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里散发着一股恶臭,凑过来的时候还能看到发黑的黄牙。
阿罗皱着眉躲开了,醉酒的男人其实比平时好对付的多。
男人扑了个空,恼羞成怒去抓他,但是酒精使得他走一步趔趄成两步,摇摇晃晃的被阿罗逮着机会,一脚踹上他的背心,整个人扑在地上,疼得叫唤。
“你……你这贱货,跟你母亲一样贱……”
男人又疼又晕,不知道在说什么胡话……
“当年我让她……嗝……嫁给我,她居然转头就和治也那个家伙好上了。”治也是阿罗父亲的名字。
“哈哈哈……不过,她以为这样就能逃掉了么!”男人说着说着眼睛都红起来:“治也那个家伙,蠢得要命!”
阿罗看着他,觉得心底的不安即将被揭晓,他小时候就发现这个男人对母亲的态度非常怪,经常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非常阴翳的盯着他们看。
“我就告诉他,山上最近有野猪生了一窝的幼崽,我知道那个窝在哪里,他就跟着我去了……”
“哈哈哈……可是,我告诉他那窝猪崽所在之处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他,野猪也在。”
阿罗死死的看着这个男人,眼里满是愤恨。
“结果那家伙就被发怒的野猪逮个正着,双双落了悬崖。”他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要不是多亏了他蠢,我又哪里来的野猪娶到惠子。”
那一窝用阿父性命换来的幼崽就这样落在了男人的手上,还用它来施舍他们,母亲带着感激嫁了过去,从此任劳任怨,即便挨打了也只会抱着他说:“阿罗,你不要害怕,你阿父只是怕失去我们,他只是害怕,你要原谅他,好么?”
阿罗尝到血味,牙齿已经破开了皮肤,疼痛使得他怒气更盛,他从头至尾,都只有一个阿父!
这个畜生!他一定要杀了他!
就在他从厨房拿着刀冲回来就要往男人身上砍的时候,母亲阻止了他。
他的母亲非常软弱,一旦遇上事情便只会朝他哭。
她现在又哭了,她抱着还喃喃自语的男人,泪眼朦胧的乞求他:“阿罗,不要,不要……”
他质问她:“为什么!就是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他杀了我的阿父啊母亲!”
她只会呜呜的哭,她说:“我知道,我都听到……可是,可是他现在也是你的父亲啊……”
阿罗几乎要认不出眼前的女人究竟是不是他的母亲,他失望的冲她喊:“我的父亲只有一个!这个男人,他是个禽兽,他害了阿父,他还抢走了你。”
“可是,可是没有他,我们母子还怎么活啊……”女人喃喃道:“我不能再没有丈夫了……”
“母亲,阿罗长大了,阿罗会养你的。”阿罗强压下怒气,耐心的劝她。
女人哭泣声小了一些,她这才发现,她的儿子不知道不觉中已经长得比她都要高了,即使肩膀还瘦弱,看着却非常温暖。
她似乎在思考,阿罗提着刀走近了两步,她却猛地抬起头,挡在男人面前:“不,不行,阿罗,我不能再失去另一个丈夫了,我会被嘲笑的……”
阿罗冷冷的看着女人,眼里暮气沉沉,像一潭死水,他轻轻的笑了两声,扯开了衣襟,上面青红的指痕的交错,冷声说道:“这就是你的丈夫,他竟然能对你的儿子做出这种事情!”
女人脸上还垂着泪,却已经不哭了,她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他对你……他对你……”后面的话荒唐得她说不出口。
“是啊,他糟蹋了你还不够,他连我都想糟蹋!”阿罗怒视着那个已经昏睡过去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这样的禽兽,你居然还想将他当做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