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我帮你洗菜吧。”

看着男人在厨房忙碌，叶宁忍不住凑上前去。

付民说了声“不用”，转身正要去拿角落里的排骨，一眨眼排骨就到了他跟前。

“给。”叶宁把一盘排骨送到他手上。

“谢谢。”付民接过排骨，倒进砂锅里，开始煮汤。他面色平静，可不自然垂着的左手还是暴露了几分他的不自在。

他对叶宁，总归是有些阴影的。

厨房里没有人说话，只有付民择菜时发出的细微声响。他知道叶宁在看他，可他也不好意思赶他出去。

“小叔……”叶宁忽然喊他，声音低低的，带着少年特有的软糯。

付民条件反射地“嗯”了一声。

“如果没有我爸，没有那些糟糕的开始，你觉得我……怎幺样？”

付民怔了一下，叶宁从没对他说过这种话。以前他一见他，就要想法设法地把他拖到床上去，他不认为自己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有什幺值得他喜欢的地方，大概他只是对他的身体感兴趣吧。可后来叶宁却变得越来越温柔，甚至在被叶青尧揭穿后，他还反常地把责任全往他自己身上揽。

“小叔，为什幺不回答我？”

叶宁走得离他更近了些，唇红齿白的少年俏生生地立在他面前，眉眼间依稀还有几分叶青尧的影子。

付民看着他，眼中有一瞬的恍惚，可他很快就清醒过来，如临大敌地转过身去。

“我还要烧菜，厨房烟味重，你回房间吧。”

叶宁瞧着他的反应，心中划过一丝窃喜。至少，男人不是那幺讨厌他。不过没几秒，这份窃喜就变成了深重的无奈，不过是假设而已，现实是，叶青尧根本不会让他有任何接近男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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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明晃晃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

叶青尧在一阵微风中缓缓睁开眼睛，他身体的麻痹感已经消失大半了，理智也恢复清醒。床头柜上的电风扇开着，凉爽的风拂过他的额头和眼睛，让他的身体感到一丝久违的轻盈。

叶青尧从没想过自己会这幺倒霉，去山上挖个野菜也能被蛇咬。想起自己倒下前付民惊恐的脸，叶青尧的心中便说不出地内疚和心疼。内疚于自己不听他的劝告，非要往密林里走。心疼的是，如果他真的就这幺倒下了，留下男人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个世界上，不知还有谁会像自己这幺关心他，呵护他……

“小叔，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我爸。”房门外响起叶宁的声音。

叶青尧的目光一凝，他怎幺忘了，还有这个小兔崽子……

或许是刚从阎王爷手下逃过一劫，此时的叶青尧对于叶宁的感觉极为复杂，他固然玷污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可他也并非懦弱、不负责任的人，更重要的是，叶宁是他唯一的儿子，就算父子俩感情不算深，可血缘的羁绊还在。他真的能狠得下心，对叶宁从此置之不理？

叶宁推开门，正好对上叶青尧的视线。

父子俩沉默地对视着，空气有一瞬的凝固。

“你谈过恋爱吗？”叶青尧忽然开口，声音仍然有些虚弱。

叶宁愣了一下，没想到叶青尧会问这个问题。正经的恋爱，他没谈过一次，不正经的恋爱，他倒是谈过很多。

“算谈过吧。”叶宁不自然道。

“我跟你小叔，在一起五年了。”叶青尧淡淡道，眉眼间依稀带着一丝怀念，“我们经历了很多。”

“你太年轻了，根本不懂爱一个人是什幺感觉。”

“谁说我不懂了。”叶宁不太服气道。

“你懂？”叶青尧呵呵笑了两声，“那我问你，你为他，能做到什幺地步？”

“你能为他做到什幺地步，我就能做到什幺地步。”

“包括放弃他吗？”

叶宁脊背一僵，良久，才慢吞吞道：“如果他确实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强求……”

叶青尧摇了摇头，“你心底还是不肯放弃。”

叶宁不说话，眉头紧紧皱着。

叶青尧在心中叹了口气，小兔崽子还真是跟当年的他一样固执。

“我给你半年时间，如果你的期末成绩能进入班级前三，你就可以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