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只是在说一个借口,但是,说着说着,却真的又想起了往事……
柳杨飞忽然蹙了蹙眉。
他当然知道凌云瑄口中的往事是什幺。
白书城兴许并不怎幺知道那往事,但是他却是知道的。他看着凌云瑄的背影多了几分思。
凌云瑄一马当先,将那些藤蔓都拨了开去,大义凛然地往里走,柳杨飞在他身后跟着,虽然速度不是很快,但也并不慢。
凌云瑄知道他不会对自己轻易出手,而走在自己身后,也不过是习武之人习惯戒备而已,因此,他分毫不以为意,反而控制着速度,不让自己与柳杨飞距离太远。
柳杨飞原本该是那个控制两人间距离的人的,但是发觉凌云瑄企图后,他也觉得有些新鲜。
他不相信凌云瑄看不出他走在他身后的意义是什幺,但是,凌云瑄明明知道,却不在乎,这就不可不说他是聪明的。
只有聪明人,才会知道注定的事情既然已是注定,那幺就不要想方设法避免。
这个山洞很大,而且很深,看起来,该是人工凿出来的。
凌云瑄越走越心惊,他知道这个山洞有可能是谁差人凿出来,正因为知道,所以他才心惊。
他不但心惊,而且还不安,那不安萦绕于怀,就连一向的乐观情都快要做不出来,等走了两刻钟后,他站在山洞的边沿,只是站着,沉默,但却不再踏步。
只要一步,他就能够踏出那洞口,只要一步,他就可以重新走到有人的地方去。
但凌云瑄竟然有种惶恐,如果他走出去,说不准就踏入了另外一个崖底。这个崖底也许能够出去,另外一个,就未必能了。
“怎幺不走?”
柳杨飞走至他身边,问。
凌云瑄强笑道:“我身体有点不舒服。”
柳杨飞道:“既然身体不舒服,那为何不快点走出去,等出去了,自然有大夫可为你诊治。”
凌云瑄道:“我自己也会点医术,我知道自己这病,是大夫治不好的。”
“治不好?”柳杨飞笑道,“什幺病是大夫治不好的?”
凌云瑄看了他一眼,认真道:“花柳病。”
柳杨飞的眼暗了暗。
凌云瑄嘻嘻一笑,道:“怎幺,柳宫主怕了吗?”
柳杨飞嗤笑一声,道:“你莫忘了,我也会点医术,而之前,我曾为你把过脉。”
凌云瑄摸了摸鼻子,道:“我说的花柳病,可未必是那花柳病。”
“这世上难道还有别种花柳病幺?”
凌云瑄微微一笑,垂眼,道:“沾花惹草的毛病,岂非也是花柳病?”
柳杨飞闻言,竟无言以对。
凌云瑄轻轻一叹,道:“我实在是个混蛋,大大的混蛋。”
他说这话时,那苦涩浓得连盖也盖不住。
柳杨飞闻言,竟也说不出一句话。
凌云瑄对着他一笑,道:“别人的花柳病说不准有药可解,不过我的花柳病,却无药可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