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的残响

20/06/10

序

暮色苍茫，日影西斜。『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一片小树林中，两名巡逻的白虎世家武者行经此处，在四下扫视，确认无碍后，互相打了个手势，准备就此离去。

这种例行巡视已经持续了数月之久，为了防范异族接下来可能的入侵，另外也为了清除四灵市郊越发肆虐的魔兽作乱，四神兽世家加大了对四灵周边的清扫力度，而眼下这片郊外就归属白虎世家巡逻。

自从异族几个月前侵入四灵，并且在武道大会上屠戮从各方前来赴会之人，人类与异族之间小打小闹局面就被彻底打破，而负责主办武道大会的四圣世家也近乎颜面扫地，地位再不复往日。

「这些该死的异族，最好不要撞到爷手上，否则定要教他们领教爷的手段。」

今天的巡逻到目前为止别说异族的踪影，连一头魔兽也没看见，其中那个颇为暴躁的精壮汉子忍不住嘟囔一句，却被他的同伙无情打断。

「得了吧，真要遇到异族，我们两个加起来还不够人家打的，揣好你的信号弹吧。」

两人交谈间，不远处的草丛突然动了一下，一阵呜呜咽咽如同幽魂怨妇的声音在两人耳畔响起。几乎是同时，大汉从怀中掏出的信号弹腾空而起，绽放出一朵意为『敌人穷凶极恶，快来增援！！！！』的烟花。

「……好手段。」

看了眼精壮汉子一眼，年轻同伴周身原力涌动，手持利刃，上前几步保持戒备地慢慢拨开灌木草丛。

「呜呜……」

草丛后一只兔子趴卧着，原来刚刚两人听到的竟是它的磨牙声。

「受死吧！」

大汉跳过来，手上战锤行将落下，看清状况后却是一愣，在同伴无语的目光下讪讪收起武器。

「你别说，还挺可爱的哦……」

为了掩饰尴尬，大汉伸出手就想理一理兔子的毛发。

『啪～』

大汉的手僵在空中，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只兔子，居然伸出前肢将他的手拍开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看你被这只兔子嫌弃了，哇哈哈哈……」

「……难道是兔子成精了吗？」

精壮汉子喃喃自语着，不解地挠了挠头，迷惑地看向依旧不断发出声音的兔子。

*** *** ***

「叫啊？这次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怎么不继续叫了，乌龟家的小丫头？」

一名外形丰神俊秀，周身却散发着无形邪气的青年冷笑一声，不怀好意地打量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少女。

纵使贝齿紧咬樱唇令鲜血滴落，纵然周身无力只能半撑身子在地，也依然要倔强地抬起头，用那双美眸狠狠瞪视着他。

「不过，你也确实不算小了。」

上下打量少女一番，青年最后的目光落在少女胸前弧度诱人的耸起上。

「呸，你这淫贼！」

玄可薇哪里不知道这货眼光中的审视意味，恨得咬牙切齿：「你不要用苍铭哥哥的脸说这种恶心话！」

「嘁，何止他的脸，他的身体现在都是我的，我爱怎么用怎么用。」

苍滅天面上不屑一顾地冷哼，心下已经了然。

——明明当初不过是兴之所至才使用这迷情咒，目的也仅仅是想扰乱这个实力不弱的少女，防止其潜匿逃走。没想到却能够一举将其催眠，如此看来确实是由于她内心深处还暗藏着对这副身体主人的迷恋。

「而且就他这里的玩意，跟我以前根本没法比。」

如此想着，苍滅天继续吐露出恶毒的言语，同时不过弹指间，胯下那被束缚已久的怒龙便呼啸而出，在玄可薇面前展现出自己的真容。

与青年清秀俊朗的面容并不相衬，那初露峥嵘的巨龙即使未达巅峰状态，但也已经超越了很多男性勃起后的极限长度，无疑已经堪称一件『致命杀器』。

——怎么感觉比起天翔哥还要……不！不可以！我明明已经……

察觉到下体竟是产生了一丝难以启齿的瘙痒空虚，玄可薇猛然一惊，终于从绯色的联想中挣脱出来。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无耻……」

因为一直以来温顺和婉的性格使然，玄可薇结巴了半天，也不过堪堪吐出这种程度的斥骂。但她涨红的俏脸，剧烈颤抖的娇躯，以及紧紧握住的粉拳，无一不说明，她已然恼羞到了极点。

「嘿，你就没有想过，我完全可以让你满脸痴迷地喊我『苍铭哥哥』，却反而放开对你迷魂之术的原因？」

玄可薇微微一愣，实际上，之前一连数月她都满心皆是苍铭的身影，哪怕早就已经决定放弃这青涩的初恋，和龙天翔在一起也是如此。

而今天她更是在不知不觉间离开了自己所负责巡视的区域，仅仅凭借一丝冥冥之中存在的感觉，就来到这或许能再见苍铭一眼的地方。

『啪——』

一声脆响在耳畔响起，还待凝神细思的玄可薇只感觉全身寒毛直竖，恍惚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不受控制地从体内疯狂抽离而出。

若是她仔细审视自身，就会发现自己白皙的肌肤表面有无数黑色细丝渗透而出，如同具有生命般扭动着连接在一起。

「好好感受吧，这就是我所掌『魂典』中的至高之术！哈哈哈！」

在苍滅天邪魅的笑容中，玄可薇本来一袭白衣的劲装不断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黑色细丝编织而成的无袖连身高衩紧身衣，修长笔直的玉腿被黑丝网袜牢牢包覆，勾勒出少女独有的优美线条，而那仅存的最后一点白色则是在圆润的翘臀后凝成一个煞是可爱的白色绒球。

而这还不是终结，随着一道道黑线不断游动而上，玄可薇白嫩脖颈间浮现出一道宛若翩翩蝴蝶般的印记，随着她剧烈的喘息凸现而出，形成一道結扣。

「唔……不……不要……要出来了！」

宛若大脑要被劈开的剧烈痛感让玄可薇难以自制地紧紧抱住头，身子蜷曲成一团不断颤抖，在她如泣如诉的哀鸣声中，无数黑线蠕动着从柔顺长发中钻出纠缠在一块，猛然放射迸发成两只状似兔耳的尖刺。

眼前一片天旋地转，思绪仿佛凝结成块，玄可薇趴伏在地，。

「还不错，很适合你。」

上下打量突然换上奇异服装，满脸都是惊惶之色的玄可薇，苍滅天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显然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谁能想到，从人心阴影中所诞生的黑暗情感居然也能变成如此美丽的存在呢？」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少女努力瞪圆双眼怒视着他，拙劣地试图掩饰几乎从颤抖的话语声中溢出的恐惧。

「唔……？」

似乎完全没料到会得来这样的反应，苍滅天微微一愣，随即略显浮夸地长叹一口气。

他的视线定格在少女露出大片白腻的丰满胸口，那里依旧在缓缓渗出蠕动的黑色细丝，却无处可去，只能在满是春意的深邃沟壑中越积越多，仿佛下一刻就要溢出。

「这还真是……没想到，你对我产生的负之情感居然会有这么多，真是让我痛心啊……」

话是这么说，青年原先脸上总是挥之不去的漫不经心终于褪去，嘴角勾起的微微弧度远不如之前的邪魅肆意，却莫名透出几分危险之感。

「不过，我突然觉得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来玩一场吧，假如你赢了，我就放过你。」

「……」

紧紧咬住下唇，玄可薇完全不相信眼前这个如同大魔王一样的家伙会简单地放过她。

「一个月为期，我会在充分保留你自由选择权利，不对你本人造成不可挽回影响的前提下制定规则，尝试让你屈服，在那之后我会解除一切对你身心，包括灵魂上的干扰与束缚，若是到时候你还能拒绝我，就是你的胜利。」

苍滅天神采奕奕，其中蕴含的狂热与疯狂让玄可薇下意识就想拒绝，但在心头瞬间的百转千回后，还是努力握紧拳头回视过去。

「保留我的选择权，不造成不可挽回影响是指什么？」

「哦，这个啊，就跟你想的一样。比如强行用这个大宝贝让你欲仙欲死，喊我『好爸爸』，或是控制你拐骗你那可爱的姐姐过来，让我享受一场快活的姐妹双飞之类的。」

苍滅天稍稍向前一挺腰，胯下的狰狞巨龙瞬间迫近到玄可薇眼前，摇头晃脑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这些你可能不愿意。但就算让我取消对你身心的影响与束缚，依然会让你心不由己，对我难以忘怀的操作，就算不可挽回的影响啦。」

眼见自己的小心思完全被识破，还被如此反将一军，玄可薇阵脚大乱，瞬间暴露了自己刚刚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你……你做梦！我才不会……」

『啪——』

苍滅天一个响指之下，本来半趴在地上的玄可薇顿时如同被无形巨手掐住，硬生生提到半空之中。

「ok，那我就当你同意好啦。我会尊重你的想法，所以希望你也能遵守『规则』。」

苍滅天满面微笑，伸出一根手指堵在玄可薇的樱唇上，将她剩下的话语堵了回去。

「啊……啊啊啊——」

努力挣扎着然而不过是徒劳，胸口的黑色细丝如同无垠之水被飞速抽离扭曲成结，缠绕在苍滅天的指尖，好一会儿才终于穷尽，玄可薇娇躯软倒在地，发出含糊不清的痛苦呻吟。

「好啦，那就麻烦神女带她回去吧。」

斜眼看向身后不远处的灌木丛，苍滅天懒散地伸了个腰，竟是在一瞬间让自身产生了无数破绽。

「……希望你说到做到，还有，别破坏了主人的计划，否则……哼！」

按耐住出手的冲动，白婉莹从一片茂密灌木中钻出，将恢复了一身白衣劲装陷入昏迷的玄可薇抱在怀中，抛下几句狠话后当即快步离开。

*** *** ***（距赌约之始3天）

推开房门，突然来访这片沉寂空间的不速之客踌躇片刻，还是让身后的微风率先带去了自己的问候。

发丝轻扬，最终却还是无动于衷。火红长发虽然按主人的习惯扎成易于行动的马尾，却因为发束绑的位置相较以往过低，而成了从左侧肩头垂落丰满胸前的造型，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银发少女一咬牙，终于迈过门槛，走向床前默然站立的女子。

「夜雪姐，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换我来吧。没关系的，可薇她只是追击魔兽后消耗太大，暂时脱力了。」

轻轻捏住女子的衣袖，白婉莹抬头看向她，语气近乎恳求。

被称作凤夜雪的女子沉默片刻，还是缓缓摇了摇头，将衣袖从白婉莹手中抽出。

「这些……都是我的责任……天翔不在……我明明应该……」

这三天来，从白婉莹手上接过昏迷不醒的玄可薇后，她就一直是这副状态。就连身为玄可薇双胞胎的玄可馨都看不下去，几度前来相劝，但也毫无效果。

白婉莹只觉得心情烦乱到了极点。

这都是因为主人的计划可能会受到影响？

少女固执地如此认为。

明明是绝佳的机会，仅差一步，她就能让凤夜雪彻底沦为情欲化身的牝兽，和她一同为主人效力，享受主人的恩赐了。

然而这一切都被毁了。

或许是因为凤夜雪被极大刺激到的责任心，她突然变得沉默寡言，仿佛完全封闭了内心。

此时此刻，明明同处一室，却越发感觉两人之间横亘着一条难以逾越的厚障壁。冥冥中，她感觉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在向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看向即便处于昏睡状态，依旧紧蹙眉头，给人以怜爱之感的玄可薇，白婉莹烦躁地轻轻磨了磨虎牙，转身离开。

……

感受到身边人的离去，凤夜雪轻叹一口气，脸上突然浮现出几分不正常的红晕，曼妙的娇躯在剧烈的颤抖中差点软倒在地。

「唔……不行……啊～」

勉强用左手撑在床沿上，凤夜雪的娇躯终于在一阵紧绷后松懈下来，缓缓将右手从最近突然极其爱穿的低腰裤中抽出，白玉般的修长手指上面，牵连不断的晶莹淫丝在室内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我怎么又……」

凤夜雪双目失神，也不知是沉浸在好不容易得来的高潮余韵中，还是为又一次屈服在身体欲望下的自己感到失望。

本来以为对出事的玄可薇所产生的责任心能帮助自己克服这一切，然而……

下体的空虚瘙痒再次席卷而来，简直仿佛有无数虫豸在其中爬动。凤夜雪紧紧扯住被单，拼尽全力并住双腿。

她不能，绝不能……一定要忍耐，克服……

——可是，为什么要忍耐呢？自己又究竟是要克服什么呢？明明这些都是『正常』的生理需求……

思绪如同生锈了般难以运转，突然冒出的念头一刻不停地在脑海中回荡，渐渐将她好不容易坚定下来的决心击出无数裂痕。

凤夜雪的呼吸越发急促，终于在一声低低的满足呻吟声中回复平缓。

空洞的双眼注视着前方，那里是她似乎相隔太久，已经快要无法记清样貌的情人。

——天翔……我好想你……这样的我，你会喜欢吗？

混沌的思绪逐渐向无底深渊沉没，曾经在无数次意识轮回中被强行缝合上的淫荡记忆，掩盖了身体被改造所该察觉的异样感，让那最终为了让所爱之人不再哭泣而化身牝兽的决意，终于还是在无数次自渎期间难以避免地变质，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滴，一点点晕开，不断侵染着名为『凤夜雪』的个体存在。

凤夜雪能无比清晰的感知到，假如就这样放任不管，不做出任何挣扎，关于她自身，有些东西就将永远改变了。

颤抖的手没有收回，体内的淫虫躁动已经让凤夜雪的下体湿润不堪，无比渴望着异物的充实。

「夜雪……姐？」

突然响起的微弱声音不啻于晴天霹雳，一下子将凤夜雪从向淫欲深渊滑落的途中拉回。

「你，你醒了？我去叫人来！」

有些慌忙地抽回手在衣角擦过，凤夜雪转身快步冲出房门，映入眼帘的阳光是如此刺眼，让她忍不住就要落泪。

明明玄可薇终于醒来，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她却惊恐地捕捉到了心头一瞬而过的不满，与被打断好事的怨怼。

难以自制地伸手紧紧抱住身体，正午的阳光是如此灿烂，但凤夜雪却感觉自己如坠冰窖。

——不……不对……自己真正恐惧的……明明是……

凤夜雪苍白的脸颊上再度涌起一抹不正常的红晕，低头看向自己依旧在不停打颤的修长玉腿。

在那里，晶莹的液滴正顺着大腿肌肤内侧潺潺蜿蜒而下，将她此时的淫欲状态暴露无遗——她竟然，竟然在差点被玄可薇发现偷偷自慰的情况下达到了高潮绝顶！

那种感觉，一旦体会到……

凤夜雪用力抓住无意识间又想要有所动作的右手，暗暗下定了决心。

*** *** ***

「可薇？你好点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风风火火冲进房内的玄可馨神色焦急，实际上，最为此事自责的是她，只不过由于凤夜雪的执意要求，这才将照看的职责交出。

「嗯……我没事……」

玄可薇藏在被褥中的双拳紧握，但面上还是展露出笑颜。

明明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可现在却什么也记不得。那么，应该已经没有关系了吧？

「让大家担心了。」

「一周后的那个什么仪式，我已经放过话了，假如不延迟我就翘掉，你别管那几个老头怎么和你说，安心休息吧。」

玄可馨想起那几个族老一副重振家族荣光，就在今朝的长篇大论，忍不住撇撇嘴，『嘿咻』一声向后躺倒在床上，偏头看向玄可薇抱怨道：

「要我说，那什么同心结契，以血铭心，额，是叫这个名字吗？反正，总之，听起来就很！那啥啦！可薇，你想想，我们之间难道还不算心意相通吗？我可是就连你不想参加那个什么祀礼都提前想到了呢！」

抬起手轻掩住嘴角，看着眼前玄可馨夸张的双手乱挥，仿佛熟悉的日常再次回归，莫名的安心感让玄可薇忍不住就要笑出声来。

「可是姐姐，你怎么知道，我真的不想参加那个什么祀礼呢？」

玄可馨闻言脸上骤然变色，看向玄可薇的神色带上几分打量意味，语气也沉下三分。

「哼，你居然背叛我！还是说……你这家伙其实有什么瞒着我！？」

「啊……不……不是……啊！」

明明自认没有做任何亏心事，但不知为何，玄可薇却怎么也无法断然否认玄可馨突然抛出的指控，还在慌乱支吾间，突然感觉身前一阵异样，忍不住惊叫出声。

一只手抓在自己胸前，隔着轻薄的睡衣胡乱揉捏着，始作俑者却一副义愤填膺的理直气壮。

「可恶，果然是这样吗……你这个叛徒！难怪你不想和我做同心结契的仪式，居然背着我偷偷……呜呜呜……居然已经变得这么大了！可恶手感好好啊！你给我记住了！」

「可是姐姐，呜……我明明说的是愿意参加仪式啊……」

根本不容玄可薇将话说完，玄可馨就已经飞窜出门，顺便『啪』一声把门甩上，留下满脸绯红的玄可薇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玄可馨『咔嗒』一声给门又加了一把表面纹路繁复，造型独特的铜锁——若是某位族老在场必定被气个半死，这分明是他珍藏许久的老古董，那可当真是经不得半点摧残，就连插入钥匙扭动都要极其小心翼翼，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可谓是无法被轻易解除的封印。

「罚你禁足！这几天的饭会有人给你送过来，除此以外，你就给我好好反省吧！」

将钥匙毫不客气地在锁眼中扭上一圈拔出，玄可馨这才扬长而去。

……

「真是的……那也只能好好休息一下了啊……」

一股暖意顺着胸口流遍全身，让玄可薇困意上涌，靠着枕头缓缓闭上眼睛。只觉脑后一片冰冷寒凉。

玄可薇猛然回神，这才惊觉自己竟然靠在冰冷的墙壁陷入了假寐。环视四周是完全陌生的地方，到处都是无法叫出名字的仪器，难以认出用途的工具，让这个看上去极为宽敞的空间并不显得过于空旷。

……等等，这里，我似乎来过？

玄可薇有些迷惑地四处张望，一切仿佛都有种既视感，焦躁地想要回忆，却一无所获。

「啊……唔唔——」

「不要……不……唔啊……」

前方隐隐有声响传来。

玄可薇循声想要绕过面前的一排培养槽，却发现没有路可以绕过去。

透过培养槽中急速上升的气泡，玄可薇看见了负手而立的青年，以及一道蹲在他身前，身影莫名熟悉的少女。

黯淡的光芒下，视野几乎完全被涌动的气泡所遮挡，然而心绪却宛如受到了刺激般异常跃动，让她忍不住想要看清。

少女身穿暴露的兔女郎装，紧身的上衣勾勒出曼妙动人的曲线，胸前的蝴蝶结仿若停歇的黑色蝴蝶，随着主人的剧烈喘息扇动着翅膀，似乎下一刻就会展翅飞去。

近点，再近点……

不知不觉间更加的靠近，将手撑在阻绝两方的培养槽上，直到身子完全贴上了宛如镜面的玻璃上。

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少女的脸与声音仿佛近在咫尺，熟悉但又陌生。而那名青年，玄可薇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长她几岁，如同邻家哥哥的苍铭。

虽然认出来了青年的身份，玄可薇却困惑地发现，心海仅仅只是稍微地荡漾了一下就很快恢复了沉寂……就仿佛……那只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路人……

——咦……为什么？明明应该是喜欢的……难道我已经放下了？

依然无法忘却这段日子突然复生的情愫，但此刻却什么也感觉不到……被突然生出的疑惑所困扰，玄可薇的双眼却依旧注视着前方，将那一幕幕淫乱荒诞的画面映入脑海。

…………

「……你这个卑鄙小人，我要杀了你……唔唔……」

少女周身原力狂涌而出，似乎想要做出什么，却仿佛镜花水月般，在下一瞬间破灭殆尽。

初时憎恨的声音很快转为暧昧的含糊不清，原来是说话的同时，又伸出小巧的香舌舔弄起青年胯下的巨物。

「混蛋……杀了你！唔呜……」

意识到自己居然又做出屈辱的侍奉动作，少女可爱的面容扭曲变形，张大小嘴，似乎下一刻就要狠狠咬下，却被青年一挺腰用那粗长肉棒将剩余的话语顶了回去。

「好～好～」

青年打了个哈欠，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而他的这副样子也更加激怒了少女，露出的牙齿寒光闪闪，分明是动用了某种秘法，蓄势之下恐怕就连铁棍都可以咬断。

猛然合上闪烁寒光的牙齿，却只是轻咬住青年胯下肉棒，随后就宛如对待珍宝般对其含舔洗吹起来。

「真可惜……我还以为你能更用力点呢……多少有点不过瘾啊……说起来，上次就那么把白虎家的丫头放跑了，实在有点浪费，应该先试试她的口技的……」

青年冷笑一声，伸手抓向少女胸前那巨大黑色蝴蝶结。似乎感知到危机般，蝴蝶结竟仿若具有生命般脱离玄可薇胸前，扑棱着向一旁躲闪，但终究不过只是无用功，还是落入魔掌之中。

轻轻摩挲手指，黑色烟尘从掌心飘落，随风飘散，与此同时，玄可薇满是愤怒的眼睛突然失神，随后染上妩媚动人的奇异色彩，满脸红晕地嘟起粉嫩樱唇，探头追上那根被无情抽出自己嘴里的肉棒，将炙热滚烫的硕大龟头再次含入嘴中。

「既然你这么想要的话……」

唇角勾起玩味的笑容，苍滅天快速挺动身体，硕大的龟头突然直抵少女喉管，马眼大开间，一股股滚烫浓稠的精液顿时从中喷射而出。

「唔咳咳咳……」

根本不急吞咽，白浊的液体顺着少女嘴角不断滴落，落于漆黑的兔女郎装上，显得异常显眼和淫靡。

玄可薇看得有些呆了，在她的视野中，那名少女本来模糊不真切的面容仿佛在逐渐清晰起来——

！！！

玄可薇猛然坐起，眼前是自己熟悉的房间，玄可馨之前带来的慰问品还静静躺在床头。

是梦……吗？

满身大汗，内衣内裤都已湿透，触感上有些粘腻，散发着令人不悦的异味。

玄可薇睡意全无，干脆脱下身上衣物，在淋浴室中享受起花洒射出的如奔腾激流般的热水。曾经觉得冲击力过大的水流，如今看来明明是很舒适的力度。

玄可薇的手指无意识间顺着水流沿锁骨凹陷处往下滑，在丰满的胸部稍作停留，随后滑过平坦的小腹伸向下半身。

在纾解突然涌上来的有些难以启齿的欲望之际，她又想到了之前那个奇妙梦境。

不可能的，苍铭哥哥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苍铭哥哥他……所以，那一定只是一场恶梦吧。

玄可薇用完全是自欺欺人程度的自我安慰平复了不安的思绪，缓缓松了口气。

终于沉寂下来的意识中仿佛缺少了什么，感觉有些寂寥，但随着逐渐高涨，在身体内四处流窜的酥麻快感，这种失落感慢慢褪去，让颤抖战栗越发剧烈的娇躯最终只剩下深深的餍足。

眼前忽然浮现出的苍铭身影，让玄可薇嘴角不自觉勾起了一抹微笑。

*** *** ***（距赌约开始一周后，未来科技某秘密实验室）*** *** ***

「78……回归值没有问题……」

不知第几遍被要求检查相关数据是否正常无误，无论是谁都会感觉不耐烦，然而沐妃淑却依然心平气和，任由指尖在键盘上重复与之前一样枯燥无味的敲击，仔细扫视过所有数据。

「……推算无误，实验对象身体感度确实没有下降……」

「不可能！」

少女来回走动，咬着手指，猛然顿住脚步，回想起最近的种种遭遇。

——由于玄可薇几天前终于清醒，并开始闭门修养，凤夜雪也回到家族中，似乎有一些事务要处理。

她自然不可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半撒娇半耍赖般跑去留下过夜。而当她钻进凤夜雪的被窝时，有意无意地触碰她周身敏感处，却没能收到任何反应。

「你在做什么？别闹。」

最后，当她终于忍不住摸向凤夜雪下身时，却被凤夜雪伸手挡住，皱眉看向她。

那个神色是如此陌生，白婉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一大早就逃也般离开的那里……

「比起这个……有别的事想告诉你。」

「？」

突然被打断回想，白婉莹不悦地看向沐妃淑。

「我想了想，觉得姑且还是有必要跟你说一声。我跟苍龙世家那边稍微接触了一下，达成了一项合作。」

撑着头，沐妃淑单手快速敲击着键盘，一边注视着显示器，边斜眼看向白婉莹。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毋庸置疑激怒了本就烦躁不已的少女。

「……你是不是忘了，主人可是把在四灵的事务都全权交给了我处理？」

双手猛然撑上桌子，身子向另一侧的沐妃淑倾去，带来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虽然是这么打算的，但由于身材娇小的原因，就算处于站着的状态也毫无高度优势，就结果而言仅仅只是把胸前那对高耸丰满压在桌面上，而因为挤压从衣领中溢出的大片雪白显得格外色情诱惑。

「嗯，是这样没错……不过，他似乎也把对你的监管交给了我。」

沐妃淑靠上椅背，语气虽然多少有几分漫不经心，但眼底所蕴含的意味却被白婉莹敏锐地捕捉到了——那是一直以来，沐妃淑在开始一项实验前，对目标实验体的审视和打量。

「你！」

白婉莹瞪大眼睛，心底生出的猜测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拿我和他做了交易！？」

「只是一项以你为对象之一的合作实验，不过就结果来说，是这样没错。」

猜测轻易地得到印证，白婉莹五指紧握，仿佛要掐入手掌心，周身剧烈颤抖着，脸色涨红，呼吸也越发急促。

一种自己也无法言明的感情在心底激烈翻涌，是害怕，亦或是愤怒？

「所以才很有意思啊。」

「？」

面对仿佛伏卧的雌虎一样即将爆发的白婉莹，沐妃淑突然冒出的不着边际的话语让白婉莹略微一愣。

「你，是不是发情了？」

翻转过来的显示器上，显示实验对象情欲指数的曲线图，在某一时刻迅速飙升，瞬间突破天际达到顶点。

条件反射般想要开口否定，然而从潮湿粘腻的大腿根处，温热的液体正在逐渐蜿蜒而下，接触空气的同时，也变得越发冰凉刺激。

大脑一瞬空白，分不出是快感刺激下的失神，亦或是巨大事实冲击下的茫然。只记得，仿佛有什么从身体里被源源不断抽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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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说灵魂，是一个人存在最本质的根源，那么若是强行扭曲，我所得到的，真的还是我所寻求的吗？又或者，我所追求的，其实就是将那个人的存在扭曲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

玄可薇本来已经决定了，无论这个道貌岸然，无耻篡夺苍铭样貌的家伙说什么，都不会去听，但此刻她却颇有些欲言又止，就算她涵养再好，也已经无法忍耐。

这几天隔三差五，苍滅天就要跑过来大谈特谈他的人生观价值观，包括但不限于「虽然我喜欢强取豪夺已婚之妇，但我只是在拯救那些视野狭隘，早早就不幸地用伦理道德束缚住自己的女人，毕竟她们只是遇到我的时间晚了点」，又或者「当然我更喜欢你这样的青涩花朵，因为我对园艺还是有些自信的」，另外还有「告诉你一个冷知识，其实强扭的瓜比正常的要甜，只是需要一点点特殊的处理手法」。

「你……」

玄可薇难耐地并紧双腿，娇躯扭动，脸庞染上一抹绯红。

「哦，莫非你想要了？」

苍滅天摸了摸下巴，语气笃定：「这很正常，其实我在话语里用了一定的魂力，会让听我说话的人潜移默化中认同我的观点。」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你想说的只有这些吗？奇怪，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女厕所？所以在向我，你心目中越发全知全能的我，提出疑问寻求解答？」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玄可薇死死捏紧拳头，因为过于用力，指甲嵌入掌心隐隐发疼却毫无自觉，只有无名的怒火在心中翻涌，双眼死死盯着眼前惹人厌的家伙。与此同时，黑色的纹路悄然在裸露在外的洁白皓腕上浮现，延伸与蔓延，又归于无踪。透过衣物的遮挡，苍滅天仿佛能看见位于玄可薇胸口浮现的黑色印记，在亮起不多时又再次黯淡。

「唔……效果似乎跟记录的不太一样？对象的变化似乎跟我预想的有些偏差？」

苍滅天叹了口气，似乎没有注意到玄可薇的神色越发不善，行云流水般将她推出了厕所隔间。

「抱歉，打击有点大，让我一个人静静。」

与此同时，苍滅天的眼前弹出一个又一个提示框——

『提示：可利用负之情感增加17点。』

『警告：对象对你的好感度大幅下降中！基于目前的好感度，引发对象负面情感将有极高概率生成含有恶意的异形，请将好感度提升到较高水平以避免！』

丝毫没有因这突发现象而面露诧异，早在久远之前，他还是青龙世家分支同龄人眼中，一个不合群也不受任何期待的奇怪家伙之时，他就已经觉醒了这超越世间万物的力量。

虽然这股力量的来源一直坚称自己是什么『负面情感回收再利用系统』，但苍滅天十分果断而坚决地弃用了这个听起来就很low的名字，而是将之命名为『魂典』，而眼前这种现象，则是『魂典』赋予他的『洞悉万物之真眼』。

一念之下将这些红色警告框全部关闭，苍滅天打开了另一个窗口：

人物属性：

姓名：玄可薇（？）

身份：玄武世家命运双子之一，玄武神兵命定继承人，选定之人（龙天翔）后宫之一

年龄：18

身高：162

罩杯：d

好感度：-99

负之感情：482→499

私密记录：虽然已经破处，但性交次数仍然寥寥无几，将性交视为私密神圣的仪式，只能与选定的所爱之人进行。

人物小结（苍滅天自动将这四个字过滤为『魂之回响』）：无论对谁（除了你）都能温柔以待，将所有伤痛默默承担的少女，在所爱之人面前或许是另一副模样，但你对此尚且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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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摩挲下巴，苍滅天看着又涨了一波的负之感情，不免又生出几分万物皆在掌控的感觉，当漆黑的数字填满500的刻度，他将可以再次使用那放逐世界，篡改现实的禁术。

「嗯，这样才对嘛~可惜，还差一点点。」

听到那个男人轻浮的声音，玄可薇感觉仅存的理智在一瞬间蒸发，自己就要变得不再像自己。

然而这些事和他苍滅天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

『警告：对象好感度达到-100，限制器解除，开启第二模式。在此模式下，负之感情增加值将大幅提升，引发的部分负之情感将无法被回收利用，并实体化为异形怪物！』

「开始吧。」

他的低语无人听闻，然而世界在这一刻即将改变。

……

玄可薇没有意识到世界即将迎来的巨变，举起拳头就要砸向隔间门，眼前却凭空浮现出一行字。

『警告，给予电击惩罚！请对象注意不要违反规则！』

「什么——」

大量的电流流窜全身，玄可薇猝不及防之下直接失力瘫软在地。在她为这莫名其妙的状况愣神之际，眼角余光注意到了一点不同——不知何时在隔间门口，多出了一个遮挡住原有图标的醒目标识：家主征用，请勿打扰。

用几个点数生成『秩序符文』，苍滅天饶有兴致地用『洞悉万物之真眼』观察起玄可薇的状态，在世界的反转开始前，这倒也算是相当有趣的余兴活动。

*** *** ***

！？

「遵守规则吗……」

咬了咬牙，玄可薇感觉在刚刚的电击之后，尿意已经如即将决堤的洪水，随时可能爆发，然而却无处宣泄。

另一个原先被她条件反射般忽视的标识此刻显得格外刺眼——请在当前区域解决卫生问题。

此时此刻，她终于意识到苍滅天之前说过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我自由选择的权利究竟是……」

似乎她小声的咬牙切齿被上天听见，一个空塑料瓶咕噜噜滚到她的脚下。

感觉每一根神经都被狠狠挑动，玄可薇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伸手去推隔间门，让身为天之娇女的她用一个塑料瓶解决问题，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警告，侦测到违规行为，给予电击惩罚！』

电流冲击而来，却被玄可薇的护体原力所挡下，然而还不待她松一口气，红色弹窗再次在眼前闪现：『侦测到目标抵抗本次惩罚，附加意识冲击惩罚！』

大脑一瞬间陷入混沌，在玄可薇恢复意识之际，她已是半跪在地，周身香汗淋漓，似乎已经将衣物浸透。

『提示，请对象尽快完成排泄操作，调整好自身状态，负之情感对世界的覆写操作将在60秒后完成！』

完全搞不明白后半句是什么意思，但玄可薇却理解了一点，如果不按规则来就会受到诡异力量的惩罚。而且就算运转功法，抵抗住最初的电击惩罚，还会有新的附加惩罚出现。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玄可薇有自信在一定程度上抵抗住附加的意识冲击，可又怎么能保证没有新的附加惩罚？

而最糟糕的莫过于，由于短暂失去了意识，丧失对身体的控制，下体的括约肌一时陷入了松弛，虽然及时反应过来，但玄可薇却可以清晰感觉到，一度敞开的关口处，正有什么一点一滴泄露出来，并很快汇聚成再也难以忍耐的洪流。

并且不知为何，一旦认知到这点，意识仿佛也将这种感觉不断放大，放大，放大，放大，放大，放大，放大——

『提示，世界覆写将在10秒内完成。』

根本没看清弹窗的内容，想要尿出来想要尿出来想要尿出来想要尿出来想要尿出来！！！！——想要排泄的想法已经完全占据了玄可薇的心神，根本没有为她留下任何再进行思考的余地。

拧开塑料瓶盖，半蹲下身子将瓶口对准尿道口，几乎是瞬间，金黄的尿液不受控制地飞射而出，划出优美的弧线落入瓶中。

……

握住瓶盖的手不断颤抖，玄可薇拼尽全力稳住身体保持住当下羞耻的排尿姿势，转瞬间下体积蓄的压力一扫而空，整个人也在恍惚间被前所未有的舒爽感所包围。

所以玄可薇没有注意到，有几滴金黄水珠挂在瓶口，在苦苦挣扎一番后，终于还是顺从地心的呼唤滴落在地面之上。

『警告，对象违规排泄，给予电击惩罚！』

猝不及防的警告弹窗再次跳出，沉浸在松懈中的玄可薇娇躯剧烈痉挛抽动了一下，失去力量的大腿让依旧还是半蹲姿势的她直接跌坐在地，倾斜的瓶口中，有金黄的尿液飞溅而出，在惊恐瞪大双眼的玄可薇注视下，洒落在她的两腿之间——

『警告，目标短时间内再次出现相同违规，加大电击力度！』

抽动了一下身体，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根本没有半点缓气余地，玄可薇的螓首在窜过全身的剧烈冲击下高高扬起，眼角余光中，失去力量的手中，瓶口已然翻转，金黄的液体疯狂倒卷而出，气势骇然。

『世界覆写完成，初始化完成！』

『警告，目标短时间内出现多次相同违规，施加最大电击力度！』

两眼翻白躺倒在一地晶莹水洼之中，玄可薇没能注意到，隔间的门正被一只手缓缓推开，露出一张她朝思夜想的俊逸面孔。

「可……可薇？」

「！」

熟悉的声音化作锐利的箭矢，一下子刺穿了玄可薇努力构筑起的脆弱心理防线——她怎么可能认错，那分明是天翔哥的声音，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偏偏在这个时候！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随着青年的声音逐渐迫近，那道身影也映入玄可薇的眼中。本应熟悉的脸庞上充满失望与鄙夷的神情，就像看见了静静躺在路边垃圾桶里的脏东西。

「几天没见，居然跟小母狗一样……」

「不……我不是！！！」

仿佛要窒息般的重压下，玄可薇觉得内心仿佛被撕扯开一道口子，与此同时，手上一道黑线不受控制地从指尖窜出，在接触到龙天翔的瞬间将他洞穿。

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她，青年捂着胸口倒地，身体崩解成一摊黑泥，很快渗入地下消失不见。

大口喘息着，玄可薇终于反应过来，刚刚那个不过是龙天翔的幻象，而周围的环境，虽然大致上还是地下研究所的模样，却隐隐弥漫着怪异的氛围，地面和墙面上生出苔藓，菌类，每一眼看去似乎覆盖的范围都和之前有所不同。

而自己身下同样有一小片苔类物质，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她身下的那滩金黄液体吸收殆尽，生长开来，随后像是仍不满足般往她的身上蔓延。恶寒感袭上背脊，玄可薇连忙退开，催动原力将卷上身体的一点诡异苔藓粉碎。

『啪啪啪』的鼓掌声响起，苍滅天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你做的很好，像那种道貌岸然的家伙，根本就没什么好和他废话的。」

「闭嘴……」

听到那一如既往有点欠揍的熟悉声音的瞬间，玄可薇再次怒气冲冲地斥责，然而奇怪的是，话一出口，心中却隐隐多出几分不安与后悔，似乎在担心语气是否有些太重。

「你应该也感受到了，抱歉，但那可能是你对我的负之感情减少导致的。你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由你对我的负之情感支撑，你对我的负之情感若是用在错误的对象身上，你就会失去对我的厌恶，希望你好好珍惜还能讨厌我的时光。」

尽管是道歉的话语，但却没有任何歉意，反而透着一股理所当然，然而玄可薇已经没有余力去愤怒了。

「怎么可能！？」

「呵，只有不能让无形之物显现出真正形态的愚蠢凡人，才会认为情感这种东西有多么了不起。就算是再忠贞不渝的爱情，再不死不休的愁怨，化为实体的话，也就不过是体量多了那么一点点。」

苍滅天不以为意地用食指捏住大姆指，随后勉为其难地分开了一点距离，仿佛困扰无数人的繁复情感在他手中也不过是能够轻易拿捏的东西。

「……」

玄可薇完全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事情，但内心深处她却实在难以做到再欺骗自己。这个男人，他恐怕真的做得到，她只是无法理解……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苍滅天想了想，决定还是给予玄可薇一点激励。

「你不用担心，我其实是个很讲道理的人。只要你找到我的伪装化身，将对我的负面情感全部予以归还，你我之间的赌约就是你的胜利，而且我也会向天道发誓不会再对你周边的人出手。」

——假如向天道发誓，确实能形成强大的约束，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家伙要搞得这么大费周章？

「只有我觉得这样更有意思吗？以自己最为炽烈的情感作为命运棋局的棋子，谱下无可复现的一手……」

似乎明白了玄可薇想要问的话，苍滅天发出深深叹息。

「毕竟你身上还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剩这个了吧。还是说……你想要向我证明，你胸前那对玩意儿不只是大而已？」

玄可薇握紧拳头，心中只剩下深深的悔恨。所以她为什么会想着向这个b@#$%&寻求答案！？

*** *** ***

猛然睁开双眼，是熟悉的天花板。

玄可薇伸出手臂挡住双眼，长长出了口气，莫名的情绪很快随之消散。

距离那场意外过去已经差不多半个月，虽然她已经尽力在周围人面前表现得像是已经完全恢复，但这样奇形怪状的梦境却总是持续不断，在梦中的似乎是自己，可却又让自己感到越发陌生无比。

假如说是梦境，未免太过真实。

但是那怎么可能呢？就像她无比确信那个男人不是苍铭一样，她也敢断言，那不可能是自己。

要说为什么的话，她过去的这些日子一直待在这里。

而在这样的时光流逝中，预订准备的祀礼也终于迫近到无法轻易推开的地步。

明明被告知长久以来束之高阁的铜锁的正确使用方法，却没有显露出半分感激之情，反而表现得怒不可遏，差点对自己做出为老不尊的失礼行为——

玄可馨无法接受，即使被如此委屈对待了，却没有半点怨言，只是提出了小小的合理要求，希望无限期推迟祀礼举行日期的自己居然没被满足。

「所以说——」

「咳咳……可馨，我真的没关系。」

风风火火冲进屋内，玄可馨刚想尽情诉说自己的观点，就被玄可薇先发制人地加以制止——经验告诉她，将玄可馨打开的话匣子再次关上的难度。

「唔……可是……」

玄可馨忽地紧紧盯向玄可薇，然而后者早已有所准备地在脸上堆满『我真的很好我不想静养祀礼肯定会很有意思』的神色。

狐疑地又瞥了眼玄可薇看上去满是真诚反倒显得有些心虚的双眼，玄可馨终于还是嘟囔着选择了原谅那个可恶的老家伙。

「哼……我知道了啦……我就不跟那个可恶的老家伙计较了。」

「那么，两位小姐，我就到外面静候了。」

「抱歉啊，辛苦你了。我想可馨的意思是，她也觉得总是拖延下去十分对不起。」

有些歉意地看向那个每次都脸色涨红，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的侍从，玄可薇完全能理解，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玄可馨的强词夺理，他一定也十分想大声说出自己的主张吧。

拼尽全力才维持住自己脸上表情的侍从呼出一口气，作为那个被直呼不识好歹的老家伙的亲卫，他每次明明是跟着可馨小姐来向可薇小姐说明祀礼事宜，最终都会不自觉间加入声讨自家大人，安慰两位小姐的行列——然而这次，终于，他终于达成了自己的使命！

——作为可薇小姐后援会的一员，他必须回去跟其他人诉说这一次的所见所闻，以及再重复声明一遍，可薇小姐真的是天使！

2

「如果能够忘记那个人……如果能有一个更好的人代替她去支撑他……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

那是少女曾经许下的愿望，而她的愿望从来都会实现。

可即便如此，即便连这个愿望本身都已经遗忘，她依旧还是喜欢上了那个人。

*** *** ***

「我怀疑实验体具有『洗脑依赖』的症状。」