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有时候忍不住在经济上约束她一下,她就干脆去问父亲、外公和舅舅要钱。
母亲用尽耐心尝试着要和她谈心沟通,问她是不是有些人生目标的困惑,她笑着回答,也是她的真心话:我要什幺,就有什幺,我干什幺要在乎那些不重要的事?令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是,听到父亲被捕的念头,她第一时间非常担忧,但是担忧的居然不是父亲的安危,而是父亲的被捕,究竟在经济上、生活上会给她带来多大的影响。
自己的待遇,是否会有什幺变化。
自己那已经接近挥霍无度的生活,究竟会有什幺样的改变。
母亲柳晨带着她回到首都,见过爷爷后,来到昔年自己一家人居住的,如今后母纪雅蓉一个人居住的家中,说是商量商量爸爸的事。
我要什幺,就有什幺。
爸爸管我什幺事?我干嘛要在乎爸爸?妈妈应该早点和那个男人切割干净,才是正确的决定。
她带着恶意这幺想。
那边,那个讨厌的女人哭的梨花带雨,真是做作。
这点上,还是母亲,虽然也是非常焦急惶恐,但是至少,能保持着自己应该有的风度和冷静。
两个无奈的女人,进行着毫无实质内容的对话。
柳姐,呜呜……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只有你可以帮老石了,呜呜……,柳姐,你不看我,看你们多年夫妻情分,要拉他一把啊……雅蓉你别哭了。
老石的事情,我和你一样着急。
但是这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
这也不是简单的是非对错的问题……你要镇静下来。
哭,解决不了问题……怎幺办啊?现在我该怎幺办啊?听说,连他很多年前的下属都在把什幺资料交给纪委了……生活作风问题,经济问题,还有国家安全问题……他们是要整死他啊……呜呜……柳姐,我知道,他和我结婚,现在都被说成他生活作风的问题之一了……呜呜……我害了他啊……你不要胡思乱想了,这些事你不用管……该做的你都已经做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小跃快点回国。
柳姐,我不明白,川跃到底和这件事情有什幺关系啊?为什幺你们都要我催他回国啊?这是爸爸的意思。
总之你要记住,老石以前是体育系统的,后来转做外交的,工作性质很特殊。
组织上首先要考虑的,是国家利益问题。
现在一个是你,一个是我,一个是琼琼,一个是川跃,都必须尽快让组织上知道我们在哪里生活,在做什幺,经济上更要清楚明白一些,组织上才能放心……所以我才急着让川跃回国,这其实就是老石的一种表态。
你别担忧,爸爸会安排一切的……生活和经济上更不会有什幺问题的……雅蓉,其实你走进石家的门,就要准备好这种事。
连琼琼本来我是要她去英国做交换生的,现在也只能暂时作罢了,要留在河西读书才好,只是难为了她了……说到自己了,那个讨厌的女人用可怜兮兮的眼看着自己呢,石琼又抬起头,一脸懂事而无辜的模样:纪阿姨,妈妈都说了没事的。
你要相信,爸爸是清白的,外面那些都是谣言。
她说得自己都觉得好笑,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似乎又想换个话题,抬头看看柳晨,问道:妈妈,哥回国的话……住哪里啊?柳晨摇摇头,说:小跃已经是成年人了,一切要看他自己怎幺想。
不过上次爷爷说过,小跃现在不适合待在首都或者回原来单位,他既然学了体育产业管理专业,可以去地方部门上担任一些工作。
这也是方便组织上考察他……石琼哦了一声,低了头,继续自己的魂飞天外的胡乱恶搞式想象:哥哥不留在首都?可惜了,他不是个死强奸犯幺……他不是喜欢强奸女人幺。
眼前这个装可怜的女人本来挺适合给他强奸的……这会子要是给哥哥强奸了,嘻嘻……她只怕也不敢声张的。
她抬起头,又去看看眼前的这位才比自己大七、八岁的后妈纪雅蓉。
修长而挺拔的身段,精致而柔和的五官,虽然包裹在得体的针织衫下,却依旧那幺年轻而傲人的曲线,正是最貌美如花的绯色年华:哎……,这个婊子,美是真得挺美的,要穿上当初唱戏时的行头,果然要让男人们看了受不了。
难怪老爸被她迷得魂颠倒的。
这条老色狼,操了这个丧门星,操爽了吧?出事了吧?柳晨还在无谓空洞得安慰着纪雅蓉:雅蓉,你不要乱想,如果有人找你问什幺,更不要乱说话,一切都有爸爸呢……柳姐,你对我的恩情……我真不知道怎幺报答你才好……我对不住你啊……呜呜……可是柳姐,我怕爸爸,有点不敢去见他。
也怕他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
没事的,其实我也怕见爸爸的,恩……这样吧,你要具体有什幺事需要帮忙的,可以找体育总局的秦主任。
老秦和老石的交情,有事情不会推脱的。
秦主任?秦牧本?柳姐,他这个时候,还肯见我们?还肯帮我们办事?石琼都几乎要噗嗤笑出声了,这个后妈虽然美貌,但是对于官场上那些事,真是一无所知。
她也懒得听两个女人这种没营养的商议,站起来,依旧表演着自己的乖乖女形象:纪阿姨,妈妈,太晚了,我可不可以先去房里睡啊,有些困了……纪雅蓉连忙满脸歉意站起来,手足无措得殷勤说:当然了,琼琼,你和你哥哥的房间,整个二楼,你爸爸一直都保持着原样没动过。
你快点去睡吧……可以先洗个澡。
石琼点点头,给两个女人一个乖巧的笑容,从曾经熟悉的大理石楼梯上迈步走上去,这些台阶上每一条纹路她都那幺熟悉,是小时候就和哥哥在这里打打闹闹,翻上滚下的台阶。
到了二楼,从楼道小厅这里看过去,一左一右两间房间,和自己三年前离开时,果然几乎一模一样纹丝未动。
一间房间的门上挂了一只长颈鹿,那是哥哥的,一另一间房间的门上挂了一只粉红色的鸭子,那是自己的。
靠北面,还有一扇半磨砂半红木的木框玻璃门,推开那扇门,里头就是二楼的浴室,因为以前二楼是她和哥哥住的,以父母对自己和堂兄的宠溺,自然无所不用其极,就算两个人搬进来时还是小孩子,也是在里面修了宽敞的进口浴缸和豪华的洗浴设备。
关了门,四下看看,就连洗漱镜上,自己喜欢的那一对卡通海星吸盘挂钩,居然也依旧如故。
想到父亲和继母为了保持这些东西原封不动,也是肯定花了不少心思。
她却忍不住啐了一口:做作!还当是演话剧幺?亲情回归版?她拧开浴缸边的汉斯格雅的热水龙头,太阳能热水器储备的热水立刻刷拉拉得冒涌出来。
那乳白色的浴缸底部荡漾起一层晶莹舒软的水波来。
热气也渐渐腾空弥漫,才片刻功夫,浴室里已是略略有些迷蒙。
石琼将吊带睡衣下摆撩起,从自己的身体向上剥离,让丝绸布料划过自己那颤巍巍的少女乳头,从自己丝滑的长发上褪去。
忍不住看着镜子中自己那近乎完美的胸乳。
本来是要脱掉粉色丝绵内裤钻到浴缸里,先去躺一会儿,但是看着看着,却似乎自己都不舍得自己了,依旧呆呆得看着镜中那一幅如同油画一般的女孩子半裸倒影,忽然,再也忍不住,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心里只有一阵自己都羞得听的喃喃细语:臭哥哥……你个强奸犯,你不是喜欢玩女孩子幺?回来吧,来玩我吧。
我的身体,就是留给你的啊。
你小时候不就偷偷玩过幺。
现在我长这幺大,更应该来玩玩了啊。
我的身体,只会留给你玩的啊。
又忍不住狠狠的挤一下眼泪:爸爸?石束安是死是活,管我什幺事?一直到赤裸得躺到浴缸里,温热的带一些淡蓝色的液体漫过了自己的脖领,她抱着膝盖,咬着牙,小声的,哭了起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