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满满的不乐意,余勒还是给科长打了一个电话。科长在电话里欣喜若狂,告诉余勒,其实,上次他跟余勒的谈话里有所保留,他们也知无望请b.p赴湘州工作,他们真正谋求的,正是付薪合作。现在对方表示薪水无所谓,他们还有什么好说!
科长在电话里对余勒说,余勒办事得力,回来要好好嘉奖他!
小白注视着打电话的余勒,他告诉自己:这不算坏蛋行径,更说不上阴暗卑鄙。他给过成辛机会。而且,余勒可以拒绝他!他不会再跟余勒谈,但是余勒可以通过成辛谈,结果只会更优惠!
要是余勒从未听成辛提到过他?那,那也是余勒自己的事情!他已经仁至义尽!
余勒脸上呈现出难以隐藏的难过。
今天于他,就像坐过山车。最终兜兜转转,却意外伤到了他最没想到的一个人。
他注视着眼前难以理解的年轻人,不明白他缘何要求自己必须马上离开上海。不过,考虑到临出来前,科长跟自己说,4年前,b.p在亚洲黑客尖峰赛事上受伤慎重,也许,这执拗而怪的想法,源于创伤后遗症呢。
“有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我本来答应她……”余勒放缓声音,试图挽救局面。
小白腾地就站起身:他不要听他们之间!
余勒很吃惊b.p反映之大,下意识就住了口。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只能选择!不能讨价!要么答应,你走!要么不答应,我走!”
余勒叹口气:“如何证明你会说话算话呢?”
小白脸色缓下来:“除了相信,别无他法。”
余勒不禁苦笑出声。
并非对小白的傲慢回答有意见,有求于人,那容他挑剔对方的态度。他苦笑的,是自己。他还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被动、憋屈、无可奈何。
余勒站起身:“我信你。”
这也算是某种识时务吧。
小白眼睛里笑意一闪而过:“我帮你叫辆车。”
余勒直视小白:“算是监督我离开上海?”
小白移开目光:“我早说过,你可以选择拒绝。”
气氛十分别扭。
余勒注视着,怎么看怎么不正常的b.p,唯独将此与b.p曾经的机遇相联系起来,余勒才能扑灭心中蹭蹭乱窜的无名火。
4年前的亚洲黑客尖峰赛事结束后,冠亚季军抵达颁奖地点后,同时离消失。这时候警方介入,才发现赛事的唯一赞助商是一家空壳公司。继续调查,挖出更惊人的内幕。
空壳公司很干净,溯源追查对它控股的公司的上游,还是发现了蛛丝马迹。所谓赛事,原来竟是一个臭名昭著的跨国灰敏感颜色分割社会,不惜重金,对网络新锐人才的一次筛选。
因为是小众范围内的事,赛事结果并未被全民热议。为了维护社会稳定,也为了顺利破案,以免给歹徒带来巨大的精压力导致不测发生,很多内幕被限制传播。
余勒在此之前像绝大多数的民众一样,以为赛事龙头蛇尾,不了了之。那天在科长办公室,才惊闻最终的结果是季军不幸被虐身亡、亚军至今生死不明,唯独冠军最为幸运,被突袭的警力抢救回来。
冠军的幸运只是相对而言,被解救回来以后,还需要面临因被喂毒品产生的戒毒问题,以及身心其他伤痕的抚平问题。
很遗憾,冠军没有坚强的意志,一度萎靡不振,有严重的轻生倾向。导致其母亲过度忧虑,不幸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离世。其父接连遭受严重打击之下,脑梗成为植物人,至今未苏醒。
余勒对眼前的b.p,内心是怜悯而宽容的。
既然b.p执意如此,余勒在难过之后,也唯有接受。
毕竟,本来就是出公差,本来就是办公事。
心痛他辜负了辛辛,也只能希望辛辛能体谅他的身不由己。
他何尝不失落呢。
那种混合了失落、难过与愧疚的情感,甚至抵消大功告成的欣喜,还有滔滔余量。
余勒没再说更多,跟着小白出了咖啡厅。
小白开机,短消息姐姐,让姐姐安排一辆车,告知司机一路不得开口谈论任何,且要亲眼看着余勒上车。
小白到底是暖男,甚至考虑到余勒可能没有吃午饭,还让司机来的路上带一份9寸披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