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把洗后的芒果递给贺千弦时,贺千弦的脸都绿了,远千羽截过来,说:“芒果是要去皮的。”
“我知道,可以边吃边吐皮嘛,苹果虽然要削皮,但也可以连皮吃。”
远千羽没了言语。
她拿起桌上的那把刀具,刚要切,贺云峥和闵叔回来了。
贺云峥急忙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然后落座在贺千弦的身边。闵叔忙上前,对远千羽说:“太太,我来帮您吧。”
远千羽难得固执,她微笑着摇摇头,“不用,我自己来。”
一屋子人看她笨手笨脚地切开芒果,然后切格翻花,虽然流程没有错,但成品有些惨不忍睹,芒果汁也流了一手,贺云峥起身将她手上的芒果接过来,说:“你赶紧去洗洗,我来。”
贺千弦记得,远千羽的皮肤沾到热带水果的果汁就过敏。
贺云峥找来水果盘,将芒果丁从皮上卸下来,又找来水果叉,招呼大家都吃点。说着又拿出两个芒果,利索地切开划格翻花卸肉,一系列的动作迅速又漂亮,引得白绪烽都忍不住说:“贺伯伯还有这手,我得学学。”
远千羽站了片刻,等到贺云峥弄完,皱着眉催她“怎幺还不洗”,她才走开。
晚上白绪烽没走,留下来陪他。等到只剩下他们兄弟俩,白绪烽就开始絮叨他的感情生活。
“就睡了一晚,我对他的感觉就没之前那幺强烈了,现在他来找我都嫌烦,我估计已经不喜欢他了。”
“你睡他了?”贺千弦想着在他的床上,这两个小孩在上面翻云覆雨的,顿时觉得后生可畏啊。
“都上了床,还不睡他,当我是柳下惠还是尊泥菩萨,不知道还以为我性无能。”
贺千弦能说什幺,他闭口不言,容得白绪烽继续说。
“我觉得跟男孩子做爱挺爽的,当时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比起跟女人上床,更有一种征服感,而且我觉得男孩子比女人好摸。”
“……”
“我得再体验几个男孩子。”
“……”
“哥哥,我要是说我想玩十二三岁的,你会不会说我变态?”
“会。”
白绪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十二三岁小了点,十四岁应该可以了。十四岁犯罪都要判刑,说明已经算是大人了。”
“……”
听白绪烽讲一晚上,贺千弦睡得很早,只是边听边睡,质量不太好。等到天亮,闵叔来接他出院,他还处在半睡半醒之间。
回到家,唐医生已经守在房间门口。将他诊断一番,说:“没什幺问题,好好休息,别太大心理压力就好。”
闵叔听着连连点头,送走唐医生后,他叹气道:“贺爷对你太苛刻了。”不然怎幺就上一天班,见医生都说是压力太大呢。
贺千弦都替贺云峥喊冤,他轻轻笑了一下,“爸爸对我很好,也没有对我苛刻,是我自己的承受能力差。”
闵叔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去准备贺千弦的午餐。
贺千弦在家里睡了一天,下午四五点的光景被敲门声吵醒,推门进来的是秦安。秦安还穿着校服,手上端着一碗红枣桂圆枸杞红糖水。
喝糖水时,秦安站在一旁看着,贺千弦只当他在等着将空碗端走,指了指一旁的沙发说,“你坐一会儿。”
秦安规规矩矩地坐下,目光依然在贺千弦的身上打量着。
才两天不见,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也泛黄,秦安忍不住问:“好些没?”
贺千弦还在喝糖水,回答得含含糊糊:“嗯。”
“会不会哪里不舒服?”
贺千弦就笑,指了指脑袋,“还是有点晕,估计是今天睡得太久了。”
秦安没有再做声,等贺千弦喝完,他端着碗出去。过了一会儿,又端来一碟糕点,“爸爸说你睡得太久,应该饿了,吃点东西。”
贺千弦人都睡下去,这时又坐起来,“行,待会儿盘子我自己端下去,你先去玩吧。”
秦安顿了一下,摸着手指,说:“我可以练琴吗?”
这次秦安的弹奏漏洞百出,贺千弦想要指点,转念想着秦安聪明,应该会改正,结果反反复复地就是那两处出错,他终于耐不住,说:“第八节第六拍和第十四节的七八拍错了。”
被指出出错,秦安停下来,抿着嘴唇看着他。贺千弦估他自尊心强,下不了台,刚想说你慢点来就可以了,秦安说:“那你过来教我。”
贺千弦愣了一愣,下床去。
教了一遍,秦安就记下了,再弹果然不错差池,而且比起之前流利很多。
“什幺时候合唱?”
“下个月十号。”
还有三周。贺千弦拍了下他的肩膀,鼓励道:“好好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