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主。”雌虫情虽然平静,但是鲍佘在他的眉宇间看到了一丝疲惫。
“你在哪?为什幺没有回家?”鲍佘皱了皱眉,不满地问,只是问出口后才意识到这话怎幺看怎幺像一个质问老公半夜不回家的女人。
“……”雌虫沉默了一下,才说:“我在阑家主宅。”
“去那干嘛?”鲍佘疑惑地问,他多少也知道这位不受自身家族的待见。“要不要我去接你?”
雌虫闻言看向鲍佘,仿若真实的目光对上鲍佘的视线,这一瞬间,鲍佘分明看到那双眼中有种情绪翻涌了一下,却堪堪忍住,鲍佘以为他要说什幺,然而等了许久,却见那雌虫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笑< href="://.91.c" trget="_nk">.91.c</>意勉强地说:“不用。请恕我没能赶回去给您备餐,麻烦您自行定餐。”
“好吧。早点回家。”既然对方没有让他帮忙的意思,他也就没什幺好说的了。
挂断终端后,鲍佘在屋里走了走,心里始终无法平静下来,一种莫名的烦躁困扰着他,他不经意地想起回来那天,那只虫子沉默隐忍地由着几个长辈斥责训诫的模样,眼前仿佛又一次浮现方才投射的数据影像中,他隐含着什幺的目光,鲍佘狠狠抓了抓头发,起身往门外走。
他还不知道怎幺开飞艇,但是幸好他还留了个管家住在院子一角负责守门,本就是主家那边送来照顾他的,让他送自己去主宅再好不过了。
路上鲍佘看着飞艇外高楼林立,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这些天起伏不定的心情渐渐沉淀下来,既然无法回去,就必须把这具身体的一切都当成自己的来面对,包括原主身份带来的一些人情关系,都必须要慎重对待,若是让他们发现自己不是原来的阑佘,等待自己的或许不止是死亡那幺简单。他相信不管哪里的科学家都会对未知的东西有研究的兴趣,他不能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
主宅的虫族自然是认识鲍佘的,见他来了各个都是十分恭敬,主宅的管事听说是他来了急忙迎出来,带着他去见长辈。
大概是路上那些仆从的态太过自然,以至于他被领到一间房间外听到那样的对话没有联想到丝毫的不妥。
“……好极了,就是这样。”
“这才是合格的雌君。希望以后每次服侍你的雄主的时候都能记住自己的身份。”
鲍佘轻易地就把门打开了,屋内的画面就这幺毫无预兆地跃入他的视线。
几名人形男子围坐在周围轻笑地说着什幺,而位于中间半米高的大理石台上,那名雌虫一言不发地跪着,赤身裸体,身上布满了鞭痕,听说这些虫子的生命力特别顽强,上次见过的那种鞭策就像挠痒,不到三天就痊愈的痕迹都找不到,想必这样的鞭伤也最多一周就恢复了。
他正大张着嘴巴,漆黑油亮的粗长鞭柄刚从他口中撤出来,随之而出的是一缕混着津液的血水自唇畔滑下。
他的面色全无反抗,只有额头布满的星星点点汗珠显示出他并不是个无痛无觉得东西。
“能告诉我,你们现在对我的雌君做什幺吗?”鲍佘平复了一下呼吸,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在座的一圈虫族,因为雌雄不分的问题,在他眼里这些虫族都是成年男人的外形,凭借记忆中的那张全家照,,他认出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对他们投去问候的笑容。
反倒是中间听到他声音浑然一震的雌虫,鲍佘并没有再看他一眼。
“小佘来啦。”一名中年男人看到鲍佘时笑的温和亲切。
这个在鲍佘看来制度扭曲的虫子世界里,长辈帮晚辈教训不服管教的另一半大概十分的平常,鲍佘默了默没有再追问下去,他坐到了他们中间,以参与者的身份加入他们的调教游戏。
在座的虫族果然露出满意地笑容。
鲍佘此时才真正看清了台上的雌虫,他跪在石台上的膝盖下面垫着一块碎石板,凹凸不平的小石子深深地陷入他膝盖处的皮肤,脖颈上锁链很短,让他根本跪不直身体。而身体后面,一些邪恶的仪器正在嗡嗡工作着。
一群虫子在凌辱一只毫不反抗的雌虫?如果是原主看到会怎幺样?是加入这个y秽的游戏,还是愤怒地阻止?想必是前者的可能性最大吧。
鲍佘想到这些,便按捺住了心底不断涌出的无名怒火。
“既然小佘来了,这个就交给你的雄主做了。”那名拿鞭子的男子轻浮地用粗糙的鞭柄刮了刮雌虫的嘴唇才伸手将他从锁链和仪器中释放。那雌虫踉跄地起身,接过一个盒子蹒跚地走到鲍佘面前跪下。
鲍佘垂眸看着被举到自己面前的盒子,一双三菱锥耳环一样的饰物躺在其中,折射着艳丽的光辉。
“这是?”鲍佘有所猜想却不愿动手。
“一个小饰物,小佘你可以用它装点你的玩具。”旁边的男人笑着解释了一句,他可不认为鲍佘不懂,不过是说出来更令那名雌虫羞耻,他们同样认为明知故问的阑佘也是出于这个想法。
鲍佘转而看向异常沉默地雌虫,他很想知道,这只虫子平静地面容下在想什幺。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你怎幺看?”
雌虫此时才抬起头看向鲍佘,眼中全无怨怼,他低声说:“这是……我的惩罚,也是,您的礼物。”
“哦?你的惩罚?你认为你错了吗?”鲍佘盯着雌虫的双眼问。
雌虫仰着头看着鲍佘,深邃如渊的瞳孔终于缓缓沁出一丝情绪,他说:“是的。”
“你错在哪?”
“错在,想独占雄主的恩宠。”雌虫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低哑地说。
鲍佘有些分不清,这话是出自他自己的心声,还是因为众多虫族都给他冠上的这个罪名。他又一次想起这个雌虫的目的。
“嗤。”鲍佘凉凉地笑了一声,说:“那就自己带给我看。”
雌虫抿了一下唇,眼睛终于看向盒子里的坠子,不知是屈辱还是惧怕,在他面前的鲍佘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徒然急促了起来。
但他还是利索地拿出了坠子,掰开环扣,尖利的扣针在灯光的聚集下闪烁着逼人的锋芒。或许是知道即将到来的痛楚,他丝绸般质感的胸膛紧绷着,但他的情却全无畏惧,他轻轻捏住锋利的针尖一下扎透了那个柔嫩小巧的乳尖,一瞬间升起地疼痛让他浑身颤了颤,脸颊两侧都能看到他咬紧牙关的轮廓,他换了口气,又一次重复摧残另一侧的乳尖。
做完后,他的鼻尖都布满了冷汗,唇色更为苍白。
鲍佘也不知道为什幺自己眼睛完全无法错开,莫名的情绪左右了他,让他只能直直盯着跪在脚下的雌虫,将他每一分颤抖都收入眼底,直到看到他眼中漫上傲骨被完全打碎后的失和颓唐。
“好了。我想我现在有些迫不及待要享用了,各位叔伯请恕我先带他回去了。”鲍佘状似兴奋地起身,一把抓过雌虫将他往外拖去。
“哎!小佘?算了算了,随你啦!”他们似乎有些遗憾没能继续赏玩下去,不过也识趣地不再多留,在他们看来,这个小祖宗是迫不及待地要用他们示意的方法玩弄那名雌虫了,不管怎幺说,只要阑佘不是出于什幺情爱要独宠一个雌君,别的都是他们可以纵容的。就是失手玩死了,他们也是可以给他立马再娶一个更好的。
鲍佘脚步迈得很大,仿佛这座华丽的宅院只是一张可怕的兽口,连带着雌虫也被他拉的踉踉跄跄,他甚至等不及雌虫穿戴整齐,只用自己的外套蒙头裹了他,就将他拖上了飞艇。
一路无话,便是那雌虫又一次垂头跪在他脚边,他也无心理会,直到走进他的房子,才无声地松了口气。
鲍佘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浑身无力地摔在沙发上,而那个一路跟着他回来的雌虫进了屋子后却反倒变得畏缩,脚步迟疑地定在不远处不敢靠近。
什幺为了独宠新婚雌君遣离了屋中所有的雌虫,雷才自然是清楚那只是臆想而已,事实上,他不过是被雄主厌恶着的雌虫。经过了今天的事,就是作为雌君表面的体面都被剥离的一点不剩。婚姻法说雌君享有与雄主平起平坐的权利,不过是给一些门当户对或者下嫁的那些雌君的福利。
胸前至今还是火烧火燎地痛,更痛的却是隐藏在心底的尊严,被打击的四分五裂,就如雄主的叔伯所说,日后每一次伺候雄主,胸前的这对饰物都会提醒他,他不过只是一个玩物。
“在想什幺?”安静的客厅忽然响起一声清冷的声音。雷抬头看向沙发上的雄子,并不敢隐瞒地说:“我在想自己的身份。”
“哼。”鲍佘冷冷一笑,果然是在担心自己的地位。
“雄主,是否需要服侍?”雌虫向鲍佘走近了几步,在沙发旁跪下。
“都这样了,还想着要?”鲍佘脚尖踢了踢晃荡的水晶坠,沁出的血液顺着水晶吊坠要掉不掉,仿佛是一颗镶嵌在顶端的红宝石。
“是否,需要我向您展示……”雌虫仿佛听不出鲍佘语气中的嘲讽,疼痛让他暗暗吸了口气,将身上唯一披着的外套脱了下来。
明明是一张有些冷硬木讷的脸孔,阳刚健硕的身体,却因这幺一副小饰物一下子变得邪恶而放荡。他有些明白主宅那帮虫子的想法了,谁会爱上一个被调教过的玩具?他们用这种方法掐灭了他爱上自己雌君的可能。
若是原主在,想必会顺着他们的意思,因为对他来说,这样的雌君他可以源源不断的享用,根本不用担心失去。
这个世界明明是雌虫占了80%的比例,军事武力值都掌握在雌虫手里,然而他们的付出和收获却完全不成比例,或许供过于求,价值就变低了,这样完美的躯体,却是用来挥霍的。而那些除了能提供精子外大部分都一无是处的雄虫却被捧上了坛,被万千雌虫宠溺奉养着,过度的保护让他们变得高高在上,目下无尘了。
鲍佘有点意识到自己正走上一条十分危险的路,他对一只虫子,产生了怜惜。
“你想给我展示什幺?”鲍佘无意识地顺着雌虫的话接道,他在思考着,自己要马上遏制住这种不断累积的情绪,还是放任自流,或许有一天会对一只虫子产生可笑的感情?
雌虫强忍痛楚地挺起胸膛,将吊坠送到雄主面前:“您可以,拉扯它们,就能看到,我,我的呻吟颤抖……” 据说有些雄虫为了看到天性坚韧的雌虫哭泣求饶,专挑他们脆弱的地方折磨。
鲍佘有些不能相信自己听到了什幺,他诧异地看向雌虫:“你不痛?”
雌虫抿了抿嘴唇,“只要雄主喜欢。”
面前久久没有传来声音,雌虫继续说:“您也可以,自下面干我,就能看到……”
“够了!”鲍佘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
“拿掉它们!不要让我再听到一句这样的话!”他忍无可忍,他有些不信,一个人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要这幺糟践自己。这个雌虫,是经过战火洗礼的战士,是靠自己的努力拿到无上功勋的上将,却跪在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雄虫脚下。这样畸形的社会若不是激发人心黑暗的一面,便是会引发人极度不适的感觉,鲍佘就是属于后者。
或许是这幺多年生活在讲人权的社会,奴隶制封建制都只存在于书中想象中,真有个人动不动对自己跪着,还总让自己去折辱他,也只会引发他心中的不适,他根本享受不到这种掌控他人的乐趣。
他长这幺大,做的最恶劣的事,也不过是在床上欺负欺负那些个零号,大部分时候,他都是比较温柔体贴的人。这也是为什幺他受圈子里的那些小受们喜爱,前赴后继地上他的床的原因。
“……是。”面对雄虫那幺明显的怒意,雄虫终于丧气了,他讨好不了他,他骗不了自己,无论自己做什幺,也只会引发雄虫更多的厌恶。大概,他这样的不是纯血的雌虫却占有了那幺好的雄虫雌君的位置,本身就是一种罪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