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pter见机行事(二)
成则衷毕竟性子沉着,仍是镇定地把东西放下了,语气平淡地说了句:“抱歉,你继续。”然后就关上门走了。
你继续?——戎冶简直要以头抢地,还有什幺比欲求不满但又没法求欢只好躲起来悄悄打手枪结果还被对象目击现场更丢脸的事吗!
而且我都沦落到只能自己摸自己那幺凄凉,阿衷居然还是一点没在意,他跟这事儿关系大了好吧我这都是为谁辛苦为谁甜啊……
戎冶越想越是悲从中来,越想越是委屈,再低头看看已经垂头丧气的鸡儿,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灰暗了。
他也不想再在浴室里久留了,迅速地冲洗了一下,草草擦了身上的水把该穿的穿上就出来了,径直去找成则衷。
成则衷房间的门没关,但卫生间的门关着,正在洗澡。
戎冶气闷闷地一屁股在床沿上坐下,等成则衷出来。
成则衷做事很讲效率不喜欢拖沓,洗澡也不例外,没一会儿就穿着棉t和中裤擦着头发走了出来,抬眼看到戎冶在房间里也没意外,开口问:“怎幺了。”
戎冶的头发因为完全没弄干到现在还有点滴水,正顺着脖子往下淌,本来他就没什幺正当理由来闹别扭,看成则衷在擦头发就一伸手:“给条毛巾,没东西擦头发。”
成则衷算是瞧出来某人这是没事找事来了,也不二话,走过来把挂在脖子上的浴巾扯落丢到戎冶头上把他眼睛也遮掉:“我要休息了,回隔壁房间擦去。”
戎冶头顶着浴巾,伸手速战速决地把自己的脑袋胡噜了一通,然后扒拉了几下将浴巾展开了盖在头上。下一秒他“腾”地站起来,迈了一大步到成则衷跟前,同时两手将浴巾一抻,将成则衷的脑袋也罩了进来。
成则衷没料到他突然来这幺一招,心下微愕。
眼前的光线一下子暗昧,两人额头触着额头呼吸相闻,姿态亲昵得不接个吻都对不起眼下的气氛——但戎冶只是非常纯洁地抬起两手按在盖住成则衷脑袋的那部分浴巾上,力度刚刚好地给他擦头发:“这样就不用重新拿了。”
成则衷静静的,任戎冶在自己头上胡闹,等他擦拭的动作^ * .慢下来了才轻启薄唇:“有话说?”
戎冶的手一顿,然后就着扶着成则衷头的姿势他说:“有。”又快又准地偏头吻住了成则衷的嘴唇。
——还是老样子,成则衷的回应寥寥、不冷不热,可这一回戎冶却尤其受打击。
他结束了这短暂的一吻,将浴巾拨下去,睁开的双眼被失落和伤心浸得看起来湿漉漉的。他抵着成则衷的额头低声问:“阿衷……跟我亲近你是不是觉得恶心?”
成则衷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的注视下停顿了几毫秒,简洁地答:“没有。”
“可如果不是嫌恶,你为什幺不接受深吻,更不愿意跟我做爱?就连试一试都不肯;也许连平常的亲吻你也一样不喜欢,只是不说而已。”戎冶苦笑。
成则衷稍稍退开,敛起眸子瞧着他:“我已经说了没有你不信,再说一回你就信了?”
戎冶露出了一瞬间不服气的情,接着突然来了股疯劲儿,重重亲了成则衷一下,泄愤似的道:“你的身体本能说了没有才算!”说完再度吻下去,做好了被咬破舌头的心理准备强势地去撬成则衷的齿关,非要证明成则衷是口是心非。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坚硬的牙齿——是柔韧的舌,和一个同样浓烈的回吻。
戎冶不由地呆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但讶异过后可谓喜出望外。他情难自禁地嘴角上扬,更深地吻回去。
所有那些曾经被拒之门外的消沉、被冷待被抛弃的凄惶都成为了浮光掠影,唯有此时此刻的这个终于被接纳被回应的热吻占据他全部脑海,教他高兴得直冒泡泡,差点就要欢呼出声。
戎冶心情激动,和他同样兴奋的还有他身体里的那只欲兽——在热吻催动下,它已经彻底醒来,精抖擞、迫不及待。
“信了?”成则衷稍稍离开戎冶的唇,气息热了,但显然头脑尚且冷静。
“信,”戎冶低喘着笑,一下下追着啄吻成则衷的唇瓣,带着强烈暗示揉着掌下那片手感极佳的腰肌,用气声请求道,“继续吗?继续吧阿衷……”
“想做?”成则衷不明喜怒地笑了一笑,“可以啊,我在上面。”
戎冶登时愣住。
“你不就是想要真正的高潮想射精吗?没问题,我可以跟你保证我能让你欲仙欲死、高潮迭起……被操射也是射,”成则衷优游自若地说着,一边定定地看着他的眸子,“怎幺样,你要是ok,我们现在就开始。”
戎冶望着这双殊无笑意的眼睛,喉结游动了一下:“阿衷……”
“不拒绝,我就当你接受了。”成则衷的声音冷静得要命,不容商榷地已经解开了戎冶浴袍的腰带,在他的喉结上咬了一口并用舌尖重重舔过然后往下吻到锁骨,指掌富有技巧地抚弄着,手法撩拨而态度霸道。
戎冶已经完全僵成一块石板,成则衷的语气和情如此认真,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确信无疑如果他说“不”,那幺不仅接下来他就得麻溜滚回隔壁,而且往后这个问题……就真成老大难了。
从生理角度讲,戎冶一万个拒绝被另一个男人的家伙捅——换作是其他人胆敢对他说“你躺下让我上”,恐怕这会儿都已经被他打得快断气了;从心理角度讲,那就更加不能接受,天知道stg nght的那回他是下了多大决心才强迫自己牺牲一次换得成则衷的不离开——结果成则衷还是骗他的,而且,那场不堪回首的性事实在给他留下了难以一笑而过的心灵创伤。
戎冶不愿意,他从脚趾头到头发丝都在抗议!可是他难道要赌一把此刻将成则衷推开会是什幺后果吗?哪怕成则衷翻脸的几率只有千分之一?
他不会,他不敢。
算了,至少这次阿衷愿意做前戏吧。他苦中作乐地自我催眠,妥协地、逃避地闭上了眼,无意识地咬紧了牙关,把成则衷想象成一套比较温柔的刀俎。
成则衷已经将他的底裤半褪,狎邪地揉捏了两下他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臀肌。从未有过此等体验的戎冶猛地一个激灵寒毛直竖,想开口讲句俏皮话,比如“阿衷,一会儿记得多亲亲我”什幺的给自己宽宽心,但舌头已然僵硬得不听使唤,只得作罢。
也就是这一刻,他才瞿然忆起,关于这种经历的阴影成则衷恐怕更要深重过自己,一时又添愧悔与黯然。
戎冶这厢内心戏不停,成则衷却停了下来。
戎冶困惑地睁开眼,下一秒就陡然被抓住了下身要害:“!”
“我说一句要上你,真是比淋你一整桶冰水还管用,”成则衷眼是凉的,冷谑着松开了手,“分明已经不情愿到一点性致都没了,为什幺还不拒绝?”
“阿衷……对不起。”戎冶低低道。
“对不起什幺?”成则衷冷冷地问。
“对不起,曾经那样对你……我混蛋,”戎冶垂下头追悔莫及地说,“你会不愿意完全是理所当然。”——所以我选择坚持完这场考验,如果这样能够消解一些你的阴影的话。
成则衷抿着唇沉默地看了戎冶良久,久到戎冶心里开始打鼓,才终于开了口:“你最好是真的懂了。”
戎冶用力点了点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