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墓园中,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安葬着景溪。
黑色透亮的墓碑上面,挂着景溪带笑的照片。在墓碑上,刻着“爱妻景溪” 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在墓碑的下方,刻着丈夫谢卓远,儿子谢思过敬立的字样。
景溪的儿子的名字叫作思过。静坐常思己过。谢卓远给他儿子取这样的名字,是在用自己的行动向景溪进行着深深的忏悔。他的余生,都将在思念景溪和向景溪忏悔中渡过。
墓碑前,放着一束黄色的菊花,在菊花的旁边,放了一束火红的玫瑰。墓碑上面的台面被人打扫的干干净净,上面放着几盒平素景溪最爱吃的小点心。爱妻景溪这四个字,也被人抚摸的油光发亮。
景溪己经去世十年了。每年的清明和景溪的祭日,谢卓远都会带着儿子谢思过来给景溪扫墓。平时,谢卓远也会独自一人来到这里,静静的坐在这儿,抚摸着景溪的墓碑,犹如她还活着一般。
今年的清明,依然如此。谢卓远伸手抚向了爱妻景溪那四个字,好像,他所触摸的并非是那冰冷的墓碑,而是景溪那温热的脸孔一样。他未语,所有的思念全然的涌了上来……
“景溪,我带儿子来看你了。十年了,你在那边儿过的还好吗?我给你带来了玫瑰花,看,这花是红色的,火红火红的,我亲手修剪的,你一定会喜欢的,是不是?”
“景溪,我昨晚又梦到你了。梦到你十四岁的时候的模样了。你叫我阿远哥哥……”
“景溪,我的哮喘病越来越严重了,每天晚上睡着的时候,我都有一种上不来气的感觉。如果你在,你一定会帮我治好,不让我承受病痛的折磨。对吗?”
不过是十年的功夫,三十几岁的谢卓远却仿佛己经四十几岁的样子了。他的头发,己经微微的有了一些发白。他那高大的身躯,己经微微的有些佝偻了。
他还是他,那个叱诧商界的谢卓远。他,己经不是他了,他像是一个疲累的机器,将要燃尽他最后一点儿的坚强。
眼泪,还是会止不住的流下来。所有的思念,全部的化成眼泪,从谢卓远的眼中缓缓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