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媳妇儿的手这么温暖,我巴不得我的脸多摸一会儿!”瞿耀撅着个嘴,分外滑稽。
盈江乐了,做起和事佬来:“瞿天师,你就实话实说呗,我们几个都趟了这个浑水了,还怕再搅得脏一些么?”
“哎,所以说盈盈最可爱了,你们都不懂我!”瞿耀嘴巴翘上了天,“人家好委屈,要媳妇儿亲亲!”
“你要是再耍滑头,我就把你的嘴撕烂!”宋朗掐住瞿耀的嘴角,将人拎了起来,疼得瞿耀哎呦呦地直叫唤:“我说,我说!”
宋朗这才放了手,盈江和荞儿都凑了过去,眼发光,瞿耀揉揉红肿的嘴角,慢条斯理地说道:“其实吧,这事儿最关键的不在我们。”
“王上,您的意思微臣不懂。”韩怜生错愕地回应道,这位君王居然告诉自己,那个成天跳大的天师要召回陈三年的亡魂,开什么玩笑!悯之已经故去那么久了,你们怎么还不放过他!
刘歆晔看出韩怜生隐忍的愤怒,明白他的心情,但此事不仅是他的一己私欲,还关乎死去的渝州百姓,无论如何他都要劝动韩怜生,还天下一个公道。
“怜生,悯之的死,我有责任。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但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么?”
“真相?”韩怜生的眼冷了下去,真相不应该是活人去查吗,问个死人有什么意思?王上不懂这点道理?”
刘歆晔无措地站在原地,他无法反驳,但他不能放弃。
“怜生,当真,不信我?”
“我能信什么?”韩怜生心里苦涩,“王上,您不该如此啊!您是一国之君,本应远离这种巫蛊之术,不可受私欲掣肘,而现在呢,您知道您在做什么吗?”若是悯之在世,他不会愿意看见这种局面,看到他寄托了全部希望的君王变成这般模样!
“新生之地的新泥为依托,天地浩然之气为引导,父母精血为充养,三者合之,我就可以将陈三年的亡魂从地府勾回来,让他停留人间七七四十九日,此后借由衣冠冢,开鬼门,辟黄泉,送他重入轮回。”瞿耀叹了口气,“如今新泥已到,天地之气已足,就差那精血。陈三年父母早亡,终鲜兄弟,唯一符合要求的就是韩怜生。”
“这不很简单吗,按照我所得的消息,韩将军由陈三年一手养大,得到这个机会自然会答应的啊!”盈江不解。
“这正是问题所在。”瞿耀回答道。
一旁的荞儿灵光一闪,说道:“难道说,韩怜生并不相信招魂一事,只会认为是哥哥的托词,对陈三年不尊敬?”
“正是如此。”瞿耀点点头,“韩怜生心志坚定,但凡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加上王上在一定程度上是害死陈三年之人,这事不容易办成!”
“但我们这几个人中,却只有王上有立场前去做说客。”宋朗道。
“是啊,韩怜生出征在外,我都没见过!”荞儿似乎有些泄气,也学着瞿耀刚刚那样,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精血一事事关重大,它所包含的主人的意志,会直接影响到招魂的结果。我们需要的是和生前一般性子的陈三年,可不是个怨气冲天的厉鬼。”瞿耀继续趴下来,“哎,一切都要仰仗我们的王上了!”
依旧端坐的宋朗和盈江无奈地对视一眼,屋子里一片沉默。
“不过嘛,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瞿耀的一句话瞬间燃起了所有人的希望,“我让王上在衣袖上熏了回梦香,只需少许,就能以人力,假装陈三年入梦,到时候韩怜生就是再不相信,也会动摇的,一旦动摇,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瞿耀沾沾自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