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一炷香的工夫,刘歆晔一行人便找了过来。
“参见王上!”瞿耀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刘歆晔不计较,挥退了左右,便拉住他,似有许多话要说。
瞿耀偏偏不着急,笑着:“王上莫急,微臣都知晓了。”指甲缝中有土屑,许是来的路上去了陈三年的衣冠冢,想到这位君王几近癫狂的表现,瞿耀又气又笑,着实无奈。
“陈三年,不见了。”刘歆晔像个失去了心爱之物的孩子,脸色煞白,“怎么办,怎么办啊!”
可人是你下令赐死的,我当初那般阻拦,你不还是狠了心?若不是你一意孤行,哪会落到这般田地,害得所有人都跟着受罪!瞿耀腹诽,嘴上却说道:“王上不急,我自有办法。”
“好,好。”刘歆晔哽咽着。
瞿耀将人安置好,倒了杯茶,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王上,你可知为何陈三年要叫陈三年?”
“不知。”刘歆晔摇摇头,陈三年不曾与他说起过自己的身世,他所知晓的一切都是靠影卫打听出来的。
“这陈三年的身世着实有趣。”瞿耀倒了杯茶水,握着杯子转来转去,愣是挤出一副正经模样。
“陈三年的父亲乃是济州辖下一个小县城的父母官,为官清廉,做人周正。唯一不足的就是年近四十而膝下无子,夫妻伉俪情深,陈老太爷不愿纳妾,陈老夫人便日日吃斋念佛,盼望上天垂怜。”
“然后呢?”刘歆晔觉得这种怪力乱的说法很荒诞,但又十分好。
“然后啊,”瞿耀一口喝掉杯中茶水,擦擦嘴,继续说道:“陈老夫人有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站在奈何桥边,孟婆怀里抱着个娃娃,交给了她,说是要她虔诚供奉城隍三年,三年后自然会有孩子。”
“梦醒后,陈老夫人觉得这是上天的暗示,便照做了。三年后果真怀孕,生下一子,夫妇二人为表示感激,便给这孩子取名三年,小字悯之。”
刘歆晔若有所思,瞿耀笑了:“王上不解?”
“不解。”刘歆晔如实回答道。
“其实我是胡说八道的。”瞿耀哈哈大笑,刘歆晔气得直哆嗦,又不好发作,只能生生咽下。
“王上,圣人言,敬鬼而远之,你何苦呢?”瞿耀抬了下眉毛,似是嘲笑,“您看,我这个人是极其不靠谱的,说得好听点,是司长星象的国师,说得不好听,那就是个棍!您何苦将希望寄托在我这么个人身上呢?人已死,要学会节,哀,顺,变。”
瞿耀满意地看到刘歆晔肩膀颤抖了几下,他最喜欢作弄别人了,尤其是面对刘歆晔。
“当真,当真没有法子了吗?”刘歆晔心口疼得慌,眼都飘忽起来。
“有法子啊,当然有法子啊,不过嘛——”瞿耀凑过去,小声地说道:“那个法子,不是被王上您自己坏了吗?”
刘歆晔几近崩溃:“你——”
对啊,是他自己亲手坏了法子,他当初太心急,太急于抚平权贵的不满,太急于稳固自己来之不易的政权,所以他才在短短半月时间,就下令处死了陈三年。可后来仔细想想,他是这个国家的王,是最高的权力者,难道保住一个人的命很难吗?难道暂时缓一缓很难吗?
“王上,你欣赏陈三年,爱慕陈三年,可你没勇气面对这份感情,所以你选择了逃避,甚至别人将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