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男人的工作不归她管,但听大堂的保安说他第一天三点来上班,一直做到快八点才把大厅打扫干净,对此感到惊讶的她,觉得帮他一下会好些。
于是帮了差不多一个月。
夏梨心里一算,正好一个月。意识到男人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一个月,而且没有提出任何抱怨,夏梨很高兴。终于破了“一楼保洁干不了一个月”的魔咒。
她回答得轻快,“一个月。”
对于夏梨的轻松,秦安报以微微一笑,“这一个月辛苦了。”说完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大厅。
夏梨最后的表情让他不太愉快。她似乎很享受和贺千弦一起工作。
不过很快他的顾虑就被打消。夏梨在一周后请假去美国度蜜月。回来后,她很少再帮贺千弦。贺千弦每天早上六点到公司,差不多七点四十多分结束早上的工作,正好避开八点到公司的秦安。
秦安知道他是故意避开自己。
这天秦安接待省里的要员,一直送对方上车才告别,回到大厅,看到贺千弦往洗手间的方向走。秦安让李书诚他们先上楼,也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一楼的洗手间很少人会用,洗手间里没有其他人。秦安走过去,贺千弦在小便池前。秦安走到离他最近的洗手台前,从后面看了他手里的那物什一眼。小便完的贺千弦转身就看到了洗完手的秦安,他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色,很快他恢复如常,走到旁边的洗手台洗手。秦安冲镜子里的贺千弦微微一笑,“贺千弦,好久不见。”说完转身看向贺千弦。
“嗯。”贺千弦低着眼睛洗完手,抽了张纸巾擦手。他一身蓝色的工作制服,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双深灰色的跑步鞋。头发前不久剪短了,显得很精。
“最近还好吗?”秦安问。
贺千弦抬头看向秦安,回道,“还好。”像是礼尚往来,他问了句你呢。
秦安暧昧的笑笑,并没有着急回答,等贺千弦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才说,“不太好。”
两个月前因为可以见面而庆幸,然而现在发现果然是意料之中的痛苦和难熬。人总是贪婪的,见面已经不能满足他的欲望,他想要靠近他,接触他。一切像回到了原点,想要接近他,占有他,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身边。可是贺千弦不想如此。贺千弦因为闵叔的背叛和自己的隐瞒,不愿留在贺宅,不想见到自己。可是,为什幺现在要出现在贺氏?
“你为什幺会来公司?”秦安问。
在预计之中似的,贺千弦毫不意外,他打量下装潢还算不错的洗手间,“好久没有来公司了,想回来看看,不过所有人我都不认识了。”贺千弦讪笑一声,“除了你。”
“那两年的员工都被辞退了。”
意识到他说的两年是自己接手贺氏的两年,贺千弦沉默下去,他轻笑一声,“那些股东总不能被你辞退吧?”
“他们?”秦安笑了笑,“除了袖手旁观的被我送去养老了,其他背叛你的人大多数后半生都会在监狱里度过了吧。”
贺千弦大吃一惊。
“现在的股东只有你和我。”
贺千弦觉得面前秦安的表情像极了当初问他成绩如何的色。自信,采飞扬。
贺千弦回l市有两年。两年前,秦安在楼上的办公室说,他会替他收回这些股份,没想到他真的办到了。
对于贺千弦的沉默,秦安有些紧张。但很快,贺千弦微微笑了,“是吗,大家都在夸你年轻英俊又能干。”
秦安愣住了,他盯着贺千弦的眼睛,贺千弦继续说,“有你经营贺氏挺好的,谢谢你。”
秦安茫然望着贺千弦。他的心底有一个声音特别清晰,因为贺千弦的这句话,他可以为了贺氏去死。
“不过别累坏了身体。听说你最近有时候加班到凌晨。”贺千弦说的很慢。
他在关注自己。秦安的心里溢出喜悦感,同时被贺千弦说教的窘迫让他苦笑了下,“最近比较忙。”
贺千弦点点头,“不用那幺拼。”说完,他指指外面,“我先去忙了。”
贺千弦转身走出两步,秦安一把拉住他,“我现在可以见你了吗?”像是要解除那句不想见到你的魔咒,秦安问了个自己都觉得很傻的问题。
贺千弦回头,迷惑地看着他,小声嘀咕道:“现在不是见了吗?”
魔咒解除了。秦安只觉得自己心跳如鼓,他抿了下嘴唇,“这周六晚上有茶花女的歌剧,我们一起去?”
贺千弦笑了笑,“我已经买了票。”
“那我去接你。”
“不用了,走到音乐厅也才二十分钟,我想走过去。”
秦安第一次痛恨自己居然圈了那块住宅基地,它为什幺离市音乐厅那幺近?
贺千弦说完离开了洗手间。
秦安上楼让李书诚订了明天歌剧的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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