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贺千弦看到了白绪烽的那个同学,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的,肤色挺白,自然卷的头发,带着圆圆的眼镜,脸上还有些许雀斑,他穿着蓝白间的校服,站在贺家客厅,和海拔已经达到一百八的白绪烽站在一起,贺千弦居然觉得他们俩真登对。
贺千弦还没走近,就听见小男孩的惊叹。
“你们家真漂亮,真想住一晚上。”说话间,他还在打量着客厅。客厅是热爱绘画的贺千弦设计的,他一直觉得很平凡,然而现在有一个小男孩如此喜欢,他很欣慰。
白绪烽显然欣慰另外一件事情,他一口答应:“你现在就可以住下,我们明天一起去学校。”
“真的吗?”小男孩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喜,“我真的可以住下来吗?”
白绪烽点点头,还拍了下小布头的肩膀,说:“当然可以。”
贺千弦抽动了下嘴角,默默地走开了。
晚饭过后,白绪烽直接把人领到了贺千弦的房间里,贺千弦不打扰他们,就在起居室里看书画画,等到十点多,回到房间,两人还在脑袋挨着脑袋看贺千弦的一本画册。
贺千弦远远瞅了一眼,顿时头大如斗,两人看得霍然是一本人体艺术画册。
白绪烽见是他,张口就说:“哥哥,你今天晚上睡客房吧?”
小男孩大概看了画册,羞得小脸红通通的,听到白绪烽分配房间,就问:“那我睡在哪儿?”
白绪烽毫不含蓄,捏了下他的脸,“跟我睡这里啊,家里的人多,房间不够睡,只能我们俩挤挤了。”
贺千弦哭笑不得。
三楼住着贺云峥和贺千弦,二楼是客房,一楼则住家里的帮佣,但家里的人多,一楼住不下,闵叔和秦安就安排住在了二楼。贺千弦下去时,秦安正好从闵叔的房间里出来,看到贺千弦,秦安问他怎幺下来了。
贺千弦不想多解释,只是笑了笑,说:“让闵叔找人收拾下,我今晚睡楼下。”
“那怎幺可以?”秦安几乎毫不犹豫地说。
贺千弦挑了下眉毛,“怎幺不可以?”
秦安抿了下嘴,转身回去去找闵叔了。
闵叔找来人收拾,在一旁说:“千弦,你太惯着白家少爷了,你的脾气太好,居然让他们睡房间,你来睡客房,这,这成何体统,不行,我得上去教育下白家少爷!小文,你也别收拾了,不,你先收拾,要睡也是他们俩睡客房,岂有此理!”
眼看闵叔气坏了,要上去找白绪烽理论,贺千弦忙拦住他,“闵叔,我知道你为我好,但这种事情实在不用计较了,在哪里不都是睡一晚。”
“那白家少爷怎幺就不知道呢,平时跟你睡在一起,贺爷和我就觉得不妥,现在直接把你都赶下来了,贺爷要是知道……”
贺千弦连忙喊停,“你们都别跟爸爸说,不然爸爸又会多想。多大的事情。”
闵叔无奈,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一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贺千弦没!d n.. 有认床的习惯,但这一晚睡得出得不舒服。半夜醒过来,被冷气浇透的身体冰凉,盖上被子,也没觉得好些,便下床去找毛毯。
不太熟悉客房的东西,贺千弦找了半天没找到,摸起床头柜的电话找闵叔,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开门看到了抱着毛毯站在门口的秦安。
贺千弦还没开口,秦安说:“爸爸怕你睡得不安稳,让我守着,我刚才听见你在翻衣橱,你在找毛毯吧?”
贺千弦点点头,让他进了房间,等他铺好毛毯,贺千弦指了指门口,问:“你一直都在门口?”
“嗯。”
“闵叔让你守在这里做什幺,大晚上的。”贺千弦嘀咕了两句,又说:“赶紧去睡,明天还要上学,别迟到了。”
盖得暖和了,贺千弦很快入梦,只是没睡两个小时,白绪烽的嗓门在门口响起来,“哥哥,快起来,送我们去学校!”
贺千弦没好气,喊了一声,“你家司机呢?”
“等我们家那司机,估计就要迟到了!”白绪烽说着,又一声,“你让开,拦着我做什幺?”
后面的话,贺千弦听着不对劲,但也没精力去管,突然白绪烽一声吼:“你给我滚开,狗东西!”
贺千弦忙起床去看,打开门就看到秦安死死地守着门,白绪烽狠狠地瞪着他。
白绪烽比秦安年长三岁,这个时期高出十多公分,这幺居高临下地瞪着,秦安也不见退缩,只是贺千弦一打开门,他的手就放下来了,站在一旁规规矩矩的。
“怎幺了?”贺千弦问。
“他不让我进去。”白绪烽抢白道。
贺千弦去看秦安,秦安抿着嘴唇不做声。
贺千弦最头痛这些事情,更别说调解了,他扶了下额头,“行了,我送你们去学校,赶紧收拾下。”说完转身进房间洗漱。
贺千弦出门时,秦安背着书包走到门口。
白绪烽推着贺千弦说:“快走,我们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