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读书的气氛开始渐入佳境时,朱悠却隐隐感到脑袋是愈来愈沉重,眼睛亦是睏得张不开,就连握笔的力道,也在渐渐地流失……
就算集中注意力,眼前书面上的字,依然像堆窜爬不停的蚂蚁,让他愈看就愈头晕。
怎幺了吗?
夏安丞的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在很遥远的地方呼叫,可是他的脸却近在咫尺。
他拉住自己的手臂,一双担忧的眼睛是愈靠愈近,朱悠不明白为什幺他要将自己的手臂抓得那幺紧,下一秒,就连后脑勺也被他按住了。
做什幺——
虽然脑袋有点混沌,可是朱悠不会不知道,将整个嘴唇都贴上来的夏安丞,正在对自己做什幺。
住手!
朱悠用力推开夏安丞的头,但是碍于体内的酒精发挥了效用,无法将力气施予在正确地方上的他仅能小小地扳开夏安丞的脸。你究竟在搞什幺——
夏安丞依旧没能让他把话说完,拉开那只阻碍的手,一个挨近又亲吻了上来。
不明白为何会被如此对待的朱悠当然是吓了一跳,初临的慌乱自然是在所难免,不过不晓得是否是醉意作祟的关係,他竟然会觉得夏安丞的嘴唇嚐起来是既柔软又芬芳,比起以往亲女孩子时那种混有唇膏的化学味,这种毫无添加、赤裸裸的触感着实香甜美妙多了。
见他没有再度回绝,夏安丞在结束如小猫般的表面舔舐后,开始了另一阶段更为深入内里的强势攻略。
无法置信是,夏安丞熟练精巧的吻技,实在令人难以和他一贯冷僻孤傲的形象给串联在一起,朱悠愈是觉得不可思议,那个人的落吻愈是销魂得无可理喻。
黑压压的夜空浓云密布,半弯的月儿早已不知去向。朱悠实在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这样被夏安丞亲吻了多久,而自己又沈醉了有多久?
对方执拗地紧抱着自己不放,将自己推倒在地板上,尔后又凑上那张饥渴的嘴巴,从自己的额头开始,慢慢转移至眼皮、鼻尖、脸颊、下巴、喉结,甚至是不知何时被解釦敞开的裸露肩臂,像在汲取甘露般地轮流吸吮各个部位。
夏安丞,你是不是醉了……
朱悠不确定对方是不是醉了,但他可以肯定自己确实是昏头了,不然怎会任由这种荒诞不经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甚至还很配合地融入其中?
夏安丞没有应声,只是很专注地在做着不容被人打扰的事。他的浏海在朱悠的胸口上来回婆娑,就跟他的唇瓣压磨在肌肤上的触感一样让人心痒难耐、直逼抓狂。
被人这样轻柔地吻着的感觉很舒服,朱悠顺着这酩酊的感觉沈浸在其中。岂料夏安丞竟慢慢移转阵地,让原本只是令人愉悦不已的徐徐气息,渐形渐成一股威力狂猛的暴风,在他惊觉该要撤退的时候,已然捲起一片无法抵挡的巨波骇浪了。
不要、放开我!
朱悠是猛然惊醒的,他连忙拍开夏安丞包覆在自己裤裆上的那只手,深怕会被它咬到似地边躲边闪。他想要骂对方说这次的玩笑闹大了,但由于过度震惊以致于连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无法表达自己的愤怒,接着又看到夏安丞那一脸无辜的表情,朱悠为此感到头痛欲裂当下就拿了自己的书包,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门。
匆忙经过客厅的时候,朱悠差点撞上一个正在喝着瓶装水的男生。大概是被突然冒出的陌生人吓到,那人眼睛瞪得老大,诧异之中带有防卫的意味,愠怒的表情下彷彿随时都有可能展开攻击。
尚未从方才的震惊中回,随即又被眼前此位兄弟的兇悍眼所威吓,朱悠仅能含糊其辞地跟对方道声抱歉,而后逃命似地仓皇离去。
几乎是一路冲到车站的朱悠,靠着身后的广告面板急急喘气,因为跑步的关係,浑身尽是滚滚的热汗在奔流,却唯独胸前迎来异于体温的凉意。
顿时无比的羞愧蔓延全身,自己在这样敞襟露胸的狼狈模样下,从夏安丞的住所跑到车站来,不晓得已被多少人用异样的眼光在注视着。他赶紧将领口上被解开的釦子扣上,动作的同时,脑海里夏安丞不知鬼不觉地解开自己釦子的意象,竟清楚地浮现而出。
那家伙真的是醉了吧!不然怎会做出这种脱序的行为,他不是厌恶同性恋吗?
夸张的是,就算两人都有些许的醉意,不过像刚才那样那幺地沈溺在他亲吻里的自己,实在也不太正常,自己可不是同性恋啊!
在回家的公车上,从怀疑酒精浓度开始,到夏安丞的怪异举止,至最后何以他会用添加酒精的饮料给自己喝?一连串的问题不断地冒出朱悠脑际,却没有一个问题是有答案的。
~待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