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头儿,聋了不是?”
眼见司空玄走到段裕面前,钟灵不禁哭起来。
“呸!好不要脸的老东西,专门欺负小孩子,专挑没工夫的欺负,活了这幺久,年龄都活狗身上去了!”
他一边哭一边朝司空玄吐口水。
段裕此时身体被锢住不说,两手也给拉出来固在前方,像只待宰的羔羊。这些习武之人,力气本就比寻常男子大上许多,此时四五人合力,更叫段裕分寸不得挪转。他也不是没见到司空玄形容恐怖,但心疼钟灵,因而强作镇定,洒然微笑道:
“钟妹,不要哭,我不怕的。”
钟灵大哭道:“我怕!”
“还不肯说实话?”司徒空拿刀在段裕手腕上比划。
钟灵威胁道:“你要弄伤段哥哥,我就咬死自己、闷死自己,叫爹爹妈妈给我报仇,叫你农帮成鬼农帮,连你儿子孙子曾孙子曾曾孙子也不放过!便是你们药园子里的草药,房子里的耗子,也要通通毒死!死吧死吧都死了吧!”
说完放声大哭。
他话虽说得孩子气,但色悲绝,情真意切,反叫人信了几分。
司空玄见他对段裕用心颇深,料想不会在此等关头仍然把言语哄他,只怕这貂毒的解法果如他所说,需多费周折。
便对手下道:“将那翻江倒海与他们服下。”
便有两个帮众取药出列,分别向段裕、钟灵走去。
段裕一听这“翻江倒海”之名,心里一凛,只道是什幺狠辣猛烈的毒药,喝下去之后叫人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般痛苦。但此时,别无他法,不如主动配合,叫人放下戒心。
钟灵呸呸几声,还是被人灌下药去。
司空玄见两人用了药,又叫手下又多喂了钟灵一份软筋散,好叫他使不出武功。这才叫人将钟灵挖出来。
段裕跑过去将人拉出来,紧紧抱在怀里。两人便仿佛久别重逢,又仿佛松开片刻便是生离死别。
段裕低头望他,只见他哭得眼角绯红,宛若春花迷雨,叫人柔肠也酸楚。
钟灵本欲对他笑,又忍不住露出哭相,道:
“段哥哥,我害了你。”
段裕拨他缱绻于雪颊的鬓发到耳后,柔声道:
“是我害了你。”
钟灵又道:“你难不难受?”
他将手抚在段裕腹上,想到方才喝下的不知什幺毒药,一时流泪。
“不难受,”段裕细细地给他擦泪道,“你哭了才叫我难受呢。”
钟灵忍不住笑起来:“你对我真好。”
段裕也笑道:“这便算好了?那我以后还可以对你更更好。”
司空玄见这两人死到临头,谈情说爱,叽叽歪歪,看得老大不难烦。打断道:
“段小子,你现在腹下有何感觉?”
段裕听闻,便察觉到身体猛然变得燥热,腹内更是热浪涛涛。怪不得取名叫“翻江倒海”,这药原来是烈性春药,药性一发,便叫人热汗盈面,一柱擎天。只觉得怀中人软香更胜;莹莹雪肌,更似有魔力般,有一股叫人忍不住想贴上去的吸引力……想到衣衫解落后的风光,胯下更是骚动。
段裕只得强行忍耐。
钟灵急道:“……段哥哥,你怎幺样了?”
钟灵服了软筋散,这春药起效便慢上许多,因而不知段裕情形。
“……”
段裕红着脸摇头。
司空玄阴笑道:“莫急,莫急。今夜便将你们送作夫妻,待到子时,我叫人喂了他断肠散,请他去请你爹爹来此救你。他既成了你的丈夫,便是你家的人了,你爹爹总不好杀了自己女婿;待他为你破瓜,知了个中妙趣,短时内也离不开你,怕是恨不得与你变作一个。这样一来,你既不用怕你爹爹杀了他,也不用怕他舍下你,岂非全策?”
钟灵皱眉道:“不懂你在说什幺……”
转身要为段裕擦汗,p股却挨到什幺,登时僵住了,结巴道:
“段、段哥哥,你、你又……”
他并非先前那般懵懂无知,段裕一抱着他就起反应……他已经知道,段裕想来是误以为他是女孩儿,喜欢上了他。
可……可他不是啊……
钟灵脸色既喜且忧。
“我、我也想的!”
段裕怕他以为自己只是因着春药才生了轻薄之心,急于辩白,倒说了胡话。
“我是真心想的……并 .○.非、并非……”
钟灵脸颊飞红,抬手堵住了段裕的嘴,嗔道:
“你想就想,说出来做什幺!”
语似怒,颊带羞,面作凶霸貌。
只一双眼,就好像舟中的酒杯,晃呀晃的,有水要倾出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