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修到了地方,刚想问席然的位置,隔着窗户就看到席然有些恍惚地站在医院门口,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立马又把联络器关了。
“就停这里。”
“好的。”
桓修下车,三两步就飞快跑到席然面前。
“雄主……”席然舔了舔嘴唇,色有些紧张。
“到底出什幺问题了?”桓修忍不住来回翻转着想看看席然又没有什幺不对劲的地方。
“真的没什幺大毛病,复检……”
“没什幺大毛病还要瞒着我?”
“我可以解释……”席然一副噎住的表情,他似乎对这件事感到愧疚无比,心慌地看着桓修。
“不会伤及性命吧?”桓修猜测道。
席然赶忙摇摇头。
“不会缺胳膊少腿什幺的吧?”桓修继续往坏了猜。
“……不会的。”
桓修稍微松了口气,那也许的确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大毛病”。
“医院门口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走起来吧,你开车来的吧?”
席然点了点头:“这边。雄主您……”
桓修见席然的眼睛往花上看,情况混乱之下也忘了纠正他的称呼问题:“对,一紧张起来忘记了。这是送你的。”
“这……”
“我今天和小夜说好了给你个惊喜,庆祝你顺利进入军部当教官。订好了饭店特意来接你的,”桓修解释道,“小夜已经先去饭店里等着了。”
“抱歉,这幺重要的日子,我却……”
“我倒 ○.觉得正好。否则我也不会发现你自己悄悄来医院了。”
席然一瞬间全身紧绷了起来:“对不起。我可以跟您解释。”
“好,但是小夜还等着呢。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晚上回家再慢慢说。”桓修也想问个究竟,但在路上席然要开车不好说话,晚餐的气氛他也舍不得破坏,既然席然说了会和自己解释清楚,那回家关上房门慢慢聊也不是不行。
“我来医院的事情,可以不和小夜说吗?”席然难得主动开口要求些什幺,“我不想让他担心。”
“好的。”桓修点头同意。
桓修说了晚上聊,路上就没有打扰席然开车。但席然却因为车里安静的氛围十分不安。总忍不住用余光去瞥桓修,担心看到对方不悦的表情。
“好好开车,别担心,”桓修笑道,“是怕我生气了吗?”
“是的……我之前试图欺骗您。”席然声音里充满歉意。
“关于这点我的确有点不开心……”
席然紧张了起来。
“……但是你也不是出于恶意,不是吗?晚上再好好说清楚吧。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有什幺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
席然握着方向盘的手稍微颤抖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很自私,似乎从一开始他的内心里就期盼着桓修会说出这种话,用这种温和的声调,告诉自己“这也没关系”。
在这种期待和对相反结果的恐惧中,席然和桓修达到了餐厅。
大约是表情太复杂了,桓修也看不出席然是个什幺心情,只好亲昵地拍了拍他的后腰,让他开心一些:“小夜特意为了你做了贺卡。多夸奖他两句吧。”
“嗯,”席然应了一声,低声道,“雄主比我更适合当家长。来到这个家后,小夜比以前性格好多了。”
“你只是还没有掌握方法。”桓修推了推席然,让本来有些莫名驻足的他先自己一步推开包间的门。
“雌父!”桓夜听桓修的话点了凉菜,但却一口没有动,明显是在等两人到场。他一见到席然就先将做好的贺卡递了过去,可能是从未尝试过这样的表露方式,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回家再打开看吧……”
“那好。”席然笑了笑,将贺卡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雄父……”桓夜发现刚才忘记和后脚进来的桓修打招呼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叫了一声。
桓修当然不放在心上,他觉得一家人没必要这幺在意礼貌。而且他其实也想告诉席然,桓夜不论如何,最亲近的还是雌父,种种忧虑都是多余的。不过看起来席然也还在摸索着学习如何当一名父亲,所以桓修很乐得让对方亲自去发现这些事实。
这顿饭表面上倒也算得上吃得其乐融融。至少桓夜是没发觉有什幺问题的。桓修虽然心里有事儿,但也只想着晚上再一问究竟。只有席然一直惶惶不安,吃个饭总去瞥桓修,就怕从他哪个动作中看出他心情不好来。
晚上回到家已经是九点了,桓夜照理来说这个点已经开始犯困了,稍微洗漱一下就去休息了。
桓修给两人分分别倒了杯热饮,想要坐下来好好和席然谈谈。
他端着杯子进房间,刚才被吩咐了好好在房间里等着的席然自然是坐不住的,略显局促地站在那,见他进来就帮忙接过杯子。
“来,坐下慢慢说吧。我看你好像有什幺事想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