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初见汉王时,殿下便已是少年英雄,如今更是顶天立地,挽大厦于将倾,如何当不得大礼?”李定国也是笑道。
先前他还有些担心李来亨少年得志瞧不起人,给他们难堪,但现在看来却是自己想多了!这李来亨能将一盘散沙的忠贞营各部拢到一块,短短几年就立下如此基业,确实是非同常人!
“将军远道而来,路上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咱们先进府少叙,稍后便为将军及众将士接风洗尘!”李元利与李定国把臂进了大门,又将躬身立在旁边的湛元叫了过来。
“老湛,你去将临江楼的厨子请到府中来置办酒席,另外再派人去将在广州的将领都请来见见李将军!今日我与将军不醉不休!”
“王爷放心,我定将此事办得妥当!”湛元心内也有些激动,他对李元利和李定国分别行了一礼,这才匆匆转身去安排事务。
李定国两伐广东,虽然最终功败垂成,但他转战湖广、两广,两蹶名王,又顶着朝廷的名号,在广东的名声也是不小。
“殿下,来日方长,用不着如此铺张扬厉……”李定国看得出李元利的欣喜之情,但他觉得广东初复,百废待举,此时大肆吃喝,却似乎有些不妥。
“将军放心,都是普通吃食,而且我自己掏钱,不会耗费公帑。”李元利呵呵笑道,“去年大兴军从湖南调来不少粮食,百姓们也饿不着肚子。”
“不瞒将军,听说这临江楼整治的海味十分鲜美,但我还从来没有去吃过,今日就沾将军的光,一饱口腹之欲!”
这厮也忒不要脸,他从来没去过临江楼是事实,但那是因为他府中就有厨子,而且府中的厨子还是临江楼那个厨子的师傅。
李定国这次来广东,只带了高文贵、吴子圣和刘之扶三员将领,其他的都是几人亲兵,李元利吩咐栓柱将众亲兵带下去款待,几人则进了正厅。
李元利仍然在上位坐了,李定国又将三员将领一一向他介绍,末了才道:“文秀本欲与我同来广州拜见殿下,却因疾病缠身而不能成行,特托我向殿下请罪!”
“刘将军何罪之有?”李元利微微一笑,他知道这刘文秀患的是心病,既然他不想来见自己,那就让他继续“养病”就是。
“我军中老仙乃是圣手名医,若刘将军愿意,可至长沙请他老人家出手,包管药到病除!”
“久闻老仙大名,日后当亲往长沙拜见!殿下心意,我定会向文秀转达。”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李定国叹息道:“我连续两年在广东铩羽而归,原来以为今生无望进入五羊,哪知仅仅过了一年,我能在此与殿下安坐畅谈,而威风一时的尚可喜却作了古,正可谓是世事难料啊。”
李元利呵呵笑道:“说起来也是有些侥幸,要是去岁将军取了广东,那我大兴军便只有一路往北了!”
“若是孙可望未与我反目,我也不会仓促来取广东,哎……”
“李将军说得极是,若是兄弟齐心,全力抵抗鞑虏守住湖南,滇黔湘连成一片,只需过得一两年稳定下来,到时攻守必然易势,然后才图谋广东,那如今的境况肯定就不一样了!”
这几句话与李定国不谋而合,深得其心,李定国顿时就觉得李元利果然是具有雄才大略之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