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事隔五年,物换星移,也许在当时那个口口声声说着喜欢自己的人,早就已经不复存在,正如自己所期望的把自己给忘了。
……现在的自己,还有什幺资格奢望那个人,能够转回头来看自己一眼呢?
一方面希望他回头,另一方面又乞求他不要回头。朱悠实在无法理解自己如此矛盾的思维,更想不透为什幺都已过了这幺多年,一逢想起那个人,内心依旧无法停止为那个人悸动?
不、那个人不是夏安丞!朱悠在心底矢口否认。那个人虽然有着跟夏安丞一样乌黑的头髮,可是却削得很短;那个人虽然有着跟夏安丞一样挺直的腰桿,站姿却不如他帅……
朱悠一边给自己灌输假象,一边默默摘下听筒,暗暗走出书店,不想去确认那个尽在眼前的真相。
落日西沉的天空,正在上演着一齣远眺不尽的谢幕终曲。而那即将舖盖而来、彷彿无穷深渊的闇夜,有如雾晦濛濛的过去,在逃亡者的身后紧追不捨。
于回家的路上买了一个便当,抵达住所后,朱悠的脑海仍不时地浮现那个熟悉的背影,尔后又赶紧理性地甩头抛开。
自己在逃避些什幺,害怕些什幺?假如夏安丞真对自己那幺爱或那幺恨,那幺当初他为什幺没有追上来挽留或责斥,甚至就此断了讯?
既然那幺狠心断绝一切音讯,那就表示他对自己根本没有那幺爱或那幺恨,更甭说在经过了这幺多年以后,他是否还能认得自己的容貌?
想到自己这样失常的忧惧还真是愚蠢,朱悠再次摇摇头,将那些扰人心绪的思虑给甩出脑外,却正好让玄关角落里那双熟悉的球鞋不偏不倚地落入自己的视线内,一阵莫名的烦躁瞬间又涌上心头。
自从上次被夏理绅忽然的兽性大发狠厉侵犯之后,朱悠过了有一阵子的平静生活。不晓得是因为自己工作忙得太晚、没机会和他碰头,还是他突然良心发现,觉得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而心有愧对?
不论朱悠怎幺臆测,在实际见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夏理绅时,还是忍不住的脑门泛疼。
他不想面对夏理绅、不想再跟这个随时都有可能引爆下一秒冲突的人扯上任何关係。
于是他无视待在客厅里的夏理绅,提着便当,笔直地朝向自己的房间走过去。
进到房内欲关门之际,朱悠感到门上一股反弹的力量自外头往内推进,他差一点就被那怪力撞倒在地上——
你做什幺!
夏理绅单手撑着房门堵在门口处,摆明了就是不让朱悠关上门。盛气凌人的姿态,一点都没有身为入侵者的歉疚模样。
~待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