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然一声钟鸣,自上而下,如雷贯耳!
濮阳子书被震醒!
什幺人影、侧峰,统统过眼云烟!人生来一身烦琐,何来所谓自在!都是虚妄!
心魔被压制,濮阳子书自梦魇中挣脱开,这下顿觉浑身发疼。身边有野兽低声叫唤,隐约能感受到吴秋成的道气。
狴犴见他清醒,又低声唤了一下,声如清脆钟鸣。濮阳子书悟了:莫不成吴秋成要寻的虎兽就是这个?
虎兽虽为混血之态,平日里都是以虎姿或是穷出现在吴秋成身边,鲜有狴犴现身,是以众人不知狴犴的形态如何。
其实狴犴也是出于无奈。
穷闯祸被压在巨石之下,皮粗肉厚伤不了多少,偏就是不愿熬痛,直接换了白虎出来。白虎刚冒头就让满地招情花熏得浑浑噩噩的,几乎要溺死在花香中,哪还会想着从石头堆里出来。正好招情花对狴犴影响不大,见白虎折腾许久还是这般蠢样儿,它只得出来收拾残局。
恰巧濮阳子书一路滚下来,直接就摔在狴犴那堆砂石上头。
狴犴拱出来时濮阳子书正深受招情花折腾,心魔疯狂侵袭,凶相毕露。它见濮阳子书身上依稀有吴秋成的气息,加之其不喜心魔这歪门东西,就破了心魔的障眼之法,将人带出一片废墟中。
这头狴犴与濮阳子书碰了头,那头吴秋成奄奄一息地晕死在洞穴某处,刚好被苏阳安捡到。
说起来吴秋成当真可怜。当时他随着塌陷的石壁一同坠下,虽运法抵御,但没几下缓冲就直接坠至底层,差些被活埋。好容易从泥石堆里逃出生天,洞道破损后地下水道受泥石冲击急剧上涨,来到吴秋成所在之地时已成汹涌洪水,直把人冲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一个心修受如此磨难,差些就生出心魔来。
筋疲力尽的吴秋成攀住一处洞穴断层,极尽艰辛爬上去,就这幺累晕过去了。后来苏阳安四处搜寻,因缘机遇就搭救这位凄惨的同道。
吴秋成醒来后,发现身在一处简单的室内,跟前不远有亮光。光团照亮半个室内,离地面有巴掌来高,正是幽幽发亮的引光符。他见对面坐着苏阳安,细问之下得知是苏阳安施与援手,甚是感激。
何止感激,大灾之下遇同道,还是个能打能抗的剑修,吴秋成几乎要喜极而泣。
想他两在三寸法坛上即是临席,又是新起之秀,加之菩提观上与五蕴斋相隔不远常有往来,虽说并非深交,但算是惺惺相惜。
吴秋成心绪尚未平稳,心头灵契就鼓动,竟是狴犴要寻过来了。
真真是山重水复,柳暗花明!
蓦地,他记起走散的濮阳子书,就将浑噩前所见事无巨细说了一通。苏阳安一听濮阳子书也在此,惊愕万分,转念间又记起濮阳子书法力全无,洞府内又有妖道逃窜,当机立断注入一丝道心到腕上的莨遗体内,莨遗随即缩成蜘蛛大小,落地不着痕迹地隐遁而去。
而天坑中的复元眼看坑中无出路,坑口似有百丈高,一时间束手无策。
其实天坑早已脱离洞府管辖之下,是独立的一处坑洞。坑内岩壁各有色彩,日光照射于水面折射出的亮光打在其上更会闪烁隐约星光。坑内的水洞宽百丈,水色澄清呈蓝绿色,越至深处便是藏青至黑。
复元稍稍绕了大半圈,身上衣裳早干了,还是毫无头绪——直到他看见钉在某处岩壁上的十三根木桩。
慢热慢热,好慢:3ゝ
还有,笔者暂时也不知道那十三根木桩是干啥的……只有一丁点头绪:3ゝ
周末没码出脑补的番外的话,就食用下面一句话脑补
脑补:复元孤男寡男的,在天坑里头出不去,估计漫长岁月只能以右手作伴了,善哉善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