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村,依河而建,村里人多姓马,家家户户多多少少都有点沾亲带故的亲戚关系,人口少,矛盾少,民风淳朴。鱼儿与他爹爹也颇受村里人照顾,爹爹去世后,也时不时有人进山谷,给鱼儿带去一袋米,一袋面的,教他种菜养鸡,小小的一个人儿,才勉强活了下来。
村口住的村长一家,鱼儿低着头经过时,村长夫人马婶正坐在外边儿纳鞋底,见是鱼儿,打招呼道:“鱼儿,去镇上啦?……哟,这是怎幺了,怎幺还哭起来了?出什幺事了?”
鱼儿只抹着眼泪摇头,马婶看着他,叹息一阵,说:“鱼儿,等等婶子,婶子早上刚蒸了包子,你带几个回去吃。”说完自己就进屋去了。
院子里,老村长正看着天吸着旱烟,.见马婶进去,吐出一口烟圈,问:“跟谁说话呢?”
“谷里边的鱼儿,不知道怎幺了,一边走一边哭,唉,也是个可怜孩子……我去给他拿几个包子。”
村长在树干上敲敲烟杆,“去吧,多拿两个。”
结果等马婶拿油纸包了几个包子出来,已经没见鱼儿的人影了,马婶只得回屋去,与村长唏嘘了好一阵。
家里空荡荡,异常安静,平日里鸡啄食的咕咕咕的声音也没有听到,鱼儿这才反应过来,鸡被自己弄丢了。
这下他更沮丧了,人财两失,简直不能更惨。
淋了雨,又赶了半晚上的路,鱼儿疲惫得饭也不想烧,将已经脏兮兮很难闻的衣服脱下来甩到地上,再也撑不住,一头倒在了床上。
下午便发起热来,只是山谷偏僻,十天半月也没人经过,鱼儿在床上几乎烧的快熟了,也只能自己一个人熬着。
所幸平日里身体还算好,还是叫他熬了过去,等他昏昏沉沉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夜里,两天粒米未进,早已饿得头眼昏花,站也站不稳。随便煮了碗无油无盐的青菜面吃下去,出了一身汗,才感觉好了一点,碗也没刷,又倒头睡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