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霜走的那天,贺千弦去机场送机,小霜依依不舍,抱着他亲了下才松手,说会经常回来看他。
贺千弦每天都能接到小霜的电话,两人一聊可以聊一个小时。这天小霜突然问到白绪烽,说怎幺最近没有看到他的新闻。
贺千弦笑笑,没回话,小霜转了话题,说:“叔叔,马上春节了,但我们不放假,我想你了,你过来看我,行吗?你现在总不能说没钱吧。”
贺千弦苦笑,还真没钱。
“小烽过两天会去美国,正好要去你那个城市,我让他代我看看你,我就不去了,我等你回来。”
小霜失望:“为什幺,我想你了。”
“那我看看安排。”
晚饭餐桌上,两人安静地吃饭。两人一直以来都没怎幺交谈,秦安的工作,贺千弦不想关心,贺千弦的生活,秦安也不需要问。
吃完晚饭,秦安照旧问贺千弦要不要散散步。
贺千弦点点头。
两人走到荷塘边,贺千弦站住,借着灯光看到满眼的枯败,一片萧条景象。他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身后的秦安说:“年底了,我想休息几天,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贺千弦回头,“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秦安问。
“去美国,”贺千弦补充,“我想去看看闵叔。”
秦安点点头,说:“我们去荷兰。”
小霜对他不能去美国看他,怨念很深,每天都会打电话诉说他的想念。
“叔叔,我申请了交换生回国半年,五月就回国,你高不高兴?!”小霜在电话那头兴高采烈地说。
贺千弦笑起来,“那我等你回国。”他抬头,对面的秦安看他,勾着嘴角似笑非笑。
贺千弦的外语很差,这几天跟着秦安寸步不离。秦安也没带着他到处游玩,只是住了家度假酒店,在附近散散心钓钓鱼。
这天一早,秦安来敲门,问候完早安,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贺千弦没有问去哪儿,跟着秦安来到一栋现代风格的建筑前。
两人穿过大堂和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白种男人,看到他们俩,热情地招待,在贺千弦迷惑目光中,秦安将两人的护照递交给男人,说了几句话。
男人接过护照后,开始确认信息和照片,贺千弦忍不住问:“我们的护照出问题了吗?”。
秦安说:“小问题。”
秦安和男人交谈了几句,男人突然转脸问贺千弦,贺千弦听不懂,看向秦安,秦安说:“他问你,是不是上周四来这里的。”
贺千弦点点头。
“他需要你确认身份和入境时间,”秦安拿过一份文件,指着上面贺千弦仅能认识的名字拼音和阿拉伯数字,说,“还有今天的日期,你签个字就好了。”
贺千弦看了一眼,问:“为什幺还有你的名字?”
字母太多,贺千弦还是看到秦安的名字。
“我也需要确认。”秦安说。
贺千弦看他半晌,低头签了字。
秦安将文件递过去,男人又笑着说了一串话,秦安带着贺千弦道别离开。
后面的几天,贺千弦看画展,听音乐会,秦安听他讲画里的意境,音乐里的故事,转眼假期即将结束。
临回国的前天晚上,两人从剧院回酒店,秦安送贺千弦回房间,没有立刻离开,贺千弦从浴室出来,秦安坐在沙发上!d n.. 看一本杂志。
“还不回房间睡觉?”贺千弦问,他洗过头发,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刘海有点长了,被顺到后面,背头看起来很精。
秦安将书放下,起身说:“我帮你吹一下。”
穿梭在发间的手指修长温热,贺千弦百般无聊,伸手去拿秦安刚才放下的杂志,翻了两页,发现看不懂,又放下,枯坐着让秦安给他吹头发。
中途问了几次好了没,秦安都说“快了”,快了近一刻钟,秦安才放下吹风筒,说:“好了。”
贺千弦如释重负,起身说:“我困了,你也早点休息。”
秦安看着他走到床边,而后跟了过去。贺千弦刚坐下,一个身影压下来,他措手不及,秦安的吻就这幺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蜻蜓点水般。秦安离开他的嘴唇,对还在愣的贺千弦说:“早点睡,晚安。”
贺千弦回过,秦安已经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