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狗贼可真狠啊!”李元利嘴上叹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有了这些银子,就可以可着劲地造船造炮了。
王拙哈哈笑道:“王爷,这广东可是富得流油啊,我听说那些红夷鬼来买丝绸、瓷器,都是整船整船的买,尚可喜和耿继茂心又黑,连卖柴禾的都要收税,而且从不上缴一厘给虏廷,四五年时间才积攒下这些银子!没想到最后全都便宜了咱们!”
“尚耿二贼垄断了广东盐、矿等一切贸易,而且私自征税,每年获银都是以数百万两计,这不是一般的贪啊!”
“一厘银子都不上缴,虏廷这么好糊弄?”
“可不就是这么好糊弄!尚可喜那管家说了,每年花几万两银子去打点,朝堂上下都替他们说话,再说虏廷现在要靠他们,谁敢来查他们到底黑了多少银子!”
难得王拙今天心情特别好,话语也多了不少,他接着又道:“前年伪广东左布政使胡章上奏章弹劾尚耿二贼种种不法之事,二贼上疏自辨,虏廷反而以胡章坐诬为由罢了他的官,还说是本应论绞,罢官已经是法外施恩了!”
二人相视哈哈大笑,过了一会,李元利道:“这些银子虽然都是从尚耿二贼府中缴获,但说起来也有一些是民脂民膏,还得拿些出来反哺百姓才是。”
王拙却道:“便是没有这些银子,咱们还不是一样该赈济的就赈济?王爷,我觉得就原来那样就好。”
李元利点了点头,又说起俘虏的官吏士卒,还特别问到了两广总督李率泰。
前几日广州城破之后,尚可喜亲自率兵去驰援大北门,却被尤烈一枪打死,李率泰和李栖凤得信之后,慌慌忙忙地带了十来个亲兵从西门方向逃走,哪知在用绳子缒下城墙的时候,不小心摔断了腿,强撑着逃到西壕涌边,却被巡查的陈策给逮了个正着。
至于西关炮台的鞑子,刚一破城就逃得不见了踪影。
“他开口吃饭了没有?”过几日事情理顺之后,还得将这些虏廷官吏都送到北校场去走一遭,现在可不能让他们就这样饿死。
这李率泰与李栖凤被抓获之后心知难逃一死,便开始绝食以图解脱,前两日王拙来报的时候,两人已经饿了两天。
“哪儿能由得他?我叫人熬了粥一天灌两碗,肯定饿不死。”
“工部的人这两天也应该要到了,那些俘虏给他们加一餐,养好了力气好干活!对了,这广州城里这么多人,每天烧的柴禾都要不少,我准备先把三水那边的煤矿先开起来,以后统统烧煤。”
广州使用的木柴,绝大部分来自东江、西江、北江的上游一带的山区地方,而且又有人伐木烧炭,天长日久下来,许多山区的山林都被砍成了光秃秃的童山。
“那敢情好,烧煤比烧柴可便宜多了。王爷,要不多开几个煤矿,俘虏的鞑子太多了,每天光消耗的粮食都不少,要不是缴获了鞑子两个粮仓的粮食,根本撑不到现在!”
这一次抓获的俘虏,前前后后加起来多达四五万人,哪怕现在只给他们吃一顿稀饭保证不被饿死,每天也要近百石粮食,再加上大兴军将士们自己吃的,确实不是一个小数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