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胃里不适,吐出多半,似乎好了许多。
孔玉扶他坐下,小二十分有眼色,端了茶水让期思漱口,又拿来干净巾帕让他擦擦。
期思觉得好一些,漱了口,也没胃口吃饭,便趁着还算清醒,结了账,要打道回府。
孔玉要跟着送他回去,期思摆摆手:“不必了,你不也是为了帮了别人吗?”
孔玉拗不过期思,便问了期思住址,打算明日去谢他,目送他离开了。
期思出了酒楼,天已经黑了,外面行人渐渐变少,只是车轿往来,临街商铺酒肆内倒是亮堂堂。
他身上有些发热,情绪也有点亢奋,脑袋里晕乎乎,走路还算稳,不由觉得有点新,但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方向感很好,因为自小时常被重逸丢进芳华寺后山,再自己往外走,来来回回记路的本能已形成。
期思顺着来时的路回家,走进大街旁侧的安静街巷。
巷子很暗,虽有些醉意,但本能的敏锐直觉让他停下。
身前身后从黑暗中围过来一群人,缓缓靠近他,将他围住,一言不发,却显然不怀好意。
只一个打头的蛮横声音问道:“你在酒楼惹了谁,你知道吗?”
期思因为醉意,有些烦躁,循着问话人的声音方向道:“爱谁谁!”
那人没想到这小少年脾气挺大,不怒反笑:“小朋友挺横,李丞相家的世子爷你也惹,是不是活腻了?”
期思不耐烦道:“不认识,我活没活腻你也管不着!”
那人见期思软硬不吃,是要吃打,他抬手一招呼,巷子前后一群小厮向期思靠近。
夜空中云层遮蔽,月色晦暗,巷子离街市很近,却隐蔽而安静。
期思手中无剑,更无寸铁。
醉意上了头,他一时也想不起跑掉,就等在那里。
第一个人伸出手要从背后抓他的时候,期思迅速反手拧住那人手腕,臂上一旋,那人一下子不防,被期思拧得歪身子一倒。
“哎哎——”那人未料期思身手,冷不防惨叫一声。
期思从不打架斗狠,只是想击退他们,不想纠缠,这些人并不是真正的习武之人,他凡出手都留了七分。
那人倒地,小厮们发现这小孩儿并不好对付,便纷纷围上来,想一齐制住期思。
巷子狭窄,期思身前身后一时被堵得结结实实。
出手来要抓他打他的,他便反手制住对方,出掌、旋身飞踢、出肘猛击,却皆避开要害,使对方倒地便止,力道更是控制着,内力只使出一二分来。
人不断涌上来,却无一人能在期思出手之前制住他,倒下又补上,巷子里呼喝声不断,乱成一团。
期思打起架来这么讲究,李宣融的小厮却不领情,反而变本加厉,后面上来的人手里提着棍棒。
“给我把他收拾服喽,公子到时候有赏!”打头那厮啐了一口,狠狠放话道。
“是!”
期思不明白他们这样有什么趣味,只是希望他们知难而退。
一个人挥起棍子砸向期思,占着他喝醉的便宜,一棍击在他肩膀。
痛意一下子唤起那日山道上黑衣人狠下杀手的记忆。
巷子里的人不断冲上来。
“给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