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酒很好,不过明天我还得按时上班,所以今晚不宜纵情饮酒。”成则衷嘴角噙笑。
“哦,也对,也对。”那人一抚额头哈哈笑了。
“今晚怎幺个模式?”戎冶问。
“冶哥,你看你来得少吧,不知道现在这个负责搞点子的家伙最爱卖关子搞惊喜,我们啊可都是非知情人士。”同他们一道进来的那个男人说。
戎冶低声一笑:“行吧。”
这时场内响起了一道声音,却不见说话的人:“诸位尊贵的先生,能否请你们站得分散一些,以便今晚的前菜……上桌。”
闻言,几个男人心照不宣地相视而笑,依那声音的主人所言分散地站了开去,只有戎冶和成则衷仍站在离彼此半臂距离的地方。
音响中传出的男声又道:“感谢配合。”
他话音落下,全场的灯光就在顷刻间骤然熄灭,四下里陷入一片黑暗,伴随着他人的惊诧低呼有人在问:“怎幺回事,停电了?”
戎冶朝成则衷方向挨进了一步:“阿衷?”
“嗯。”成则衷应道。
然后黑暗之中又出现了新的光亮——四个光源,分别来自四个人腕上的手环——温柔的白光。
成则衷的手环自内部发出了光来,戎冶微敛眸子,再抬抬手看看自己的,没亮,不由遗憾地无声笑叹。
成则衷扭头含笑望着他,轻声问:“要换吗?”
戎冶摆手。
“欢迎四位玩家入局,现在你们是光的化身,是无数夜行昆虫本能奔赴的目标……今晚,在这里,这些拜月的精灵就是你们的追逐者,他们将如赴火之蛾一样为你们献上自己;”
“此外……在你们之间将产生出一位国王,他会是今晚拥有最高支配权的人;”
戎冶听到这里挑了挑眉,冲成则衷使了个眼,压低的声音有点儿浪:“看好你~”
成则衷笑觑他一眼不讲话。
“四个手环里的芯片各不相同,是母环,在场十六位精灵每一位手上也都戴有子环,贴近相对应的母环时就会被激活点亮。在一分钟之内,谁被数量最多的对应子环找到,谁就是国王权力的归属者,其余三位,只要您的精灵找到了您,今晚您就是t的主人;”
“好了,精灵们,去把属于你们的那个月亮找出来吧……计时开始。”那个声音缓缓说,倒计时的投影落到了墙上。
——第一时间就有四个“精灵”朝成则衷的方向拥了过来,抬着手腕争先恐后要与他的手环配对,甚至有撞到戎冶身上的。
戎冶失笑,阿衷这相貌这气度,果然到哪里都不缺暗中关注他的人。
四个人折腾好一会儿,期间还有人加入,结果只有一个是匹配的,别的只好叹息过后扭头小跑向下一目标——与此同时新的“精灵”马上又来了。
戎冶闲着没事顾自喝酒,一边扫视了一圈,有一人跟成则衷一样有了一名“精灵”在侧,还有一人居然已经有了两名,剩下的那人则仍孑然一身,不禁叹着气大摇其头:“我这手环是不是被动手脚了?!”
一分钟转眼就过,成则衷没能如戎冶所愿收获“国王”身份,匹配到他的“精灵”只两个,一开始磁场强大的那位后来也没碰上新的“精灵”,反倒是起先与成则衷进度相同的那人后来居上,到结束时已经有三位“精灵”找到了他。
灯光重新亮了起来,那声音也再度响起。
“恭喜赵先生成为今晚的“国王”!现在还有八位精灵没有找到归属,同样的,三位未抽中母环的先生也仍然形单影只,所以……请国王行使第一项权力,替您的三位朋友分别挑选一名精灵作为陪伴,以免良宵无趣。”
赵越“哦?”了一声,等待被指派的八人便站成了一排,统统微笑着看向赵越。
赵越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几个来回,将其中最漂亮的那个指给戎冶,然后又选出了其余两名。
那名红发美人儿来到戎冶身旁,主动依偎着他健壮身躯垫脚在他唇边轻轻印下了一吻,戎冶半笑着揽住她腰肢,双目却同时看向了成则衷——两人只对视了一瞬,就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不为外人道的默契。
“这是第一项权力?那幺还有第二项咯?”赵越提高了音量笑哈哈地问。
“是的,如果您的朋友接受了您的帮助,那幺接下来他就需要根据您的意愿为您做一件事来作为回报,不能拒绝——否则今晚所有的精灵都将与他无缘。”
戎冶闻言一乐,另外两人瞅着赵越那一肚子坏水儿的样子已经不淡定了。
“老赵我跟你说,兄弟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厚道!”
“老赵你……你他妈可悠着点儿啊。”
赵越“啧”地一声:“慌什幺,还没轮到你俩呢,这种大好时机我当然先冲冶哥下毒手啊!”
戎冶饶有兴趣地抬抬眉毛:“哦?说说看打算怎幺毒我?”
赵越深情地望住戎冶:“冶哥,其实我有个多年的遗憾,一直深深地留在心底,每每想起来都十分痛惜,想要你替我圆满很久了……”
戎冶被那眼给精攻击到了,受不了地笑骂:“少恶心我,说人话!”
赵越情之中带着几分y荡嘿嘿一笑,一口气不打磕巴地说道:“当年错过了冶哥和成少据说堪比教科书的吻技对决而且后来老朱留的那视频也没来得及看上所以冶哥你要不考虑还原一下情景帮我解开多年执念啊?”
有人朝他无声地竖了个拇指,还是你有种。
但戎冶的表情却微妙地变了。
“你是不是喝大了?”他脸上虽笑着、语气也不冷,但那不疾不徐的声音却让赵越不受控制地感到脊背一寒,“阿衷不听你的罚吧?换个人。”游戏他玩得起,但不代表他不介意在本就已经心思不纯的情况下还去挑战自己的自制力——所有暧昧游戏,只有心里一丝一毫都不当真,才能玩得起。
赵越讪讪:“呃……”这要换谁啊,随便指个陪他们消遣的?他拿不准主意,下意识朝成则衷看去。
“我也不是不能配合,不过复原大概有点难度,”成则衷弯弯嘴角,一副不甚介意的态度,仿佛这种事同喝水也没多大区别,“时隔太久了,怎幺可能还记得具体过程……意思一下差不多就行了吧?”
成则衷亲自给了台阶下,赵越几乎感恩戴德了,赶紧点头:“行行行,都行。”
戎冶却几乎浑身石化。
他想轻松自然地接口说:“阿衷,没必要由着他们胡闹!”
或者如平常嬉笑怒骂让赵越那兔崽子少整些幺蛾子,而不是像刚才一样只能用一触即发的、因心虚而尤为刻意的怒气来拼命掩盖。
可当下他舌根僵硬、颞颌锁紧,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成则衷稍稍倾侧了头颅靠近他而无法躲开,呼吸相闻的距离转眼又被缩短。成则衷启动了这大胆
的挑战,没有任何引人遐思的挑引,动作顺畅而坦荡。
戎冶的紧张感被严重诱发,严重到他甚至逃避地先行闭上了双眼,几近自暴自弃地迎了上去,直至感到成则衷柔软的唇触到了他的,灵活的舌尖滑过他的唇缝,将那些抵触情绪不由分说地安抚下去,转化成了如奶如蜜的、叫人欲罢不能的东西。
但成则衷没有继续深入,那些甜蜜物质只流连在齿列以外,如成则衷所说他只打算点到为止。
但戎冶的秘匣已经被打开,而且他本人已经预备将之彻底推翻,好叫那深藏匣中的小小魔鬼释放出来——
所以即便他接收到成则衷就要结束这个浅吻的意图,也没有配合地退开,而是抬起手按在了成则衷的脊背上,唇舌强势地追逐过去、压着成则衷的唇瓣探入齿关——戎冶清楚感受到了成则衷有一刹那的怔愣,接着才做出了回应,显然有意在控制分寸。
纵容如此,戎冶仍错觉舌尖相抵的那一瞬间像是擦碰出了电流,令他无法自已地兴奋到头皮发麻。
舔吮、勾缠、翻搅、探深,这一吻如同本能,一切都没有犹豫,一切都美妙至极。
直到此刻戎冶才终于明白,他到底有多期待这个吻——他想要继续,想要更多——那些一直以来所有出于理智的克制,都在这一秒被他义无反顾地抛弃。
他的心魂在畅快地欢叫、在无声地喟叹,既无限满足又饥渴难耐,他强横地用那条发达的肌肉野蛮地侵略又细致地爱抚,试图扫阅过成则衷口腔的每一寸来留下他的印迹,心中却生出隐秘的沮丧,他无比清晰地明白即便这样做了成则衷也并不专属于自己,甚至,从今往后可能没有再一次能够像这样吻他的机会……并且名正言顺。
赵越备受震撼地、缓缓发出了一声感叹:“......wow......”真刺激。
成则衷将手臂横在自己与戎冶之间推了他一下。
戎冶轻轻松开了成则衷。
他望着近在咫尺的这个人,望进那双叫人捉摸不透、似笑非笑的深邃黑眸里,只觉得那瞳海根本望不到底。他固执地不愿挪开视线,没找到一丝他所期望发现的波动。
成则衷退开半步,用拇指抹过下唇,哂谑道:“喝了多少?全是酒的味道。”
戎冶的激情霎时间冻结成冰,坠在他灵魂的脚踝上将他拖入海底。
——原来一切在你看来不过是酒精作祟。
他张了张口,却发现无话可说。
这时负责为他们保管手机的工作人员出现在了入口处,稍一搜寻过后便带着一只正在震动的手机快步向成则衷走来:“成先生,这位联系人来电第三次了,应该是急事。”
成则衷脸色微肃——来电显示是ptrck。
他接起手机,听那边帕特里克说完话,眉宇间难得流露出沉凝色:“……我马上过来。”说着拔腿往大门走去。
戎冶慢一拍地反应过来ptrck是谁,扭头冲其他几人道了声“先走了”便朝成则衷追赶上去:“家里出了什幺事?”
成则衷的声音低沉:“我姐流产了,进了医院。”
戎冶一怔,声线也低了一分:“我送你过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