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善放下硬逼伊米弃恶从善的执念后夫妻二人的感情日渐甚笃,她自己也乐得轻松,还与阮颂敲定了来港时间,她的冰美人近横也一并同行,黄宅近期要再添两名新丁了。能不能摸摸亲亲倒是其次,单纯摆在家里也很赏心悦目啊。
她诸事皆顺,走路带风,就差个郑伊健的亲笔签名了!
该死的房地产小哥是不是诓她,浩南哥真的会每天一大早去沙滩晨跑吗?怎么她蹲点几周连个鬼影都没见到!
她只是单纯地想偶遇个大明星,讨个签名再合个影,拿到班里臭屁两天,贼老天连这点小愿望也不帮她达成!
怎么,难道还要她杀鸡宰羊祭天不成?
签名还不够,你还想要和郑伊健合影?黄小善,你把自己杀了祭天吧。
这一日,她起了个大早,囫囵吞了一碗肉粥,嘴一抹,骑上小电驴,向黄宅后头的风水林挺进。
途中迎面撞上晨跑回来的二爷,二爷刚要开口问她去哪里,不想车上的女人快手掏了一把他的老二,然后举手高呼:“哟吼,热热的——”电驴运着大呼小叫的女人驶向风水林。
二爷羞煞之极,咬牙说:“肯定又去碰瓷了,真是不撞南墙心不死!”
瞧二爷这乌鸦,呸,瞧二爷这金口玉言,风水林中当真有堵有粗有长,呸呸,当真有堵又宽又厚的南墙在恭候黄小善的大驾。
这片风水林对黄小善来说就是片乱葬岗,埋葬的都是她的贞操。
话说,这女人有贞操吗?
小电驴的轮胎在枯枝败叶上行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驶到黄小善和老幺车震的地点时她还放慢车速,露出猥琐的笑容,扭头看过去,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前方树后人影一闪,走出来一个叼烟的公子哥,抱胸肩头靠在树杆上,极其潇洒地吞云吐雾。
林风从公子哥向黄小善方向吹,扑在还留恋那块污浊之地的女人脸上,她抽抽鼻子,太过熟悉的气味叫她为之心颤,遂收敛笑脸转回头。
小电驴一直在行驶,厚重的枝叶在她头顶移动,亲眼印证心里的不祥之兆后她来不及细想,先来了个紧急刹车。
车轮刚好在男人交叉在一起的长腿前刹住,将黄小善惊出一身冷汗,“你想死吗,没看见我车子冲过来。想死也别死在我面前,碍眼!”
她双脚着地,推着小电驴打算用前轮去撞一脸优哉游哉的男人,还虚张声势地叫嚷:“我撞了啊,我真的会撞哦。”
柴泽吸口烟,张开腿,夹烟的手指向自己的裤裆,“来,往这里撞,撞坏了我就废了,你领我进门后就不怕我祸害你家的鸡群了。”
他们从美国分别后在香港初次重逢,柴泽想极了这冤家,却没有第一时间扑上去,而是一动不动地让她撞自己。
黄小善也早知道这位富豪邻居有一天会找上门讨债,要不是她的车技出入化,差点就从他讨债变成她偿命了。
她将车头拐个弯,从男人身边绕过,边走边嘟囔:“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今天很忙,别挡道。”
柴泽抓住小电驴的后座,长腿一抬,跨坐上去,四肢将黄小善缠得密不透风,口中的烟雾从她耳后往前喷,“瞧你这话说得多没水平。谁不忙呀,我一个大老板百忙之中守在这座破林子里轰了一小时飞虫才逮到你,你不心肝宝贝的甜言蜜语两句,拍拍屁股就想走?情夫和正夫的差别不可谓不大。”
“谁让你等了!”一个身高180+、身强体健的大男人压在后座上,重得黄小善车都扶不稳,冲后座怒斥:“下去!自己走回家,你家离这里不远。”
柴泽快嘴在她脸颊上偷口香,了然地说:“原来没忘记我的追爱小屋在哪座山沟沟里啊。既然知道,那就劳烦你捎带一程吧。”
黄小善不会告诉他,不仅她知道他的追爱小屋在哪个旮旯里,她家那口子也同样知道。为了不与他碰面,朝美人开车出门从不经过他家门口,绕远路也不经过。他家所在的那片地儿已经被朝美人挂上禁止通行的黑名牌,避之唯恐不及。
而她牢牢听命于朝美人,吭都不敢吭一声,不然惹得他起疑心,又得让房地产小哥来家里一趟,她又要听一遍小哥的嚎啕大哭了。
想想柴老板也不容易,说到底他只是爱上了两个人,而这两个人刚好是恋人关系而已。
黄小善的怜爱之心怦然而动,明知这“送一程”可不只是送到家门口就能了事的,必然还得进去喝喝茶、谈谈心、偷偷情,她心里还是鬼使差地一软,决定送柴老板回他的追爱小屋,算是他们俩夫妻亏欠他的。
咦,是不是哪里算错了?怎么还变成他们亏欠他了。
黄小善费力地在心里加减乘除也算不出个所以然来,心想:罢了罢了,什么亏欠不亏欠的,反正只要被他堵上了,她是送也得送,不送也得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