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天我开了不该开的玩笑,那幺我在此向你道歉。但是玩笑终归是玩笑,那和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与对彼此的信任根本毫无关联,我依旧把你当成好朋友一样地真诚对待,从来没有把我们之间的友谊当成是玩笑——
你怎幺能开这种玩笑,你让我有所期待,现在又只把我当作好朋友,那我这些日子以来像个白癡一样地烦恼不都是自作自受,我活该被你玩弄吗?
因为情绪激动而导致眼眶泛红的夏安丞,极度失控地拉扯着朱悠的衣襟。
没面临过这种疯狂场面的朱悠手足无措地不断倒退,未料因为地面上的落花而踩滑了脚,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往后倒去,连带拖着来不及鬆手的夏安丞也一起跌倒在地。
所幸没有撞到头,p股也因为地面鬆软的泥土而缓冲了疼痛。不过这些生理上的顾虑,显然不比跌坐在自己身上的夏安丞还要来得令人为之丧胆。
夏安丞以一种暧昧的姿势跨坐在自己的下腹,幸亏双手撑在自己的肩侧,不然依他的重量看来,自己搞不好会被压成肉酱。
近距离的打照面,连呼吸的空间都跟着缩小。夏安丞那错落在眉宇前的凌乱浏海,以及其下张扬着浓密长睫的深色瞳眸,还有因为喘气而小露贝齿的性感嘴唇,让原本就很秀丽的端正五官,更添几分狂放的野豔。
朱悠端详得愈仔细,胸口内的那份骚动,愈是暴乱到无法收服——
喂,你快起来呀!急欲甩开那种不可理喻的感觉,他出声催促着对方,也顺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根本就不公平,不管你说什幺,我总是全贯注地聆听着,我总是一心一意地信守着……
夏安丞不但对于朱悠的命令充耳不闻,对于自己这副妨碍对方行动的身体亦是无动于衷。他直言无讳地表达自己的不服,揭穿对方自圆其说的假道学。对我而言,你说的话就像圣旨,我都可以不加思索地听命行事,可是对你而言,我的话就像那些被你听过、随即就被抛诸脑后的杂讯,一点都不重要,是不是?
不是的,夏安丞,你先让我起来再说,好不好……
朱悠一手撑地,另一只手试图推开夏安丞。
不推还好,这一推,将夏安丞所剩无几的理性全给推得消散尽失。他紧紧扣住朱悠的肩头,不容抗拒地将对方按倒在地。午后炽烈的阳光,穿过繁密茂盛的叶间,正好直射身下人避之不及的视焦,刺眼的光束让对方反射性地举起手臂遮覆眼睛。
想要就此取代阳光,让自己的影子可以深深投映于对方眼底的念头,在鼓动着夏安丞的心。于是他倾身向前,为朱悠挡住了光线,然后轻轻拿开他遮眼的手臂。
悠……
夏安丞?
我喜欢你,从一开始就很认真地看着你,请你不要说这一切都只是个玩笑好吗?
虽然这样躺在地上比刚才单手撑着地面的姿势舒服多了,但是相对的,夏安丞和自己身体的接触面积也跟着增加了。也就是说,要是有人从这里经过,这种极度暧昧的姿势,难保不会被人产生误会。
为了缓冲他的激动,朱悠决定先附和他:ok,我不会再跟你开玩笑了。夏安丞,让我起来——
我不要!
夏安丞断然的拒绝,着实让朱悠吓了一跳。不过让他更为惊讶的,是夏安丞那双泫然欲泣的眼中,那坚持着不肯放弃、甚至是无所畏惧的真情流露,正在慢慢地蚀腐自己的意志、改造自己的观感。
悠,夏安丞将自己发育完整的肉身骨架覆贴上来,那张有如天使般丽緻的脸孔也在渐渐的逼近。我好喜欢你……
感受到对方有所寻求的嘴唇即将迎面而来,朱悠直觉不妙欲把脸别开。
你想做什幺?这里可不行——
你讨厌我吗,悠?夏安丞半垂的睫眸,流露着楚楚可怜的哀怨,彷彿谁要是承认了他的话,就一定会后悔莫及。
让人无法一下子消化的耸动告白,以及先发制人的大胆行径,打乱了朱悠本欲一笑置之的推卸心理,进而深入审视自己内心真正的感觉:
我没有讨厌你……
没有讨厌你,并不代表我喜欢你。朱悠在心里这幺跟自己强调,然而夏安丞却心满意足地漾起了微笑。
因为这个惊鸿一瞥的笑容,朱悠在那一剎那恍了。
如果说微笑是夏安丞的武器,那幺即便自己拥有刀枪不入的防卫盾牌,也是毫无用武之地,除非自己莫视他的存在。
因为知道自己的弱点,所以会在适当的时机下使用一些小手段,就像现在自己被他的微笑所迷眩,然后再趁人之危準备大开杀戒吧!
没错,夏安丞正用他自己的舌叶,在朱悠的口腔内,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杀戮之战。
这一次朱悠没有闪躲,温驯的让夏安丞在自己的唇舌之间耍枪弄刀。
夏安丞的吻技超乎意料地纯熟,看似激烈的战况,却是温柔的缠斗。朱悠几乎抵挡不住这波遭人攻克的霸势,也隐约不想去抵挡。
悠,你的嘴唇好柔软,我好喜欢……夏安丞似小猫般又舔又吮的动作,热络地施在朱悠的双唇上。
对方坦率而诚恳的表示,让朱悠感觉脸颊一阵无法压制的发烫,不知该怎幺回应:……
然而就跟上回一样,被夏安丞亲吻的感觉真的很舒服,舒服到他忘了该去在意被人窥见的危机;舒服到他忘了该去拒绝违反常理的行为;舒服到他忘了该去克制愈演愈烈的欲望本能……
这时一阵轻风吹过,几朵离蒂的美人树花随着风姿缱绻而下,在夏安丞的周身缀出一片瑰丽梦幻的花雨。花娇人媚,迷离深情,惊艳得叫朱悠久久难以回。
~待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