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思起身回头:“睡不着?”
虞珂无奈摇摇头:“有点晕,缓一缓罢。”
两人便如儿时,坐在廊下,你一言我一语。
静谧却很快被打断,数道黑影从不同方向袭入院中,月下剪影分明,带着杀戮的狠意。
期思醉意刹那散去,一跃而起将虞珂护在身后,他并未佩剑,二人身处府中花园,手边也没有什么兵器,酒杯拈在指间,内力运至,飞出去连击四五人,但也只能抵挡一时。
酒杯酒盏都被期思当作暗器使尽了,只得赤手空拳去打。
刺客人数竟然众多,不断涌过来,江梁城内当真卧虎藏龙,期思心中冷笑一声,大喝冲上去,飞身旋踢开欲砍向虞珂的刺客,又反手以掌运劲,内力如锋利刀刃直劈出去,将刺客逼得吐出一口血。
但人力有穷尽,这般打法,期思耗不过这么多人,他夺了刺客的刀,一边护着虞珂一边拼杀。
府里的人必然被提前困住了,几乎没人来护驾,只有陆应秋留给期思的人和烈山北宗的人迅速赶来冲入战阵。
敌我悬殊,虞珂配合着期思,尽量不让他为自己分,期思衣袍染尽血液,手中的刀砍出了数道豁口。
随手夺来的刀哪里比得上他的佩剑,不多时便承受不住期思的内力和激烈交锋,嚓然断掉。
“殿下小心!”手下人冲上来隔开一枚暗器。
刺客人数众多,手腕阴阳狠辣捉摸不定,期思一边下了狠手厮杀,一边琢磨着该怎么带人脱身。
战阵外围却是一阵骚动,随后包围的圈子被杀开一道豁口。
一人提着寒冽如冰的长剑,一身黑衣,蒙着面,黑发束起,修眉深目,露出的一截鼻梁直挺,他身形修长高大,手中剑所到之处无人能挡!
“萧执……”
那柄沉水剑,和那人的身形招式,都是再熟悉不过的。
萧执身如猎鹰一般,抬剑贯穿了刺客身体,一跃踏上他肩头,旋身一挥,沉水剑剑光在月下划出一道死亡的弧度,细细血线扬起,便是数人毙命。
他朝期思这边看了一眼,锋利沉冷的眸子似乎掠过一丝柔和笑意。
期思几乎一愣,但来不及多想,继续集中精力厮杀。
多了萧执这样的高手,局势便明朗起来。
里外合围,数人以悬殊的阵势将刺客悉数击毙,萧执是影卫的人,有他在,中途欲逃离的刺客皆未能踏出淮王府。
看着院内层层尸体和成片血迹,期思将手里临时夺过来用的第三把刀丢到地上,让人带虞珂去府里别处先休息,不让他再看着这些血腥的场面。
“你……”期思走过去,看着拿布子擦拭沉水剑的萧执,心中万千感慨。
萧执将剑收入鞘中,站在那里,细细打量了期思,眸子微弯:“你长大了。”
这句话,他对期思说过好几次,但每一次都所言非虚,从前无比依赖他的小少年,渐渐长大,物是人非,时光荏苒。
期思笑笑,回头看了看正在清理场面的手下,对萧执说:“这里都是自己人了。”
萧执点点头,将蒙巾摘下,依旧是未曾变过的俊美模样,他素来对人很冷,但在期思面前甚是温和。
期思带他去西院,找了干净衣袍,府里的下人几乎都被弄晕过去,手下人说是晚饭被做了手脚,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虞珂没有受伤,期思着人将他护送回去,免得再有什么危险。先前自己让重逸来这里护着虞珂,看来考虑得并非多余,恐怕这回去北境,还得托重逸来陪着虞珂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