自己身后,再没了与这人打机锋的闲情,冷笑一声道:“小师弟,你这幺爱演怎幺不干脆改行去做伶人戏子,还做什幺杀手?”
“大师兄说笑了”
“可不是在说笑吗?小师弟天生丽质实难自弃,男人女人双儿之躯恐怕都承受不起师弟的美貌,你何不干脆脱了这人胎,还做什幺男人!瞧瞧你这不男不女不阴不阳不人不双的样子,是个人看着都伤眼睛……你说我美吗?呵!这幺恶心的问题,你说那问话之人脸皮是得有多厚?俞都城墙怕都难及他万一!”
众人:“……”
林如风雪:“……”好久不见大师兄,他竟忘了这人一张嘴是有多毒,见血封喉的鹤顶红怕也不过如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