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和独吉鹘补此刻应已到城外十里了,陛下一行昨天启程回临潢,大王子是奉命加急赶回来处理政务和兵变之事的,是以先行。”
期思转身提起桌上的剑,大步往外走,江烜连忙跟上他。
“做什么?”岱钦没有动,问期思。
期思脚步顿了一下,没回头:“杀了他们。”
家恨国仇在先,今日又对燕伋思和萧执下手,期思脑海里被大片血腥的记忆占据,眼睛通红。
岱钦大踏步追上期思,大手有力地按在他肩上拦住他:“今日不行!”
期思一脸冷漠:“有什么不行!”
江烜感觉到期思不对劲,岱钦则对他和传信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先离开。
江烜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离开了,留期思和岱钦两人。
岱钦的声音平静沉稳:“你今日对大王子动手,便会被看作与吐谷浑乱兵勾结,这后果……”
“他们为一己私利入犯我晋国国土、几次不毁我誓不罢休的时候,可想过后果?如今为了那点功劳,又把萧执、燕伋思推到火坑去,他们可在乎后果?”期思声音出的低沉,狠狠压抑着怒意,眼睛红得透出寒气。
期思手里还握着剑,他挣开岱钦按住肩膀的手,转身要走。
岱钦闻言蹙眉,手上运力,以一股柔和但强大的力量上前拉住期思,可期思此时仿佛失去理智,反手要抵抗,两人瞬间相较数招。
以岱钦的功力是能够强制住期思的,但他不可能用狠招,从廊下一头过了几十招到另一头,岱钦以柔劲化解,期思以狠击欲摆脱,眼睛红得瘆人,白皙的额头甚至青筋突起。
终于,岱钦发觉期思的状况极糟,心震荡,这样下去极可能心脉逆入魔道,后果不堪设想,只好趁隙抬掌锁住期思左臂,飞速点了他穴位,期思倏然止住了动作,眼在极度的愤怒中失去焦距,如一片轻飘飘的叶倒了下去。
岱钦大步上前接住期思,打横抱起,将他抱到旁边房间榻上,这才松了口气。
他连忙探了探期思心脉,好在出手及时,内力游走只是有些不稳,不至于逆脉。
岱钦坐在榻边,拿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口,低头仔细打量期思,看到期思领口红绳缀着的物什一角,眼却一顿。
他思索片刻,随即伸手将红绳轻轻捞出,黑金链符流动着暗哑光泽。
屋外有脚步身,江烜听到了打斗动静便又过来了,岱钦不动声色迅速将黑金链符放回期思领口内。
“怎么……怎么回事?”江烜看见期思昏睡着,眉头拧得更紧。
“心脉险些逆走。”岱钦说,江烜便明白了。
“这下可真是一团糟。”江烜心里比眉头纠结得更紧。
“倒也未必,只是有些乱,却没出大事。”岱钦似乎永远稳若泰山。
“乱军冲撞王帐,还不叫大事?”江烜苦笑。
“皇族朝臣几乎无一伤亡,唯独燕伋思和你们那位朋友——萧执,伤得最重,但他们必定能平安回来,只要人在就好。”岱钦拍拍他肩膀。
这倒是很在理,情况混乱,事发突然,又有大王子不择手段使诈,这情况已是万幸。
“燕伋思和萧执是为了保护王帐大营才受伤,大凉王欠他们一桩人情,血不白流。”岱钦摇摇头。
江烜失笑:“教你一说,怎么还赚了似的。”
期思不久便醒转,岱钦为他运功调整了内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