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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妈妈】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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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责郝志明和陈曦这种不文明行为的不是,但是没几个人情方面上的傻子,去选

择在他们两个脸上去找不愉快。

顿了顿,大韩继续发言:「其实我觉得,爱情这个东西喔,是梦幻的,都是

源于我们对 人生伴侣的美好 幻想。既然是 幻想,那也就得不到,越是得不到的人,

就越是想得到,也就有越多的人得不到爱情而郁郁而终。所以,我认为,不能阻

挡人们对于异性美好的追求,这种刻进去dna 里面的东西,人们会自然而然的去

追求的东西, 教育家们是挡不住的!」

我听罢瞬间刷新了我对大韩的看法,想不到大韩这小子平日里真的是深藏不

露啊,有哲学家那股味儿了。

班里同学比我更激动,有的甚至叫了出来,掌声不断,表示他们很认同大韩

的话。这种场景真的很像是被压榨了很久的奴隶对农场主的反抗。

不久,掌声灭了,站在班级门口的程霞看不出表情,没出声,大韩看了看她

然后咳嗽两声,继续说道:「我非常不认同有些老师们对于学生时代朦胧的好感

被称作是爱情的说法的解释,他们认为学生 年纪太小,思想不成熟,好多决定都

是冲动下的产物。我认为原本的爱情更应该是一起陪伴,彼此忠诚于对方,可以

对对方身份的弱化,也就是说,无所谓是不是男女朋友,只要他们心系彼此,我

们就会给他们最隆重的祝福!我也希望他们能够考进同一所大学,同一所单位,

最后结婚生子,幸福生活。」

讲台下的掌声更热烈了,我看了一眼,就属副班长郝志明拍的最大声,估计

手都得肿了的那种,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程霞这个时候站不住了,事情的发展方向被大韩明显带跑偏了,班主任想的

是让同学们去批判早恋这种现象,没想到在大韩的一阵子演说下就变成了天性的

追求了。于是程霞开口道:「其实我也认同韩云同学说的爱情是人类天性追求的

这种说法,如果我们是无忧无虑生存在大自然的狒狒,我们可以这样。但是我们

不是,我们是生活在现实生活中的具有文明的高级物种,相比较动物,我们是能

够克服这种生理上的冲动,这种天然引导的探索的。」

「这个社会早就已经有了模型,而我们作为生活在模型中的人类,我们必须

按照模型的方向走,我们以后会找到心仪的另一半,我们以后会结婚生子追求幸

福生活,可是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学习,你需要去学习到对这个社会有用的东西,

不再简简单单的只是局限于自我幸福的追求,你需要通过成绩证明来考上大学,

在此之前,追求爱情这种行为只会让你们的生活重心转移,更何况,你们有谁能

够确保你们对爱情不是对于新生事物的好奇?学生时代你们就是无法承担责任,

你们没有收入,没有对未来的规划,你们有的,只是一个美好的 幻想,不管是对

爱情,还是自己以后的发展......」

班主任不愧是语文老师,这辩论能力,三两句就把我们频繁为之喝彩的话给

反驳了过去。

大韩没慌,他问出了个我们都很想问的问题:「那老师,既然您认为无法负

责的爱情不是爱情,那么您认为什么是爱情喔?」

程霞露出了个「算你小子懂事」的笑容,见终于轮到她了,就开口接着说道:

「很简单,为彼此负责,相信彼此,能够熬过生活的无趣,能够喜欢上生活的细

节,这就是一个合格的爱情。」

大韩撇撇嘴,「老师,您说的这是婚姻,婚姻可不等于爱情。」

「可是只有两位老人在黄昏下一起看日落,这种具有结果的爱情才是名正言

顺的爱情,不是吗?」

大韩气结半天,随后对着班主任说了一句已经收不回来的话。

「五十岁和三十岁之间的爱情会这样吗?」

话里的阴阳怪气我都听出来了。

被质问的程霞脸色变幻莫测,胸部一起一伏,状态很不稳定。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大韩这是急了。不过也是,为人师表都应该以身作则,

班主任程霞这么漂亮,结果嫁给快六十岁的老头子,你让大韩如何相信她所说的

话喔?

不得不说,程霞虽然说的不错,但她话里的爱情参杂了更多的利益。她话里

爱情的保障,更像是因为「爱情」而获利,这在我看来,和街边摊两百块钱的快

餐「爱情」没什么区别。这个和学生们最初只靠感觉确立的爱情观是相违背的。

「我草牛逼,大韩牛逼,敢硬刚老班!大韩威武!」班里面顿时炸开了锅。

不过话说回来,相差三十岁的爱情,即使有物质保障,即使有合规合法。但

是它真的是爱情吗?普通人想的更多的是,这莫不是权利让何勇拥有了更好的配

偶权。于是这种更像是交易的爱情更脏了......联想到何勇和程霞在行房时,何勇

宛如在操女儿的时候,我都觉得很别扭,何勇结婚时候程霞还没出生喔!

老夫少妻的现象在社会上早就见怪不怪了,无非就是女人傍大款,可是对于

追求单纯的学生来说,还是引起了些反应。

程霞面色不善,瞪了大韩一眼,随后宣布班会结束,下面自习。

比起爱情之类的讨论,其实我更倾向于认为,男女之间哪里有爱情,不过都

是在物色 人生。

4

刚到家一会儿,作业才写了一半,我关注的「常山市互联网信息办公室」的

公众号就已经发布了通知:「近日,我市收到了群众的举报,经查实「常山市河

滨区书法家协会不雅照事件」中,事件中主人公为旁边「丹凤」旅馆中开房的两

名情侣,并非河滨区书法家协会中的工作人员。因位置特殊,河滨区书法家协会

(未来路22号)开设在丹凤旅馆(未来路号)左侧,丹凤旅馆经营主体大楼并

非河滨区书法家协会办公大楼,照片已经核实。请广大群众和网友们,务必不信

谣不传谣。网络不是非法之地,任何别有用心的人都将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和打击!」

随后河滨区派出所也发布了相同差不多的舆情警报。

刚看完通知同桌大韩就发来了消息。

「兄弟我今天真是吃了屎了!」

我笑了笑回复到,「还不是你活该,你没事讽刺班主任干啥?得罪她你以后

有好日子过?」

「唉,这不是上头了嘛,你知道的,我喜欢班主任!」

「靠,你小子是掩饰都不掩饰了哦?」

「有啥掩饰的,我就是贪她的身子......」

「传奇人物!」我给大韩发了个大拇指的表情。

「不扯其他的了,兄弟我找你是其他的事情,这次我惹上大麻烦了!」大韩

发了个双手合一的表情表情恳求。

我一愣,不是老班程霞的事还能是啥事?

于是我打字问道:「你能有啥事?」

这次大韩直接发来了语音,听语气还挺着急:「余杭,我感觉这次我完了啊,

刚才派出所警察来找我了,说我涉嫌散布谣言要刑拘我半个月,我都不知道啥事

警察解释我才想起来小区群里面那张照片。就是书法家协会办公室百叶窗里两个

裸体打架的照片。现在人家要起诉我,说那俩人不是书法家协会领导,是旁边旅

馆的人,我转发到超过500 人的群里给他造成了名誉损失,要关我半个月喔!」

「我靠,那个人是你?」

大韩不明就里,发来了几个「问号」。

「对啊,是我,怎么了?」

我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撤回消息,然后发了句:「那照片是谁拍的?」

「不是我啊!」

「那你没事啊,不是你拍的人家才懒得理你喔!人家找的是那个拍照片的人,

或许不只是拍了照片,还有可能录了视频啥的!」

「我靠!」这次轮到大韩震惊了,「你是说照片上的人可能是真的?真的是

某个领导?牛逼牛逼,能量这么大,直接让官方辟谣!牛逼牛逼!」

我一副你少见多怪的样子:「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找的是源头,现在还没

找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要是知道是谁拍的照片,直接就和警察说,把自己

关系撇干净,咱们吃瓜看戏就吃瓜看戏,涉及到自身利益就不太好了。」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兄弟。本来我还想瞒一瞒的,这照片是我表弟

拍的,本来觉得出卖我表弟不好,现在一看我就是蠢啊。他手里还有一部两分钟

的视频,1080p60 帧的,可清楚了,我这就让他删了,主动投案自首。」

「那你表弟除了发给你 之外,还发给了其他人没有?」

「照片还是视频?」

「当然是视频呐!视频流露在网上人家不扒了你的皮?我家从政的,我知道

那些能量大的人的恐怖......」

「这个我得问问,我还真不清楚,先不聊了,我这就打电话给表弟问一下。」

——

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轻吐了一口气,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有些发呆。

这都晚上十一点了, 妈妈还没回来。

迷迷糊糊我睡着了。睡眼惺忪的恍惚中我看见了 妈妈摔倒在了鞋架子前,然

后艰难的站了起来踉跄走两步又摔倒在地板上,一股子难闻的酒气扑鼻而来,妈

妈把我从沙发上拉了起来,然后坐在我身边,嘴里一直喔喃着:「杭杭,杭杭

...... 妈妈爱你......杭杭......」

妈妈醉熏熏的把我的头抱了起来,然后捧住捂在她的胸口,我的鼻子接触到

一片柔软,尽管酒气刺鼻,我还是能够依稀闻到 妈妈的体香。

「杭杭,杭杭,」 妈妈把我的头使劲往她的胸部按压,得我很不舒服。一

片朦胧突然,只有窗外的光亮通向天际:「杭杭, 妈妈好累, 妈妈好累啊, 妈妈

不想再喝酒了,嗝,可是,可是 妈妈......不能拒绝......他们啊......他们是坏人,

是坏人...... 妈妈不听话,他们,嗝,他们就会惩罚 妈妈,他们会,嗝,会伤害你,

会......伤害我的杭杭,的。」

我主动的用头顶了顶 妈妈的胸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索性就让 妈妈抱着,

露出鼻子,耳边虽然听的莫名其妙。当然这一切还是抵不过身体传来沉重的睡意,

我又昏昏睡过去了。

——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脑子里刚想琢磨去早市给 妈妈买点早餐, 妈妈就匆忙的

背着文件包离开了家门,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在我面前悠荡好久。我愣神半天,抬

手看了看时间,这才不到早上七点,今天天气也灰蒙蒙的。

学校里第一节还是语文课,不过和英语换了换。同桌大韩没来,我本以为他

迟到了,结果第一节课结束我边上都是空着的。

可能昨天玩笑开的太过分了,本来想吓吓他,没想到真给吓不来了。

「余杭你快来!我表弟被打了,在市第六人民医院。」

没多想,我转头就和老师请了假,朝着医院狂奔而去。只是传谣言的话,恐

吓一下无伤大雅,但是这群「人民公仆」雇凶伤人涉及身体伤害就比较过分了。

大韩表弟我见过两次,才初中,毛都没长开,这样的小孩儿都能够下死手,

陈风河是真他妈黑!

「谁?」

病房里没几个人,很远就看见病床上一个全身打石膏的白色「木乃伊」在哼

哼唧唧,大韩站在旁边,愁眉苦脸的,不用说他,他负罪感已经够深了。

「也不知道,这还是今早的事,我表弟早我二 十分钟出门,我见到他的时候

他已经躺在死胡同里了,要不是看见胡同口扔的那个书包眼熟进去瞅了瞅,我表

弟说不定真死外头了......操!」

「报警查监控啊!」

「都说了死胡同了,棚改区,哪有什么监控,就道口洗头店门头上有一个,

老板娘图省电也没开。警察刚立案,现在只能等我表弟好起来能把话说囫囵了才

能有点线索。你不知道,就刚才,病危通知书都下几次了,他爸妈一直在外打工,

我二舅爷带大,要不是......唉,操,这些黑社会还没被扫黑除恶,清除干净吗?」

「你没和他父母说?那谁签的字?」

「张医生,还有我,我俩一人一半责任。当时他爸妈电话都打不通,医生是

个好医生,这些规定流程上也没卡几分钟,所以救治的及时。」

我点了点头,看看「全副武装」的韩庄(大韩表弟),怒火积攒胸腔。

「余杭,你说会不会是那几张照片的事?我昨天刚给警察交代,今天我表弟

就被打,我怎么感觉是我害了我表弟喔!」大韩坐在小桌子上,两只手紧张的扣

着手指甲,一脸自责。

我拍拍大韩肩膀,「别乱想,不可能复杂的,也许,我是说也许,下 黑手的

人我认识喔......」

——

很奇怪,晚上 妈妈回来的很早,吃晚饭的时候,她和我聊起了天。

「你今天请假了?」

「嗯,同桌表弟住院了,我去看看......」

「生病了?」

「没,被打的,全身24处骨折,三级重伤。」

妈妈夹菜的筷子一顿,看着我说:「什么人打的?打的这么狠。」

「不清楚,已经报警了,警察正在查。」

妈妈夹了一口米饭,嗯了一声,然后说:「那 妈妈就不参手了,没事你多去

看看人家,现在的黑恶势力啊,真是太猖狂,下个月我再主导开展一次扫黑除恶,

严惩凶手,这些人真没 人性,一个小孩子都下死手......」

妈妈明眉皓齿,眉头打了个弯儿,我又瞥了一眼发现她「明眉皓齿」的原因

是换了唇色,破天荒的,身上香水也换了味道。脑子里继续不由得的开始 回忆起

那一晚上。我不清楚 妈妈去了哪,我也一直不愿意相信,可微妙的肉体 画面感似

乎是一种诱饵,撩拨着我的情绪。我闻着有些陌生的气味,沉默很久,最终也没

选择回话。

刷碗的时候,我从 妈妈手里抢过来一摞碟子,倒好洗洁精,准备下手。不料

被 妈妈责备,「你洗不干净,去玩你的。」其实我本意是想打听一下「陈风河」

的消息,奈何 妈妈不近人情。

近距离,很少的,我又再次闻到了这种奇怪的香水味。我对香水了解不多,

所以也没有具体问出来是哪种味道,倒像是一种复合后期制品,味道小清新,刚

开始闻着鼻子痒,气味一股一股的,入鼻有些像菠萝,再到后面慢慢淡了,开始

像芒果。

「妈你今天去开会了?」顿了顿心神,我抽抽鼻子,问道。

妈妈把视光从瓷碗上拿下,转头看了看我,「eng 」了一句,算是淡淡回应。

关于她工作的事情, 妈妈向来都不愿意和我聊的太多,顶多说一些肤浅意义上的,

新闻中的政治语言,听起来让人乏味。

「陈风河他......」

「去写作业吧!」 妈妈脸上样子说不清的疲惫,额,形容有些不太恰当,应

该说是落魄!我傻愣愣站在原地,不知道从哪里打开话题。

妈妈用毛巾擦了擦手,然后对我摆摆手,书房去了,只留我 一个人在厨房里

疑惑。

5

妈妈这两天真挺反常的!这突然多出来的「不近人情」大概率是她有什么我

应该知道的事情瞒着我。」作业写了大半夜,但我内心里还是惴惴不安,扒拉来

日记本,我打了打圆珠笔写到。

第二天早上八点, 妈妈很早就收拾齐整,甚至还换了一身蓝色家居服。洗漱

时候我问她没忍住问她干嘛去, 妈妈她对着镜子夹了夹眉毛,照着自己脸左看右

看,然后说了句:「组织调研。」

「我要去清水县出差一阵子,想吃啥就和家里阿姨说,钱在老地方,我不在

家的时候老实点,别乱跑知道不?」 妈妈婆婆 妈妈的絮叨了一阵子,而我却有些

出神,抓住了关键词「清水县」,后面话都没听进去,我的直觉一直在往不好的

方向想。

清水县出差?去年大概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 妈妈出差了一个多星期。

脑子里又 回忆起 妈妈慵懒的裸体,我的心底却涌现出 无尽的恐慌。

我「嗯」了一声后, 妈妈踩着高脚根就催我了。让我赶紧出来,她锁门儿。

我骑着自行车,目睹这个漂亮女人远去。脑子里却不受控制的一直在想,这

几天谁又会压在她的身上喔?

越想越羞愤,再三思考之后,我立即行动,在路边拦下了一辆网约车,上车

之后叮嘱司机,跟上前面那辆车牌尾号为016 的黑色奥迪。

大街上人很多,路边的 枫叶像一个经常熬夜的程序员的头发一样,一大片一

大片的掉,环卫大妈不厌其烦的一遍遍清扫。

网约车司机是个老司机,白布衫,光头,光腿裤,跟车很有门道,起身时两

根树杈间结了两股子李子,我瞟了一眼注意到了场面之难看,内心里发誓永远不

穿光腿裤。视线回到a6身上,在跟到最后的时候,老司机说道:「小哥儿,这车

不能跟了,都在秦淮路转两圈了,指定是人家发现咱们了。」

司机指了指前面的黑色奥迪,询问我的意见。

黑色奥迪左拐右拐,确实磨叽了很长时间,好像没有准确的目的地,倒是像

想要特意的甩开我们。

「那不追了......」我拿出现金付了车费,下车戴上墨镜,准备混入了街市人

群。

司机看到我多给的200 块钱,头伸出车窗外,脸上笑开了花,于是提醒了我

一句,「小哥儿,我看前面的车牌号,像是政府官员的车,这种政府官员的车,

车上的司机一般都有反侦察经验的。」

似乎是验证司机的说法,黑色奥迪像是通 人性似的,一时间如释重负,加油

门一下子就溜了,留下来一阵阵尾气。

眼暮里逐渐拢上一层绝望,我抬头望天只有大雁南飞逃离城市和人群,革命

同志的石碑也都还在,但是我的情绪,怎么了喔,就是翻滚,委屈,几次眼泪想

要下来......最后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不管怎么说,虽然我已经得到了一个朦胧的

答案,但是看到与没看到,还是有点区别的。心渐渐坠入黑暗之后,我再次抬头

看了眼耀目的太阳,天上雁群飞舞,感叹了句突然觉得我对这个世界有些看不懂。

一阵凉风仿佛抽走了我的灵魂,我行尸走肉般的走在大街上,脑袋里空空,

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转眼间日上三竿,人流开始减少,我也绕了这条秦淮路转了差不多10圈。走

到一处公园的时候,一个小女孩对着我叫叔叔。我愣了几秒钟后,才从愣神中抽

离出了自己,原来小女孩想要我把她的皮球捡回去,对小女孩示好的苦笑一下,

我把脚边的皮球踢了回去。

猛然间的有那么一刹那,在我的余光中,脑子里的黑色和大街上的黑色开始

重合,这一点颇像晴空万里一览无云中打了个晴天霹雳一般,我被现实羞辱的像

个怯手怯尾的小偷,不敢相信的想要再次确定一遍,于是我开始认真观察四周检

索。最终我发现了旁边的一个五层小旅馆,旅馆的门很小,看样式像是上世纪的

建筑,里面是一个回字形,透过锈迹斑斑的铁门,在门缝里,我看到了 一抹熟悉

的黑色。

「宜家宾馆」,大门上的招牌摇摇欲坠,四个大字在这个现代化城市中显得

那么格格不入,大门前就是一处小缓坡,缓坡的左前边是一排红色霓虹灯,白天

不亮,跟加了一层雾镜一样,越看越觉得俗气,总之这个宾馆给我的感觉就是破

败便宜。

宾馆大白天不营业,倒是我平生所见的之少见,再靠近一点视线穿过铁门门

缝,也看不到什么东西。只是约有两指宽的门缝,大院里有好几株绿植,除了绿

植就没人,黑色奥迪就停在门口躲躲烈日阳光,车尾气处还有一只黑猫,仰躺着

不知道是乘凉还是晒太阳。收收腹气,蜷缩步子,并步走点,蹭几下,我一个侧

身就钻进来了,得亏我瘦,倒也不是太难,不过身上衣服落下了铁锈铁粉,手上

脸上也是。

锈门上的铁链子嘎吱嘎吱的响了两下,猫咪抬头看了我一眼,起身就窜了出

去。最终还是出动静,猫咪吓走了,我踮起脚尖走路,想要看看猫大哥哪去了,

可南边屋里有人说话,许是听动静,说话声戛然而止。片刻后,屋里面传来一个

女人的话:「谁啊?」

我身体震了两阵,一时间有些慌乱。慌不择路藏到了楼梯下一个不知名的储

物间,储物间里黑漆漆一片,又热又臭,像是死了一百只鸭子,好在听屋里男女

谈话听的清楚。捏住鼻子,耳朵扒在墙上,我半蹲在墙根,这个姿势有点难受,

可楼梯间加装改造的小屋子,我的腰还真直不起来。

混凝土墙里面「嗡嗡」几声,我听了一次没听清。

「外边有人?」是个男人的声音,声音浑厚,同时也低沉的可怕,天生的播

音主持腔。

女人似乎也困惑,三分自言自语:「大门上锁了的......」

男人不太放心,继续说道:「你还是出去看看吧,最近形式不稳定,小心点

好。」

女人「嗯」了一声就「哒哒哒」的踏起了高跟鞋,「哒哒哒」没几下,我就

看到了一个蓝花碎裙子,玫瑰红长发,外加有点波浪卷的女人,等到身影转过来,

我才发现她戴着口罩,同时心里「咯噔」一下,不管背影还是身材我都太熟悉了。

刚听到声音我还不太敢确定,直到我看到那双眼睛,如此的目证也彻底打碎了我

的 幻想,一时间气血上涌,我的情绪悄然酝酿无法发泄,可偏偏理智又让我安静

下来,安静下来,我深呼吸一口气,看了看手表时间,最后抿了抿眼角的泪水。

女人如同金丝雀出笼打量,没发现我,我屏住呼吸,选择丧失一部分视野把

头藏在墙脚跟,不一会儿的时间里,女人又扭着浑圆丰满的大屁股进了屋,我挺

着身子一口气慾的差点下不来,母亲还是换了衣服,今早出门的时候是一身蓝色

家居服,到现在敞露双肩,「老肩巨猾」,白皙的脖颈下边就是事业线,下半身

碎花裙过膝也挡不住一双性感的长腿,母亲这身装扮和一个男人偷偷的同处一个

房间,真的瞬间击溃了我的心里防线。

「周氏集团知道吧?」男人浑厚的声音再次传来。

「哪个周氏?你倒是说公司,这些姓氏大 家族我还真不太了解......」母亲回

问男人。

「杰科,做芯片的那个,就创始人周安平。老周死的早,留下一个独生子。」

「他怎么了?」

「这次麻烦,中央这次下来了督导组,针对常山常态化政治局面做出重要建

议指导。总体上,跟周辅青有关......」男人语气无奈,话语时断时续。

母亲一直在跟着男人的节奏,「周辅青,就是周安平的儿子?」

「周安平......呵呵,在咱们整个河东省都可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他啊,不

只是商业上的天赋夸张,情商上也挺厉害的,跟上面的老狐狸能周旋好几 十年

......」

「这个怎么说?」母亲知道男人从不说废话。

「田氏代齐这个故事听说过不?周氏,就是一当代翻版,都知道周安平生性

孟浪,骄奢淫逸,没想到都是假的,最后做了田恒子,当初田氏为了扩充势力,

找了很多美丽女子充入后宫,任凭手下宾客进出往来,生下的孩子都姓田,改叫

他爹,孩子长大后,被派到各地,掌握军政大权,三代之后,田氏取代了姜姓建

立的齐国。」男人不紧不慢,我却听的 心惊肉跳。

「周安平怎么个取代法?放在如今......」母亲「嗯哼」一声呻咛,继续问道。

「很简单,周安平找了28个情人,送给高官富商,也不知道是不是歪打正着,

撞了这些位高权重之人的绿妻怪癖,那一段时间,周氏跟政府的关系那是出奇的

好,不然你以为他创办公司为什么这么顺利,要投资有投资,要项目有项目。」

母亲没吭声,大概在示意男人接着说。

「后来嘛,就更简单了,除了周辅青这个亲生的,周氏集团周安平名下足足

有17位继承人,其中不少是那些高官的儿女,户口挂在了周氏旗下,好处是周安

平用这个拉高官下水,在商业上面一路绿灯,坏处嘛,同样也是显而易见的,老

周一死,周辅青那个小娃子差点没守住家业。」

母亲熟悉的声音咳嗽了两声,语气惊讶继续说道:「那你的意思是那二十多

个女人名义上是周安平的情妇,结果私底下是那些高官富商的禁脔,甚至给他们

生了孩子......」

「对啊,所以说周安平也是个奇人。不过也算是生不逢时,有 两个女人跟省

里面扯上了关系,这次督导组下来就是以这个为契机开始着手调查的,所以麻烦

大了,不好再来一次常驻巡回检察组,我头皮都麻了......」

母亲似是表示同意,附和道:「我这边政府工作也不好做。」

「你那边劝劝老陈,让他少整一些蝇营狗苟,这两天省里面严打,总归是需

要做做面子的。真要是再被推上舆论尖儿上,神仙都救不了他。」

我只听到母亲笑了两声,没什么力气,所以也没说话。

一阵子「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在穿衣服,然后就是「吧唧吧唧」,我

听不清的喔喃细语,对此我听的是怒火中烧,于是我看这看那,储物间里随手找

了个趁手的桌腿,抄起家伙就冲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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