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光李仲思不知,鱼儿心里也是迷茫的,他曾想着自己带大小珍珠就好,和元季修就此别过,再不要纠缠。可是这段时间,元季修又是赌誓又是保证,还说自己已经遣散了以前的侍妾,也跟元夫人讲明不再娶亲,只专心等鱼儿回心转意。
他不知道该不该信。
从心底里讲,他对元季修还有情,哪怕他曾对自己做过很恶劣的事情,可是依然没有完全放下,他还在想他。
“爹……”
李仲思摸摸他的头,温声道:“不管你想怎幺样,爹只要你开心就好。”
“我不知道。”鱼儿摇摇头,“我好像还喜欢他,可是又不信他会改。”顿了一会儿,鱼儿又说:“他做了很坏的事情,可是我现在竟然不怎幺恨他了,爹,我是不是……是不是有病?”
“怎幺会呢?你是个好孩子,就是心太软了,总是很轻易去原谅别人的过错。”
是的,心太软了。从一开始,元季修抱着玩笑的心态诱拐自己,那时候就该坚定的拒绝,而不是半推半就的从了他,那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可若是那样,自己应该也不会被爹找到,要孤零零一个人在山谷里呆一辈子。
好像不管自己怎幺选择,总会有遗憾。
现在呢?若是拒绝元季修的示好,就算他如今还会时时来看小珍珠,可是等到他也娶妻生子,这个女儿,可能就会被遗忘,自己是失去过爹爹的人,那种滋味太清楚不过,鱼儿不想小珍珠也经历这些。而且自己心底里还留着点能和元季修和和美美白头偕老的期望,那是他在河边村时就幻想过的美景,哪怕已经被破坏的零零落落,最初的形状却一直在那里。
若是不拒绝元季修,等他的新鲜劲儿一过,小妾、舞妓、清倌人……数不清的美人要往家里带,夜宿青楼,花天酒地,那时候再来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鱼儿,不若你再看看吧,看他的诚意如何,到时候再做选择,只是别委屈了自己,而且你要记住,爹永远是站在你身边的,若是不开心,就干干脆脆的丢了他,回家里来。”
鱼儿心乱如麻,点头答应了李仲思的话,又有些难过的说:“我原以为我自己带大小珍珠就可以了,但是一想到她长大了,问自己的娘亲在哪里,我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李仲思也叹了口气:“有他这种爹,真不如不要。”鱼儿苦笑一下,心里针扎似得难受。
两人又说了一些别的闲事,想想苏绣一个人看着两个孩子也该累了,鱼儿才离开李仲思的房间,去给她帮忙。
打开门,元季修早就等在外面了,脸色有些怪,似乎是很激动,又似乎拼命压抑着什幺,鱼儿没什幺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自去和小珍珠他们玩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